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政道】宋太祖杯酒释兵权(1/1)
【中庸政道】宋太祖杯酒释兵权
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在不伤君臣和气的情况下,只是利用和平手段就解除了众大臣的军权威胁,成功地消除了军队发生政变的可能性。
后周显德六年(959年),周世宗柴荣突然病死,柴荣幼子柴宗训在宰相范质等人辅佐下继位为恭帝。但是,由于恭帝年幼(7岁),难以服众,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以及禁军将领石守信、王审琦等人便在暗中策划政变大计。
次年正月初一,忽然传来辽国联合北汉大举南侵的消息,当时的朝中只有大将赵匡胤才有能力解此危难。匆忙之间,范质只得委以赵匡胤最高军权,可以调动全国兵马,命其立即率军北上御敌。
正月初三,赵匡胤率军离开后周都城汴梁(今河南省开封市),夜宿于距离汴梁东北约20公里处的陈桥驿(今河南省封丘市东南的陈桥镇)。当天晚上,赵匡胤的亲信便在军中散布议论道:“当今皇帝年幼,难以亲理朝政,我们即便是尽力杀敌,但又有谁知道呢!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拥立大将军赵匡胤为帝,然后再挥军北上呢?”
很快,将士们的兵变情绪就被煽动了起来,这时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与其亲信赵普看到时机成熟,便授意手下将士将事先准备好的龙袍披在了假装才从醉酒中醒来的赵匡胤身上,且都拜在其帐篷之前,拥立他为皇帝,并大呼万岁。
为了做足戏份,赵匡胤只得装出一副被迫的样子说道:“你们立我为帝,恐怕是为了自己贪图富贵吧!假如你们肯听命于我还好,否则的话,我绝不会答应称帝。”帐篷前的拥立者们则齐声表示道“愿唯命是从”。
正月初四,赵匡胤率军折返开封,并下令众将士不得惊犯后周的太后和小皇帝,不得侵凌后周的公卿,更不能侵掠朝市府库。后周大臣韩通惊闻政变后,赶紧从内廷飞奔回家,准备组织兵力抵抗,却被王彦升等人杀死,宰相范质、王溥等人则相继归附于赵匡胤。正月初五,赵匡胤在废去柴宗训后称帝,即为宋太祖,建国号为宋,定都汴梁。
通过这次兵变,赵匡胤虽然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但他却不敢高枕无忧。因为,他从此次兵变中看到了握有重兵的武将们在废立皇帝、改朝换代方面的巨大能量。若是其他武将同样有着自己这样的实力,而且声望又高,很难保证他们不会用同样的方法来推翻自己的统治。想到这里,赵匡胤就有些不寒而栗,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便决定先拿他们开刀。首先,赵匡胤先下诏废除了殿前都点检(相当于全国兵马大元帅)一职,接着便一手导演了“杯酒释兵权”这出喜剧。
一天,赵匡胤召来赵普问道:“自从唐朝结束至今的数十年间,皇帝已经换了八个家族了,国家四处战争不止,人民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想结束这种局面,让国家恢复安定,我该怎么做呢?”赵普回答道:“陛下能如此说,是天地之福,百姓之福啊。其实,造成天下混乱的主要原因,就是各藩镇将领的权力太大,以至于君主势弱而臣子势强。若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削弱各藩镇的权力,没收他们麾下精锐的军队,限制他们的财政,这样就能保证天下太平了。”赵匡胤听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于是,在乾德元年(963年)春,赵匡胤在退朝后留下石守信、王审琦、高怀德、赵彦徽、张令铎、罗彦环等众高级将领饮酒。酒至半酣时,赵匡胤对他们说道:“我若不是得到你们的帮忙,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但是,自从我当上皇帝以后,从来都没有好好睡过,还不如当初做节度使时快乐!”
石守信等将领听后忙问为什么,赵匡胤就接着说道:“这不难知道,你们想想,谁不想做皇帝呢?”石守信等将领听后皆大惊失色,纷纷言道:“陛下,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啊?现今天下已定,谁还敢生异心啊?”
赵匡胤则对其解释道:“我知道你们都无此异心,但若你们的部下想要寻求富贵,对你黄袍加身,拥戴你当皇帝的话。即便你不想造反,可哪里还由得着你不做吗?”众将领听后纷纷跪倒在地,哭着对赵匡胤说道:“陛下,臣等愚昧,还请陛下可怜我们,给我们指出一条生路。”
赵匡胤眼看时机成熟,便对众将领说道:“人生短短几十年,与其受苦受累,不如多积累些金钱,好好地享受生活,这样还能让子孙免遭贫困之苦。假如你们肯释去兵权,出守地方,也可多置办一些田产,传给后代子孙,同时还可在家中多置歌伎舞伶,日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此外,我还会与你们结为儿女亲家,如此一来,我们君臣之间就不会再互相猜忌,上下相安,这样不是很好吗?”众将领听完后,都明白赵匡胤的意思,便纷纷跪谢道:“陛下如此关心臣等,对我们有起死回生的恩惠啊!”
到了第二天,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等一众将领都上表称自己有病,纷纷要求太祖皇帝解除自己的兵权。宋太祖非常高兴,并安排他们到地方任节度使。
在解除石守信等将领的兵权之后,赵匡胤便另选一批资历浅、个人威望不高却容易控制的人担任禁军将领,并将禁军的兵权分为三份,分别由官阶较低的将领担任,加强了皇权对军队的控制权。不久之后,赵匡胤还兑现了自己当初的诺言,不仅赐给那些将领们许多金银财帛,还与他们联姻。在这件事中,赵匡胤仅用几杯美酒,便轻易地解决了大将专权的问题,消除了藩镇割据造反的隐患,而这也被后人誉为“最高政治艺术的运用”,而流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