第80章 除夕（1/1）

2009年1月25日，除夕。

如果不是妈妈打电话过来，曹晨都不知道今天是除夕了。

“晨，你住的地方在哪？我们到杭州城站了，正准备打车过去！”曹妈的突然袭击，搞得曹晨有些措手不及。

为了赶进度，曹晨已经深度参与陈泰林团队的开发中去了，没日没夜，犹如钻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

曹爸曹妈已经两年没见儿子了，天下父母心，儿子没心没肺，当妈的又怎么放得下心来呢？

曹妈抱着曹晨就是哭，两年了。支持归支持，思念归思念！

老祖宗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年轻人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等到他明白的时候，已经为人父了！

曹爸曹妈的到来，给爱情公寓带来了人气，也带来了过年的氛围。爸妈带了很多好吃的，又趁着菜场、超市关门之前大大采购一番。

“我们不影响你做事，就想陪你一起过年。”曹妈的要求不高，曹晨又怎么能拒绝呢。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原来我想衣锦故乡还！那时候，王宝强还没有唱这首歌，但是他唱出了过去、现在、未来在外漂泊的人的内心。

曹爸临时买了一副对联贴上，让节日的氛围一下子拉满。

曹晨一看对联，顿时心情大好。

上联：牛蹲户外家长泰；

下联：牛拱门前户发财。

横批：牛气冲天！

家庭和睦发大财！曹晨心里默念，2009年一定要闯出名堂，不辜负爸妈、不辜负安静、不辜负江滔滔。

曹晨给安静打了个电话，询问除夕怎么安排，是否来杭州一起守岁过年。

“我在门口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安静言语中透露着惊奇，只叹姐弟同心。

曹晨赶紧和父母通报情况，兴高采烈地下楼去接安静。

安静心情很好，单手搂着曹晨的脖子进了房门。曹晨个子高，一边被安静压着，一边拖着行李。

“姐怕你孤单，特地跑过来陪你过年！我还给你准备了压岁钱！”赚钱回家过年的感觉非常好，安静不停地在曹晨面前显摆。

安静进门的一刹那，直接愣住了，她不知道曹爸曹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叔叔好！阿姨好！”安静有些尴尬，放开了搂着曹晨脖子的手，同时我有些猝不及防。

“叫爸叫妈！我们是姐弟，我爸就是你爸，我妈就是你妈！”曹晨赶紧纠正道。

安静叫了一声爸，却迟迟叫不出来妈。这么多年，她有爸爸爱着、护着，却一直没有妈妈。

曹妈非常善解人意，直接过去握住安静的手：“晨晨都跟我们说了，本想让晨晨问下你是否过来，哪知道你刚好过来，如果你今天不过来，我们想去上海看看你……孩子，以后我就是你妈妈……”

安静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个妈。她和陈泰林在一起的时候，陈泰林一直说陈妈这好那好，安静也曾幻想过以后有一个妈妈。但是，真正接触陈泰林妈妈的时候，安静彻底失望了……

从此以后，不再奢望有个妈！

“先吃饺子！我和你爸爸准备了年夜饭，简简单单，你不要嫌弃……”曹妈非常亲切，牵着安静的手走向餐厅。

其实，曹妈想见安静，也想见江滔滔的，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媳妇，她都想要！

一顿饺子，几个小菜，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饭后，安静帮着曹妈一起收拾残局，安静动作干净利索，和曹妈有说有笑，非常幸福和谐。

当妈的，大抵都希望有个女儿，可以帮忙做家务，也可以当闺蜜，一起逛街一起购物。

曹妈私下里给了一块玉佩，并亲自给安静戴上。

“带上这块玉佩，就是我女儿了，不值钱，就是一个念想。曹晨的上面有一个晨字，你的上面刻了一个静字！曹晨有的，你以后都有……”

因为计划生育，曹妈只能有一个小孩。看着曹晨孤单的样子，她内心非常希望曹晨有个兄弟姐妹，为的是以后能互相照应。

“曹晨有的，你以后都有！”这句话直接让安静破防了！

第一次，她抱着妈妈痛哭，吓得曹晨和曹爸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家，无非是有人惦记、有人关心的地方。

在老方的房子里，安静再次有了家的感觉。

一个月前，曹晨给了她简单的依靠，安静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曹晨。现在，曹妈给安静带来了妈妈的拥抱。

“按我们那边的习俗，今年去世的人，我们要在大年初一去拜祭的。我不知道你们老家的习俗……”曹妈想得很周到，毕竟80后对这些习俗不是很在意。

安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我们想明天拜祭下你爸爸，告诉你爸爸，让他放心，我们会照顾你的，会帮他看着你结婚生子……”曹妈想得很周到，这是曹晨和安静根本没有考虑到的事情。

穷和敷衍，真的是两回事！接纳一个人，就要接纳她的全部。

曹爸曹妈，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却很用心地接纳安静，安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曹爸拿来两个红包，递给曹妈。曹妈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红包。

“长大了，按理是没有压岁钱的。今年特殊，我们也两年多没看到曹晨了，这两年曹晨去当兵，现在在创业，经历了很多，爸爸妈妈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按照自己的心意办事。”

“安静，刚刚加入我们家庭，希望你以后每年都能和我们一起过年！”

安静哭得像一个泪人，不停地点头。

大年初一，一家四口乘上去上海的火车。

安爸的坟前，曹妈坚持让安静和曹晨跪着。

“安静爸爸，你放心吧，从现在开始，安静就是我们的女儿了，她会和曹晨一样，曹晨有的，她也会有。我们会风风光光地把安静嫁出去，看着她娶妻生子……”曹妈对着墓碑轻声说道。

这是一个简单的仪式，却承载着坚如磐石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