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浮云遮望眼（1/1）

8.1 乃敢与君绝

章子琴在苏州终究没有再听一听寒山寺新年钟声，程进棋在澡堂确定结束与章子琴的四年同学之情以及五年多异地恋情。

程进棋心想：从检察院出来，人生好似有了污点，现在也好，不用犹豫，不用内疚，是我配不上她，她是优秀毕业生，是未来的水处理专家。她成为水处理专家也处理不干净我人生的污点，我什么也不是，生活给不了她想要的条件，事业达不到她希望的目标。

一星期后，2000年1月8日，谢仍新来到程进棋宿舍，敲门叫醒蒙头不起的程进棋。

“出什么事？在检察院里面呆这么长时间？”

“不长，正常问话，两天时间都属于正常。这一星期单位又进去不少人问话，据说单位老板余处长，已进去三天，有人说出不来。”

“具体什么事，你在单位就一个小兵，有什么问题？”

“哎，拿了胡半斤一套西服，价值一千两百元，悔不该啊！想到这个令人厌烦的胡二斤，程进棋悔恨交加，然而悔之晚矣！庆幸的是，观奇洋服标价3288元，胡半斤实际支出1千两百元。程进棋心中承受的负担瞬间轻不少，古人云：作而后悔，亦无及也。教训是深刻的，然而更让他与谢仍新惴惴不安的是，出检察院大门时，王珏送下台阶时的问话。“你告诉我，谢仍新为什么要消失几年不来找我？”，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回答，至少目前不能告诉王珏，谢仍新与程进棋心想，她怎么这么纠结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王珏刨根问底寻真相,不达目的誓不休，这是她的职业习惯，也是内心想对那段初恋有一个交待。这几年，王珏寻找谢仍新，找得很辛苦也很心酸：他是不可能这样不辞而别的，他是真心爱她的，他怎么就另找了一个？他就这么绝情？一寸相思千万绪，王珏再一次梳理1995年当年贸易公司案件材料，她要理清楚思绪，找出失恋真相。

谢仍新和王珏重逢后，对于她时不时来服装店和小玉聊天心里有些烦恼，“王珏，我现在就是个小个体户，你有你大好职业前途，我们不用经常碰面。”

“谢仍新，我是来和你碰面的吗？我来买衣服，和小玉聊天妨碍你吗？”，王珏反唇相讥。

“我和小玉马上就要结婚，她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我们以前什么事？你结你的婚，你放心，我不会和小玉说我们以前的事”，王珏心情大坏，这个负心汉还记得以前的事，还记得之前爱的承诺？

“提前祝你们幸福！”，王珏心有不甘又说道：“告诉我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么多年也不来找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你在贸易公司从事进口也就三个月吧，后来贸易公司多数人免于起诉，公司一百多人最后判刑的也就5个人。是不是公司林总林国锋要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还做了什么，有必要这么害怕，需要不辞而别这么多年？”王珏问道。

“没有做什么，你是了解我的，我不会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相信你，林国锋去年回国自首，交待了不少，只是又进去个海关副关长，也没有牵扯到你。你不可能有什么事啊，你就在林国锋手下呆了三个月，小兵一个！”，王珏再次发出灵魂一问：“既然你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么多年不来找我？”。

“我...，我不想回答，如果你真得想知道，我告诉你因为小玉，我遇见她，喜欢她。”

“遇见一个，喜欢一个，你不是这种人”

“她哥救过我和程进棋”

“这事我知道，小玉告诉过我。她哥救过你，也不至于你要娶她？都什么年代？”王珏一句紧接一句问道：“你是不是和她哥在工地干过什么坏事？没有？和程进棋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程进棋，我一看就不是个纯粹的人，说话犹犹豫豫，深沉的样子。”

“我？...，我没有和他们干过什么坏事。我是真心喜欢小玉的，你也看到，她对我很好！”，谢仍新喃喃而语。

“好吧，你遇见真爱，你把你对我的诺言都忘记得一干二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些是你写给我的，我还留着！”王珏情绪刹那间崩溃，哭泣着说：“我找了你4年，等了你4年，你呢？另找了个高中生谈恋爱，现在告诉我，你要和她结婚？你不觉得你有点无耻吗？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看看老天，天地合了吗？”

说着，王珏哭着跑出服装店，留下不知所措的谢仍新！真得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移情别恋，这是王珏最不想听到的。

未已，马小玉进店，“新哥，你愣着想什么呢？”

“喔，没想什么，想着要不要再去趟泉州进货？”

“我刚才看见，王珏从店里出来，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喔？没什么，她嫌衣服贵。”

“哪件衣服？你就便宜点卖给她，也是校友，以前就认识的，她在我这买过很多衣服，我都是成本价优惠卖给她的”小玉说道。

谢仍新开口答应着，实则心乱如麻，他想换个地方开店，换个王珏找不到的地方。

程进棋也想换个地方，他想换个工作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