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天爷呀!您这是在帮我报仇吗(1/1)
书院的大门上了栓,乔喜踮起了脚尖朝里面张望,半晌不见有人经过。
“姑娘,找人吗?”
乔喜听见身后的声音连忙转头,瞧见一位老先生站在自个儿的身后,她似模似样地行了一礼道:“请问先生,李君裘在吗?”
老者指了指写着休沐二字的牌子,“今天休沐,书院里没人来。“
李君裘不在书院!
那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今天要来书院呢?
乔喜对老者笑了笑,“多谢先生。”
她走出了几步,遥远地望了一眼书院的方向,走过了接拐角,一个比乔喜高出一个头的人影和她撞了个满怀。
乔喜措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蹲。
“哎呦!”
她呼痛出声,抬眸去瞧,赫然瞧见撞倒她的人竟是李君裘,“君裘哥!”
李君裘刚要释礼赔不是,听见了乔喜的声音,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赶忙朝乔喜伸出了手,想要扶她起来。
乔喜刚要搭手,赫然瞧见李君裘的掌心布满了丝丝缕缕的口子,有几处还在流着血,“君裘哥,你的手……”
李君裘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只淡淡一笑道:“方才跌了一跤,擦破了点皮儿,不打紧。”
他拿出了汗巾,包住了自己的手,这才把乔喜扶了起来,“你是来找我的吗?”
筑地在西街,书院在东街,往常乔喜都是卖完了豆花,就直接去城门口等大牛,若不是来寻他也轻易也不会往这边走。
“嗯。”乔喜点点头,瞧李君裘双颊和耳朵冻得通红,连忙从她身上背着的小布包里拿出了自己做好的暖帽,递给了李君裘,“喏,这个送给你。”
“给我的?”李君裘看着灰色的暖帽,生怕掌心伤口流出的血会弄脏了暖帽,拿着汗巾子仔细擦干净了掌心血迹,这才从乔喜的手里接过了暖帽。
暖帽一上手,又柔软又厚实,帽围一圈还缝制了灰鼠皮毛。
“君裘哥,你戴上试试看大小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我再回去改改。”乔喜明亮的眼睛带着点点期待。
李君裘闻言,立马将暖帽戴在了头上。
暖帽的大小刚刚好,戴在头上立马抵住了寒风,既暖身又暖心。
乔喜踮起了脚尖,将暖帽扶正,微微颔首道:“嗯!不错,大小刚刚好,颜色也稳重合适。”
李君裘摸了摸头上的暖帽,心下十分欢喜,“多谢喜儿妹妹,这是我戴过最暖和的暖帽了。”
“你喜欢就好。”
乔喜莞尔,“君裘哥,你的事都办好了?”
“办好了。”李君裘也笑了起来,“也刚好能和你一同回村里。”
他见乔喜并未带着扁担和木桶,便问:“你买豆花用的器具呢?”
乔喜扯了个谎,“搁在孙大叔家里了。”
李君裘并未怀疑,和乔喜一块儿往城门楼的方向走。
途经宁柳巷时,忽见有人行色匆匆从巷子里跑了出来,嘴里喃喃不断,“哎呦喂,天杀的,这是谁把个大活人掉在树上哟!这大冷的天,不得冻出个好歹来!”
叫喊声很快就引来不少街坊,大家伙帮衬着,才将冻得半死的男子从树上放了下来,要两三人搀扶,男子才能站稳脚,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男子衣衫单薄,头发、睫毛和眉毛上都结满了冰渣,满是横肉的脸冻得发紫,当他被人扶着经过乔喜的身边时,乔喜这才惊觉发现,这男子不是猪肉荣嘛!
乔喜眨着大大的眼睛,眼底里盛满了惊讶。
猪肉荣这是被人吊在冰天雪地个把时辰!
老天爷呀!您这是在帮我报仇吗?!
乔喜笑得狡黠,难不成自己还自带特殊体质?
谁得罪自己谁倒霉吗?
“喜儿,在笑什么呢?“
乔喜正在暗自窃喜,身后忽然有个声音说。
她回过头,笑吟吟地看向了李君裘,“你刚刚没瞧见那人是谁嘛?猪肉荣,就是……就是那个欺负我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位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都冻成了冰雕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缓不过来,这下子我可以踏踏实实地卖豆花了。”
李君裘的笑容看着很寻常,“没准是有人看不过去他的恶性,帮你出了这口气呐。”
乔喜站在巷子口隔着不远看着吊起猪肉荣的那条麻绳。
麻绳的末端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在雪地里显得跟外扎眼。
这血迹……
乔喜不禁想到了方才见到李君裘时,他的掌心也是有一道道细长的口子,他自幼读书甚少做粗活,新买来的麻绳不经过打磨又很是锋利,打有可能割破他的手掌。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李君裘,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么看我干什么?”李君裘面色平静,好似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他捏了捏乔喜头上的小揪揪,“快走吧,一会儿大牛该等着急了。”
回去的驴车上,乔喜时不时地偷眼去瞧李君裘,她总是觉得,猪肉荣被吊在树上冻了大半天和李君裘有关。
既然李君裘不想说,乔喜也没有多问。
驴车停在了村东头,乔喜和李君裘双双下了驴车。
“君裘哥,晚上来我家吃饭吧,也正好能瞧瞧小鸣儿的功课。”
乔喜满脸期待地望着李君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君裘点头道:“那成,我先回一趟家换身衣裳就来。”
“那成,晚上等你吃饭。”
村长带着村里的男人,破开了村东的河面下渔网打了鱼,只不过入冬后鱼儿少的可怜,打上来的也都是些傻头傻脑瘦得可怜的小鲫鱼。
可在这样的天儿,能吃上荤腥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村长瞧见了乔喜,喜笑颜开地招呼她过来,“喜丫头,你来的巧,咱们刚打上了些鲫鱼,你拿上一条回去给你奶奶补补身子。”
村长待全村的村民们和善,乔喜和小鸣儿又招人稀罕,平日村长领着村民们上山捕猎,下河摸鱼也都会给乔家捎上点。
他挑了一条个头大的,用绳子系住了鱼嘴递给了乔喜。
乔喜盯着村长给麻绳打结的方法,微微蹙起了眉头,脑海之中不由得想起了捆绑猪肉荣麻绳的打结方法,和村长的手法同出一辙,“村长伯伯,您用绳子打结的手法,我瞧着特别,这有啥说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