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浮云遮望眼（四）（1/1）

8.4

当文字遇上知音，是你爱遇上爱你！

收到章子琴 2000年1月17日来信，信中文字情文并茂，看似随意述说，字里行间却动人心弦。程进棋明白，他和她一样深爱着对方。但他的身体与灵魂却似已分离，周末雪后，他又一次来到天平后山沉浸在木野狐媚惑之中。章子琴在程进棋的心中已如美丽女子幻化为黑白棋子，令他难以自拔、沉醉不已。沉醉中，他把小乔看似子琴...。

一段时间以来，每星期两三次到乔老师家学艺，下棋、复盘、研究死活题。在与乔老师对弈研究过程中，程进棋的围棋棋艺增长很快。程进棋大学开始接触围棋，未曾得到高手指点，主要靠钻研杂志《围棋天地》自我学习以及在公园与人下野棋，今有缘受乔老师教诲，有豁然开朗之感。

乔老师和程进棋约定下棋让子的规则：从让4子开始，若程进棋胜一盘，降为让3子，若连输3盘，升为让5子，以此类推。喔，这是个厚道的规则，程进棋心想。

如是数月，照此规则，程进棋棋艺进度很快，从最初让4子迅速到让3子、2子。此后局面开始胶着，从2子回到让3子，从3子回到让4子，又从让4子迅速到让3子，时而到让2子。周而复始。乔老师说，让子棋让3子是个坎，这是黑棋子力从通盘联系到分割切断的开始，这考验是否能成为业余围棋高手的试金石。

今日首局，程进棋与乔老师对弈，小乔在旁观战。此局程进棋被让2子。

左下角，白子小目，程进棋黑子高挂，乔老师白子下托，黑子横顶，两人很快在左下角形成大雪崩定式。此定式因形似大雪从山上滑落而得名，其变化层出不穷，与妖刀定式、大斜定式同为围棋三大难解定式，黑白双方均需小心应对。很快黑白子已从一角通过两边向中央延伸，逐渐占据四分之一的棋盘。借着让子的期初优势，黑子下法紧凑，步步紧逼白子；白子闪躲腾挪...。

“年轻人，你下棋的气势比以往强很多。”

“小程，你这几招构思有点意思”

“年轻人，下得不错”

在乔老师的夸奖声中，程进棋执黑胜一子半。

对弈者你来我往聚精会神，小乔在旁看得津津有味。两人复盘，小乔说，此局黑棋下得进退有度，乔老师点头，说起下围棋的道理：“下棋重要的是：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说着，他给程进棋背了段孙子兵法，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

“人生就似下棋，也是这个道理，下棋需先创造条件，使敌人不能战胜自己，工作也是如此，先提高自己技能，方能在单位立有一席之地”，乔老师说道。程进棋心想，乔老真是位角。

当黑子遇上白子，是伯牙遇上子期！次局，程进棋与小乔对弈。

此局也是让2子局，不同的是，上局程进棋补让，此次让她人。程进棋执白让小乔2子开局，白小目，小乔黑子高挂，白子下托，黑子横顶，白子变招在左下角形成小雪崩定式。小雪崩相比大雪崩定式变化稍简单，分支较少，然而一招一式的差异也应根据全局黑白子的配置而变化。黑白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中，白子脱先，占据空角---最后一个大场，已然优势。

小乔逐渐放慢落子速度，托腮苦想；程进棋依旧气势如虹、落子如飞...。

“有点意思，黑棋这步作劫手段好棋”，乔老师评价说道。

“不大好吧？白棋这步作劫方式缓了”，乔老师摇头自喃。

在乔老师摇头晃脑低声自语中，程进棋与小乔下成三劫循环，棋盘空点甚多，然而已成和棋之势。

小乔微笑伸出小手，程进棋含笑握着，乔老师大笑：和棋。

围棋之妙如此，年轻的两人演绎出一盘精彩的和谐共鸣之和局。

乔老师给两复盘讲解：对于复杂定式，通过反复演练，用心感悟棋理，学习战斗技巧，提高计算能力，但不可死记硬背。

程进棋正襟危坐点头称是，小乔摇动身体点头称好。乔老师说：“今日两盘棋，一盘大雪崩，一盘小雪崩，外面雪景未化，不如饭后前往“香雪海”，赏雪中胜开的梅花。”

香雪海位于天平山以西十里，光福镇邓尉山上，虽名为“海”，其实是一座“山”。山上遍植梅花，早春二月，花开似海，故名“香雪海”。“香雪”即为梅花。

王安石有诗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诸峰连绵，重岭叠翠。四时有不谢之花，八节有常春之景。每当冬末春初，梅花凌寒开放，舒展冷艳的姿色，倾吐清雅的馨香，令人怡情陶醉。梅花在邓尉山一带，弥漫30余里，一眼望去，如海荡漾，若雪满地。

梅花为中国人所钟爱，不仅仅因为“梅花香自苦寒来”。而且还因为，梅花是春天的使者。“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这两句诗仿佛就是为香雪海而写的。

香雪海的梅，不似林逋笔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孤冷与高傲，而是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浪漫与热情。使你不论在凛冽的寒风中，还是温暖的阳光下，都按耐不住的激动，想振臂高呼，唱响那“唤醒百花齐开放，高歌欢庆迎春来”的《红梅赞》。

鲁迅：“朴拙圆满，浑若天成。得李师手书，幸甚！”

太虚大师为赠偈：“以教印心，以律严身，内外清净，菩提之因。”[25]

赵朴初：“深悲早现茶花女，胜愿终成苦行僧，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林语堂：“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人。”[26]

张爱玲：“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转围墙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

夏丏尊：“综师一生，为翩翩之佳公子，为激昂之志士，为多才之艺人，为严肃之教育者，为戒律精严之头陀，而以倾心西极，吉祥善逝。”[27]

弘一法师出家后，徐悲鸿先生曾多次进山看望法师。一次徐悲鸿先生突然发现山上已经枯死多年的树枝，发出新嫩的绿芽，很纳闷，便对法师说：“此树发芽，是因为您，一位高僧来到此山中，感动了这棵枯树，它便起死回生。”弘一法师说：“不是的，是我每天为它浇水，它才慢慢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