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基建团大招募（1/1）
舟楠：“我用三个这样的护心甲，换一百人一个月的食物和淡水。”
“一百人的口粮？”
塔苛闻言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心中的窃喜，他看得出这个通体莹白的盔甲的价值，撒狛刚刚用上了神眷能力强化了长矛，竟然没能像预料中一般刺穿护心甲。
这样货真价实的机械师造物，无论在中土大陆哪里都是有价无市的，不过这机械师提出的条件倒有些奇怪。
撒狛比了个数：“十个这样的护心甲，我给你三月的食物和淡水。”
“五个，多了没有。”舟楠一口回绝，他暂时没有那么多功夫留在这做护心甲，也没有将护心甲大量流通出去的打算。
撒狛略感不爽，舟楠在他开口前补充：
“除了我的人力，这东西的原材料的价值也并不比成品低，五个已经代表了我对贵部落的诚意，除此之外，我要带走那些汗比纳人。”
撒狛疑惑：“什么汗比纳人？”塔苛在一旁提醒他先前狩猎队抓回来的那些人类奴隶就是汗比纳人。
“你要他们干什么？”撒狛问道。
舟楠：“这你不用管，我只是对他们比较好奇。如果你同意了，我可以顺便为你们设计相应的皮甲样式。”
修钺望着身前的舟楠，舟楠并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反而贴近了中土大陆机械师的形象，心高气傲且咄咄逼人，不过舟楠现在的样子落在修钺眼里，反倒让他感到几分恃才傲物的贵气。
“行，我同意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撒狛在舟楠提出交换食物淡水的条件时，已经猜到他不会长留此地，但还没想到他要带走鬣狗部落的奴隶，他原以为舟楠是因为来到西部荒原后物资匮乏才不得以同兽人做生意，毕竟一个机械师背后有着日常食物消耗庞大的团队再正常不过。
恩铼捕捉到关键词，盯着舟楠等待他的回答。
这几天跟着舟楠风尘仆仆地从矮人山脉跑到西部荒原，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钻研机械，想当初他可是为了舟楠身上没见过的机械才决定跟着他的！
想到这，恩铼又盯着舟楠肩膀，想找一找那天见过的会飞的机械，可惜转轮从凤凰深穴出来后便恪守舟楠的指令，基本不会随意现身。
“明天，明日早晨我会让修钺把剩下的四个护心甲送来，固定护心甲的方法到时我会告知看守的兽人。”舟楠盘算着行程，他现在最稀缺的资源反倒是时间，修钺曾向他反复提及西部荒原的寒冬将要到来，他们需要抓紧时间赶往北部无人区。
按照中土大陆的地理环境，得益于贯穿西部荒原的大河以及东侧矮人山脉的阻挡，北部无人区的气温至少不会恶劣到无法生存的程度。
撒狛颇感意外：“这么快？”
塔苛：“等等，这护心甲不能直接装在胸口吗？”
舟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它看起来像是能做到自动吸附的程度吗。”
“我建议你们部落的战士佩戴时在外面穿一层皮甲，用结实点的线拴在胸前就行。”
“皮甲？先前那个人类穿的那种？”撒狛问道，他指的是昨天沙石在营帐里时穿戴着的萨沟利制式的骑士胸甲。
“你们应该用不到，只要把胸腹部位包裹起来即可。”
一串拴在一起的兽牙飞向舟楠，被舟楠稳稳接在手里。
“这是首领信物，明天把这个交给看守的兽人，他会带着食物过去，先说好，食物方面只能给你提供一半的肉食。但还是给你提供三个月的份量。”撒狛说道。
塔苛难得的没有提出异议，撒狛在这些事上的决断很少出错，虽然这个交易似乎听起来不太对等，但实际上撒狛看上的是舟楠作为机械师的身份。
塔苛看向舟楠的眼神不由得热烈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机械师的来历，但能肯定的是这是鬣狗部落难得的机会。
舟楠同意，这个结果他已经比较满意。
要知道用五个护心甲就换到了一百人份三个月的食物和淡水，这是他在现代社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毛茸茸们真是好说话！比起那群只会不断压低预算的甲方，兽人们有良心多了，也更好打交道。
“好了，那就这样吧，期待我们下一次的交易，我相信需要的时间不会太久。”
修钺很是自然地跟着舟楠往空地的方向走去，恩铼在后方咋咋呼呼的追上来。
“喂！我说……你，呃，机械师大人，我们真要去无人区啊。”
“对啊，你以为我花这么多力气是在和沙斯蒙他们开玩笑？”舟楠说道。
“如果你想回去斯三城，我可以拜托兽人们为你找一支狩猎队伍把你送到矮人山脉外侧去。”
恩铼挠了挠头，说实话他现在算是孤家寡人，所有的财产都在他那个大背包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留恋的地方。
“……如果你答应让我跟着你学机械，我可以加入你。”恩铼纠结了一会，又补充道：
“先说好，不能把我拉去做别的，还有你得把我的吃住也包了。”
舟楠无语：“先不说我俩谁机械水平更好，我收你这个大米虫的作用体现在哪？”
恩铼听不懂“大米虫”的意思，不过他看得见舟楠嫌弃的表情，反驳道：
“我可是群山派矮人最杰出的机械大师……的弟子……”
舟楠看着眼前越说越小声的矮人，转头向修钺确认：
“谁啊，你知道吗。”
修钺摇了摇头，群山派矮人确实擅长机械技术，但并没有特别出名的大师公开表示已有弟子。
恩铼小脸涨的通红，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才能让自己听起来比较有价值。
好在舟楠已经打消了逗弄他的心思，他只是对矮人感到好奇，按耐不住地想试试恩铼的脾气，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我确实对于中土大陆的机械学颇感兴趣，当然，我的目的是建立一个属于我的势力，我不习惯被别人掌握我的自由。你要想好了，我这里不欢迎外人……但同样欢迎每一个种族的人民。”
舟楠看着恩铼的眼睛说，但这段话并不是单单说给这位矮人听的，他想看的还有另一个人的态度。
一旁站着的修钺听完舟楠的话似有所动，他静默了几秒，开口回应，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你是我从没见过的机械师，如果是你，我想我可以和你一起。”
每一个神眷战士无法拒绝的事情，就是见证着自身的实力与威望一点点的进步累积。
修钺将右手伸出来，一股小火苗从他的手心窜了出来，在风的波动下摇摆着，散发着令周围生物无法忽视的高温。
恩铼看着这股小火苗，惊讶地说：
“你是神眷战士？我就说嘛你这身板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你们这群人真是藏龙卧虎。”
舟楠心中一定，看来先前矮人山脉中逼退地龙的那道火焰是出自修钺之手，他从那时便怀疑起修钺的身份来，今天终于能确认了。
修钺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正在观察火焰的恩铼，没再说下去，将手里的火焰收了起来。
舟楠向他点点头，想必修钺有想和他单独聊的话题，不过也不急于一时，他们之后还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怎么样，想好了没？”舟楠问道。
恩铼回过神来：“啊，算我一个！一个成功的国度怎么能没有矮人的身影！”他其实也想说舟楠作为机械师实在是太过特别，他愿意为了这样新奇的“生物”冒个险。
舟楠笑了笑，矮人似乎总有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
眼下他看重的人才已经收纳的差不多，接下来需要解决的就是村民那边的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先去看看另一群人的情况。
希望那个叫骆浆的男人在那些奴隶里说话能有些份量。
……
另一边，人类奴隶们正顶着烈日清理着生活区的粪便，为了预防各种疫病，部落生活区的卫生是塔苛一直强调的事情，不过兽人们大多图方便，没有几个人会想在寒冷的夜里多走一些路去划分好的区域解决生理需求。
于是这项脏臭又累人的清洁工作落在了变为奴隶的汗比纳族人头上。
骆浆揉了揉酸软的双臂，他身上的布料已经沾满了污泥，经过阳光的炙烤之后味道熏人无比。周围的族人们怨声载道，但也只能在几个捂着鼻子的兽人的催促下继续着清理。
骆浆一遍遍地看向那群人类队伍所在的空地方向，期待着那位机械师的到来。
他昨天一路避开了巡逻的兽人回到奴隶们的住处，还差点被监工的兽人发现他的空缺，好在及时赶上了例行放饭的时候，他谎称自己去找水喝才躲过一劫，只是被无关痛痒的训了几句。
夜晚大家互相依偎着睡觉时，他才将同舟楠的对话复述给伙伴们。
“……那位大人说，让我们愿意跟他走的就做好准备。”骆浆小声地传达给同伴们。
这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一个看得出来面容姣好的女子说道：
“他是哪国的机械师？”
骆浆回忆了一会，说道：“可能是萨沟利人，总之不会是奥莱联邦和银月的机械师，他身上没穿制服，衣服也不像其他国家的风格，但他身边跟着的那个男人我见过。”
骆浆回想着修钺的脸，他曾在斯三城见过这个男人，当时他跟着一个车队从斯三城去往沿海的一个小镇，车队商人雇佣的佣兵里就有男人的身影。
“是个佣兵，应该是他请的保镖……总之，这位大人确实是一位机械师。”骆浆想起悬浮在舟楠手心的转轮，语气肯定的说道。
“他能带我们一起走？兽人部落不会看着不管吧？”女人很快抓住关键。
“还是说，他准备带我们偷跑？鬣狗部落这些兽人的奔跑速度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再被逮回来了。”
其他人立马附和她，表示如果只是又一次越狱，那还不如安心的留在这，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
骆浆有些心急，他没想到族人们的态度如此坚定，但他也没办法向大家保证，毕竟他也不知道舟楠所说的让他们做好准备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是让他们做好一起逃跑的准备？
骆浆犯了难，但他又想到舟楠身边的那个男人，有这样战力强大的存在，或许真的能试着从兽人手里逃出去？
另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短发女人冷冷地开口说道：
“你们是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汗比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苟且偷生了？”
骆浆闻言向女人望去，名叫木鸹（gua）的女人独自坐在一旁，眼睛正盯着先前发言的女人。
骆渔并没在意她不满的口气，好言相劝道：
“就算遇到个好心的，但机械师和先前的银月人，甚至是这些兽人，又有什么不一样的？与其把命交给别人，不如握在自己手里。”
木鸹没有再争辩，而是把发言的时间留给骆浆。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骆浆的身上。
骆浆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我作为少族长，带着大家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令汗比纳族蒙羞，但我觉得这个机会不能错过，还有什么能比沦为奴隶差劲的事情呢？我知道大家都不想把生命浪费在兽人部落里，这是我们离开这里唯一的机会了。”
一时间众人沉默了下来，谁都清楚，再过几日，只要等到初雪一落，他们这些人类奴隶能不能活过冬天全看兽人们的心情。
眼下他们都只能依偎着在空地上入睡，谁知道冬天这些兽人会不会大发善心让他们入住营帐？
骆浆看到族人们脸上纠结的神色，知道劝说起了效果，他站起身，发出最后的结论：
“天亮之前，我们要做好离开的准备，把能带的都带上。”
……
时间回到现在，骆浆焦灼地等待着舟楠的现身，虽然还没有得到人类队伍离开的消息，但他心里总是安定不下来。
看守的兽人突然走向一个方向，同一个传话的兽人耳语了几句，接着，两道骆浆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奴隶们的工作区域。
骆浆激动地迎了上去，停在二人身前。
“大人，您来了！我已经和族人们说了，大家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骆浆压低声音。
“明天中午，带着你的人在部落北边等我。”
“可是兽人……”
骆浆迟疑地说，紧接着被一旁走来的兽人打断：
“塔苛长老说了，你们这些人跟着这位大人走就行，他已经把你们买下了。”
舟楠机械师的身份倒没有被撒狛传开，只是向下面表明了对待舟楠的态度，顺便让看守的兽人撤回来去做其他事。
“天天在这看着这些人，我的毛都要掉光了！”
看守的兽人骂骂咧咧地走向生活区，他终于不用在这个“监狱”待着了！
狂喜充斥了骆浆内心，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他们被舟楠“买下了”？兽人绝不会好心到把他们这些免费劳动力放走，唯一的可能性只有舟楠付出了同等的交换物。
不过就算再怎么样，他们至少不用在这里当奴隶了！
舟楠拍了拍因为思考而待在原地的男人，骆浆激灵了一下，舟楠开口道：
“食物和淡水都不用担心，我只需要你们每一个人按时到场。”
骆浆点了点头，舟楠满意地往外走去。
老天！这地方也太臭了！明明周围还处在生活区，营帐的数量也不算少，环境居然这么糟糕，算是打破了舟楠对兽人生活的幻想。
他赶忙拉着修钺走出这片范围，不时还得注意脚下有没有踩到什么不明物体。
修钺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腕，直到走出这片区域才开口：
“要把汗比纳人也归纳到平民里吗？”
舟楠挑眉：“当然不，他们算是我花钱买的。”
“不过也不能继续当奴隶，我个人不赞成奴隶制，至少在我领导的人民里不能出现奴隶，但也不能立马把他们和村民们放在同一个阶级。”
舟楠简单的和修钺讨论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准备先让这些汗比纳人以无报酬的工人形式进行劳动，等过段时间再评判他们是否能成为合格的公民。
修钺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但他在最后也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说道：
“有了自己的势力后，你想干什么？”
舟楠露出了少有的茫然表情：
“老实说，我也没想好，只是觉得中土大陆有这么多国度，那不如我自己也建立一个家园，至少以后做什么事都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你呢？你为什么会想和我一起，还是说，你有个国王梦？”他打趣地说道。
修钺皱了皱眉，否定了舟楠后半句话：
“我不想当国王，我只是……想变强？或者说我也希望看到一个理想中的国度。”
舟楠见修钺态度正经，只好收敛了笑容，他没想到修钺认真起来的样子挺有威严，让人不得不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从十岁觉醒神眷能力起，我就在干佣兵这件事。”
修钺低沉的声音一点点叙述着他的身世，舟楠随着他一起放慢脚步。
“在中土大陆，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活下去，活得有尊严，却不是能轻易实现。”
修钺停下来，看着舟楠的眼睛。
“我曾经也想过投靠一个势力，比如说奥莱联邦，或是萨沟利，但都没有去实践。因为后来我觉得，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贵族和垄断，这两个词汇以各种形式渗透进中土大陆每一个国度和种族之间，将这片大陆的机械技术与神眷能力的提升速度大幅减慢。
“但我觉得，如果是你的国度，一定会不同。”
舟楠看着男人的眼睛，他第一次发现修钺的瞳孔带了一些深黄色。
修钺向他伸出右手，舟楠笑了笑，将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包裹在男人宽厚的手掌间。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
两人一路回到了空地，刚到入口就见到正在同看守交流的沙斯蒙和沙石二人，一旁提前返回的恩铼正和托里收拾着大背包内的工具。
托塔兰看见舟楠的身影，主动走了过来。
“大人！”
“怎么了？”舟楠说道。
托塔兰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
“大人，我和托里愿意同您一道去无人区，我们的吃食可以自己解决！”
一旁收拾工具的托里也走了过来，站在姐姐前面。
“是的，大人，我和姐姐，都很能打的！”
托里把老师给他的那把弯刀握在手里，舟楠留意到刀身处刻着一道花纹，应该是制造弯刀的机械师留下的标记。
舟楠摸了摸托里的头，虽然年纪还小，但身高比起南加村民里常年饥饿的沙犁来说还要高一些。
“你们很有胆量，放心吧，我会带上你们的。”
托塔兰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弟弟回去继续帮恩铼收拾背包。
先前恩铼一回来，就把舟楠同意撒狛的交易告诉了姐弟二人，这才有了刚刚的场景。
姐弟二人刚走，沙斯蒙便凑了过来，自从知道他的真实年龄，舟楠很难将他的外貌和年纪联系到一起。
“我和村民们商量过了，不愿意走的人留下，其他人同你一道去无人区。”
舟楠有些惊讶，没想到沙斯蒙这么果断，一早上的时间便有了结果。
“那你和沙石呢？”
“我同你们一道去，沙斯蒙祭司留在鬣狗部落。”沙石说道。
舟楠心想这样也好，沙斯蒙留在鬣狗部落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他无法放下那些选择留下的村民，于情于理都需要留在这里。
不过这么一来，他就少了沙斯蒙的助力，说不可惜是假的，他原本还想着有机会问问沙斯蒙有关法师的事情，但眼下沙石能和他一起也算是不错。
“有多少人愿意走？”
“算上我有六十二个人。”沙石回答道。
他们一行人总共有一百出头的数量，有一半多的人愿意和他一道走，已经是舟楠意料之外的结果。
舟楠点点头：“明天中午我们就出发。”
还好，基建团还是招到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