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1/1）

辛甲望着姜子牙，问：“听说太公望不久前征讨黎国是为了打通未来征伐商纣的路途，并试探纣王的反应，对不对？”

姜子牙点头说：“这是我周国之军事秘密，只有王与三公知晓。太史能听说此事并如此认为，姜某并不避讳。太史是我佩服的正直的人，所以我也明明白白告知，确实如此！”

辛甲说：“感谢军师的信任。我前来询问，主要是要告知军师朝歌实情，以利军师谋划。自军师离开朝歌后，那纣王更加纸醉金迷，不务政事。天下不成天下，百姓怨声载道，目下正是推倒商纣的时候了！”

姜子牙点头说：“不错，太史所述确是如此。”

辛甲接着说：“此次军师东征，获胜黎国，我认为只是小胜。要想征伐商纣朝歌，必须扫清一大路障，那就是崇国。崇侯虎为虎作伥，为人心术不正，勾结费仲、尤浑，唯恐天下不乱，百姓不苦。所以，我以为军师下一个目标应是打败崇侯虎。”

姜子牙说：“太史讲得对。”

就在辛甲与姜子牙谈论进攻朝歌必先扫除崇侯虎时，纣王宫中也乱成了一团。原来，闻仲率兵攻打东夷，出师不利，在一个名叫龙山的地方遭到伏击，不但损兵折将，而且粮草尽焚，因而请求纣王速派救兵和运送粮草。

纣王大怒，骂道：“闻仲无能，损我纣王之威严，令人恼怒。命黄飞虎率兵速速前去支援，派费仲押解粮草随后。”

奉御官回来报告：“禀奏天子，那黄飞虎因病卧床不起。费仲之母刚刚亡故，丧事在身，不便远行。费仲让下官转奏天子，可由申公豹率兵将与押解粮草。”

纣王无奈，只好说：“好吧，颁诏申公豹，按旨行事。”

纣王的决定遭到了满朝文武大臣的反对。众文武大臣推举纣王的兄长微子启求见纣王。

纣王对正人君子似的哥哥启说：“你来干什么？”

微子启说：“当今时势已呈山崩地裂之态，天子如仍不觉醒，我商汤天下将要断送在你手中了。你看看，东夷反叛，大举伐我；南北诸侯，叛乱不断；西周也蠢蠢欲动。天真的要塌下来了！”

纣王呵斥道：“老调重弹，这些话我耳朵都听出趼子了！好了，好了，你什么意思，就明着说来。”

微子启说：“东夷反叛，闻仲失利，派申公豹前去，怎么能行？此人名不见经传，小有武艺，并无雄才大略，怎能充当此任？众文武大臣一致要求纣王率兵亲征。”

纣王大惊：“让本王亲征？”

微子启点头说：“不错。天子应拿出当年的威风，从酒色中跳脱出来，为社稷尽到一个天子的职责。如果陛下亲征，我们都愿陪同前往。”

纣王面对着当初更有条件当天子，而只因为是母亲尚未立后而生，名不正没立为天子的哥哥，心中也许确有些悔悟？还是面对着兄长，认为当今局势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而心有所动？总之，他犹豫了，说：“好吧，让本王想一想，明日再定。”

次日，纣王颁旨，他要亲自率兵前去征伐东夷。

由于长期荒政，兵力不足，国库空虚，天子此次亲征，给百姓带来的是更大的灾难。

消息传到西岐，姜子牙连忙前往宫中禀奏姬昌。姬昌今日身体不适，躺在床上。听说师尚父有要事相议，连忙起身迎了出来。

姜子牙得知姬昌身体欠佳，有些不安，说：“子牙前来，不知主公身体不适，实在抱歉。今日有事不议了，待主公康复了再说吧。”

姬昌连忙拦住姜子牙，说：“不要紧，不要紧。近日我因常常梦见先王与伯邑考，心中有些憋闷，才引起不适。太公望前来议事，是我盼望的啊！”

姬昌说的是实话。

他多年来压在心中的一句话是：灭商兴周，报仇雪恨。

他明白，这事情并无不合理之处。争夺天下，兴盛本土，无可非议。这些年来，他受人迫害，父子被杀，这是他受到的刻骨铭心的伤害。狗急还跳墙，兔急还咬人，何况是西岐的王侯呢！

这口气只能憋在心中。

作为圣贤，所思仅仅限于复仇，那自然太狭隘了。另外，时候不到，怎能大张旗鼓地声言要灭掉商纣呢！他知道与商纣比，自己还是弱小的。从弱小变强大，实非一日之功。可太慢了，他又真受不了。眼看一年年过去，他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

灭掉商纣，在哪一天啊？

姬昌的心思，姜子牙了如指掌。他虽然与商纣无不共戴天之仇，但他是站在正义一边讨伐邪恶的。替天行道，想到百姓，完成胸中的大业，怎能如同蜗牛一般，慢慢爬行？

但是，姜子牙终究是一个军事政治家，越是在风云突变之时，越应审时度势，知己知彼，掌握好机遇，利用好局势。

现在，又一个机遇到了。

他说：“主公的心思，子牙知道。不灭商纣，誓不罢休，但要等待时机。现在这个时机终于到了！”

姬昌惊喜地问：“为什么？”

姜子牙说：“根据探得的消息，纣王已亲率大军东征东夷。这样，在他没有能力顾及他的背后之时，我们可以扫除灭商前最大的一个障碍。”

姬昌说：“你是说攻打崇国，灭掉纣的爪牙崇侯虎？”

姜子牙点头说：“是。”

姬昌仿佛病体一下子康复了，他站起身，双手一举，大声说：“不错，又一个时机到来了！师尚父要抓紧准备，尽快发兵。此次征伐，我亲自前往。”

姜子牙点头，说：“我也盼望主公亲征，因为这是一次不寻常的大仗啊！主公亲征，全军士气都会受到鼓舞。只是，您的身体……”

姬昌双手一伸，双腿一弯，然后在地上跳了几跳，说：“你看，这不挺好的！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朝，众文武大臣再商议一次，即可动手准备。”

姜子牙双手一拱，说：“遵旨。主公放心，子牙当尽力为之。”

忽然，外边有人喧哗：“纣王东征，朝歌空虚，我们正好趁机发兵朝歌，灭掉无道商纣！”

另一个人说：“黄将军，这次我也要随军前往！”

又一个人说：“我也要去，为国立功，不可错过机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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