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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李唐三曲(1/1)

李左车回到堂上,惴惴不安的说道:“主君,张惠是相国之子,又是国君的二女婿,按理……”

“我听夫人说,你姓李,叫左车,是杜国平民?”

“如主君所言。”李左车莫名其妙,却还是解释了一下。“我虽是平民,却追随国君多年,侥幸立了一些微功,得以追随少君。”

“你知道历史上有一个与你同名同姓的智者吗?”

“是么?”李左车眨着眼睛。“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没关系,那人也是个平民。”李唐一本正经地说道:“就算是平民,只要用心,也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李左车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迟疑片刻后,躬身向李唐施了一礼。“请主君指点。”

“张惠是相国之子,又娶了国君的二女儿,按理说,他是不是应该威激国君,忠于国君,处处维护国君的威严和体面?”

李左车若有所思。“主君是说,张惠过于放肆,辜负了国君?”

李唐没有直接回答李左车。“你再想想,世子将我们安排在这里,又是何用意?”

李左车的眉心微微蹙起。

他懂了李唐的意思。世子就是想看到李唐与张惠冲突,如果李唐轻易就让出了院子,世子肯定不满意,以后也不会再将李唐当回事。

“主君,话虽如此,国相位高权重,得罪不起。”

“在国君、世子与国相之间,孰为重?”

李左事苦笑。

理论上,当然是国君、世子重,国相轻。但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在国都多年,深知国相张远的影响力有多大。

“主君,恕我直言,国君、世子虽是父子,却与不是每件事都意见一致的。”李左车说完,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李唐没吭声。

他当然知道国君与世子不和,但李左车能够开口提醒他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容易了。

以卑论尊,是很容易犯忌的。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连李左车都知道国君父子不和,国相权倾朝野,也说明杜国的内患已经到了人所皆知的地步,只是他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而已。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古人诚不我欺。

这么一个小国、弱国,内部还有这么多争权夺的事,不能一致对外,实在令人无语。

晚饭时分,世子再次派人来请,要为李唐夫妇接风。

李唐收拾了一下,带着李左车,来到了隔壁的世子府。

世子府与杜侯府形制差不多,只是规模小一些。院中人来人往,衣冠楚楚的士大夫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带着矜持的笑容,谈着天气、形势等没什么营养的话。仆人们站在一旁,观察着贵人们的一举一动,一有招呼,立刻迈着小碎步上前服侍。

苟老先生亲自出门,迎接李唐,引着李唐进了院子。

前院的客人看见,纷纷施以注目视,随即又用惊讶的眼神互相询问。

苟老先生作为世子府的客卿,深居简出,一向很少露面,更别说出来迎客了。

这身着布衣、举止粗鲁的年轻人是谁?

李唐跟着苟老先生进了主院,世子杜白正站在廊下与人说话,两个年轻人坐在他的对面,其中一个正是刚刚与李唐发生冲突的张惠。另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眼熟。

李唐稍一思索,便明白这应该是杜姜的大姐夫,中军大司马陆宁的长孙陆俊。

看起来比张惠顺眼多了。

见李唐进来,杜白大笑着下了台阶,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李唐双臂。“妹夫,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几位杜国的青年才俊。”

李唐很无语。

张惠既然在这里,杜白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与张惠见过面,故意演这一出,是打算将自己置身事外么,让我给你背锅么?

堂堂世子,尽玩这些小手段,真没意思。

他看了张惠一眼,张惠也正冷眼看着他。

“世子,这位我认识,国相之子,二姐夫张君,对吧?我们刚刚见过一面了。”

“是么?”杜白回头看看张惠,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的,我住了张君之前常住的院子,他想让我换一下。我倒无所谓,奈何阿姜喜欢,我就婉拒了。”

“原来如此。”杜白哈哈一笑。“怪不得阿姜总在阿母面前夸你,看来你真是心疼他。”

张惠也冷冷地说道:“李君伉俪情深,的确令人羡慕。”

李唐面不改色。“家和万事兴嘛。夫妻为五伦之一,理当如此,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对了,这位想必就是大姐夫陆君吧?我看他容貌,和大司马陆公有几分相似呢。”

张惠本想再嘲讽李唐几句,见李唐直接撇过了他,转向了陆俊,顿时语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憋得心里要么难受有多难受。

“妹夫好眼力,他就是陆君。”杜白热情的介绍起陆俊。“他不仅是大司马的长孙,还是我杜国年轻名将之一,出征时常为偏师。”

张惠在一旁轻笑一声,露出一丝不屑。

陆俊没有看他,拱手向李唐行了一礼。“令尊为国负伤,不幸辞世,是杜国的莫大损失。军务繁忙,未能亲临丧礼,还请李君见谅。”

提到先父,李唐也严肃起来,向陆俊还礼。

“听说李君随少君出战,驰援柯家,重创盗贼,武勇过人。我仰慕已久,今天有幸得见,待会儿要多喝两杯。”

“侥幸而已,不足挂齿。”李唐谦虚了几句,却没有否认。“是阿姜先出手,敌住了盗贼首领,我才有机会出手。若非如此,我今天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陆俊有些诧异。“盗贼首领不就是那个李二么?”

“不是,是那个女子。她武艺极好,与杜姜不相上下,超出我则不止一筹。”

陆俊愕然,转头看向世子杜白,一旁的张惠、苟老先生等人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杜白最先反应过来,招呼李唐入座,让李唐讲一讲具体的经过。

李唐便将当天的形势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真蜜中山后裔的身份,以及真蜜后来与他们见面的事。

他觉得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能多瞒一天都是好的。

听完李唐的讲述,陆俊的脸变得很难看。他用手摩挲着膝盖,沉吟半晌,起身对杜白说道:“世子,情况有变,我要去安排一下。”

杜白点头答应,陆俊起身,匆匆去了。

李唐一脸懵逼,但他也知道,国君等人收到的消息肯定与事实有出入,以至于他们做出的安排不够全面,甚至有可能出现重大失误。

杜白没有给李唐解释,只是与张惠等人说着闲话。

过了一会儿,陆俊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看看天色,杜白向苟老先生使了个眼色。苟老先生起身,宣布晚宴开始。

音乐声响起,坐在廊下的乐师开始演奏,一队舞女从一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长带飘飘,云髻高耸,一个个容貌姣好,身姿轻盈,令人心动。

在前庭等候的客人们鱼贯而入,与堂上的杜白等人见礼,然后在庭中落座,秩序井然,尊卑分明。

李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包括那些鄙夷的目光。

他如果不是娶了杜姜,也是没资格坐在堂上的,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坐在庭中,而且是最边缘的位置。

甚至可以说,他连坐在庭中的资格都没有,连世子的大门都进不来。

娶了杜姜,他就可以和陆俊、张惠一样在堂上就座,与杜白把酒言欢。

夫凭妻贵,被人看不起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但他不在乎,大可以从容不迫。

酒宴开始,杜白先举杯致辞,然后堂上的陆俊、张惠起身向杜白致谢,再然后是堂下的人拾阶而上,依次向杜白、陆俊、张惠敬酒。

李唐敬陪末座。有人向他敬酒,有人故意忽略了他,他都无动于衷。来敬酒的,礼貌的笑笑。不来敬酒的,他也不说什么,静静地坐着,冷眼旁观。

杜白虽然没有刻意地看,却一直注视着李唐,不时与苟老先生交换一个眼神。

苟老先生眼中的惊奇却是越来越浓。

酒过三巡后,张惠起身,开始吟诵诗赋。

他用的语言很怪,明显不是杜国的口音,李唐几乎听不懂。堂上的杜白听得津津有味,陆俊无动于衷,堂下的人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反正都听得很认真,不时有人鼓掌叫好。

张惠吟诵完,转身向杜白行了一礼。

杜白拍拍手,命人取来一枚玉佩,摆在铺了红布的案上,送到张惠面前。

张惠谢赏,转身又来到李唐面前,晃了晃手里的玉佩,微微一笑。“李君,不助个兴吗?”

李唐放下手里的筷子,也笑了笑。“惭愧,没听懂,更不会,就不献丑了。”

“无妨,诗赋嘛,不过是抒发情绪而已,没那么多讲究。耕夫渔翁兴之所致,都能哼上两句,李君又何必推辞。”他撇了撇嘴,嘿嘿笑了一声。“据我所知,李君可是在座诸君中少有曾亲自劳作的人,不仅会耕地,还会捕鱼,甚至还会打铁,真是多才多艺呢。”

堂下一片轻笑。

苟老先生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杜白用眼神制止了。

李唐沉吟片刻。“既然张君这么说,那我就只好献丑了。不当之处,还请张君指正。”

“不敢。”张惠走到阶前,拍拍手,大声说道:“诸君,暂且止杯,听李君为诸君歌一曲。”

李唐起身,向杜白施了一礼,又转身向苟老先生和陆俊施礼,最后才看了一眼堂下众人,咳嗽一声。“李某武夫,不懂诗赋,本不敢献丑。且张君珠玉在前,我也拿不出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东西。奈何张君力邀,我只好胡诌几句听来的歌谣,为诸君助兴。”

张惠含笑看着李唐,目光中满是期待。

李唐是什么身份,他早就派人打听过了,就是故意要看他出丑。

李唐清了清嗓子,朗声吟诵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没有用张惠那种古怪的音调——他也不会——用的就是杜国人的言国,所以人人听得明白。听了这两句,不少人就会心而笑。

张惠笑得最大声,拍着手掌点评道:“好,不愧是李君,若无劳作的体验,谁又能作得出这耕夫之曲呢。”

堂下有人笑出声来,仿佛故意响应张惠似的。

杜白眉头微皱,看向苟老先生,摇了摇头。

苟老先生抚着胡须,安坐不动。

李唐接着吟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话音未落,张惠又开始大笑,正准备说话,却听得苟老先生大叫一声:“好!简单是神来之笔,圣人重农务本之意在其中矣。”

见苟老先生发言,张惠顿时语塞。

他可以看不上世子杜白,却不敢轻视苟老先生这位来自中原的客卿。既然苟老先生说这两句好,他就不敢轻视反驳。

虽然他怀疑这是苟老先生硬捧李唐,为杜白挽尊。

堂下的人同样如此,面面相觑,没人敢表态。

李唐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来不中诸君之意,那我就换几句吧,也是听来的,不知作者何人,权当凑数吧。刚才那几句是耕夫之曲,现在这几句可以算是织妇之曲。”

“快说,快说。”苟老先生大声催促道。

张惠本想嘲讽几句,见苟老先生如此兴致,倒也不敢打搅,只得静静地站在一旁。

李唐环顾四周,轻声吟道:“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苟老先生抚着胡须,吟哦再三,点头叹道:“李君悲天悯人,胸有大仁,难得,难得。”

张惠眉头暗蹙,欲言又止。

堂下的人神色各异,也不说话。

李唐见状,笑道:“看来这几句也不行,毕竟是耕夫织妇之曲,不登大雅之堂。我就再扯几句,抛砖引玉,然后听诸君大作。”

苟老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眼角挑起浅笑。

张惠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李唐说是抛砖引玉,看似自谦,却有贬低他的嫌疑。

李唐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开口,用低沉的噪音吟唱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他的声音当然不能和美声大师杨洪基相提并论,但这份沧桑和慷慨却演绎得不错,千回百转,反复吟唱,自有荡气回肠之意。

这一次,不仅苟老先生听得如痴如醉,就连敌意极深的张惠也愣住了,呆如木偶,半晌无言。

堂下的人也惊讶不已,有人诧异地看向李唐,有人还沉浸在意境中,久久不能自拔。

李唐拱拱手,作惭愧状。“终究是山野之人,出口便是渔樵,惭愧,惭愧。”向杜白行了一礼后,自顾回座,举杯自饮。

杜白茫然,不知所措。

看堂上堂下众人表情,这是觉得李唐的吟唱好,还是不屑置评?

这时,陆俊叹了一口气。“世子,今天这玉赐早了。”

“啊?”杜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张惠却听懂了,白晳的脸庞像是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他看着手里的玉佩,忽然觉得有些烫手。

陆俊看了他一眼,举起酒杯,微微一笑。

张惠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将玉佩放回杜白面前,躬身说道:“世子,陆君说是对,今日诗赋当以李君为魁首,我自愧不如。”

“是……是吗?”杜白看看玉佩,又为难地看看苟老先生。

今天设宴,本是想和张惠套套关系,没想到李唐半路杀了出来,反倒弄得他不好处理了。

苟老先生刚从意境中挣脱出来,见此情形,一声轻叹。“张君大雅,当得世子此赐。李君大俗,却也有深意。各有千秋,不必强分高下。世子不妨各赐一玉,雅俗共赏、兼收并蓄。”

杜白如梦初醒,连忙叫来再取一块玉佩来,赐给李唐,随即又安慰了张惠两句。

张惠还在推辞,苟老先生说道:“张君谦虚,自是君子美德。只是俗人不知,见李君受赐而张君无玉,难免会有猜疑,既轻张君之才,又伤世子之明,岂不可惜?”

张惠见状,只得勉强收了。

他不在乎世子的名声,但他真不想别人误会他不如李唐。

杜白如释重负,连忙下令赐玉。

李唐把玩着玉佩,想着朱俊到了那个地步也不肯将玉佩送人,厚着脸皮留下,估计这块玉佩价值不菲。以他的家世,留着当传家宝也足够了。

但是说实在的,他真没当回事。

盛世收藏,这玉佩或许真值几个钱。眼下国将不国,玉器有什么用?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一旦亡了国,再多的宝贝也是别人的战利品。

李唐再自感慨,对面的陆俊起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李君,我敬你一杯。往常这种场合,我只能听诸君高谈阔论,没想到今天听到了同为武夫的李君大作,与有荣焉。”

李唐放下玉佩,举杯与陆俊碰了碰,一饮而尽。

陆俊却没有离开,让奴仆再次添满酒,又道:“我见李君面无喜色,是觉得世子之赐不足,还是另有深意?”

李唐瞥了陆俊一眼,心道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挑拨。我觉得世子之赐不足,这是什么话?

果然,杜白已经看了过来,脸色不太好看。

李唐脑筋急转,一声叹息。“岂敢,正是因为此玉珍贵,我才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三日后,杜国将迎战宁国,若不能战而胜之,这玉佩只怕还没捂热,就要用来赎身了。”

陆俊的脸顿时僵住了,盯着李唐看了了又看。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见谁怼谁?我可没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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