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生活索然无味,蛤蟆点评人类(1/1)
星辰月落,鸟雀低语,纷纷扰扰的流星如同烟火坠落,四散成雨,向人群追去。宫外的集市上,五颜六色的灯被齐齐点亮。
“这就是上元灯节,还挺好看的。”
郑南衣站在市集的前面,望着市集灯光错落的花灯,笑逐颜开的陈述着:“我好像从未过上元灯节,真热闹啊。”
“你之前在无锋,或者是在家都没去过吗?”宫远徵问。
“没有啊,只是听过没有真正意义上,逛过上元灯节。”郑南衣老实诚恳道,眼中全是艳羡。
宋韵只是在电视剧里,或者是之中看到过这个场景。大多数都是男主女主相爱,或者是告白,动情的场所之一。
郑南衣继续说:“以前在无锋练得都是以前清风派的剑法,日子很苦。只听说过有这么个节日,但是从未看到过。”
宫远徵语气懒懒散散,但心中亦是艰难:“放心,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看到。”
“也许吧。”郑南衣眼底划过一丝犹豫。
数数日子,执事大人说的一月之约只剩下不足七天。她哪里还有剩余的日子,陪宫远徵看漫天灯火呢?
前面就是灯市,远远望去,千百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华灯璀璨,融融如灯海,随着天空不断绽开的火焰,真像个仙宫似的。
“小姐,你等等我。”
郑南衣披着软毛织锦的红色披风,轻轻的走动之间,红色的容貌随风而动。里面则是穿了件白色的云丝长裙,头发精致的挽在脑后。为了以防有无锋之人,郑南衣还特地带上了面帘,宛如一个异族少女。
听兰扮成了小丫鬟,郁清则是一直守在宫远徵的身后。两个人像是从世家家族之中的小少爷或是小姐,来看看宫门的上元灯节。
“郑小姐比起前几日,好像开心了很多。”郁清看着前面四处张望的两人,忍不住说道:
“若不是会出事,徵公子也许能和郑小姐过个开心快乐的中元节吧?”
宫远徵看着如墨一般的夜色,柔声道:“等事情过去了,哥也会替郑南衣求情的。”
“远徵少爷,郁清侍卫你们吃不吃冰糖葫芦啊,或者是这里还有画糖人的。”听兰也是,从小到大都是被选入宫门做侍女。
若是被宫远徵叫上,她或许这辈子只能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上元灯节的热闹了。
宫远徵摇了摇头,郁清连忙说:“少爷说不想吃,你们吃吧。”
听兰妥协,越过郑南衣站在卖唐人的前面问道:“能给我画个唐人吗,多少钱?”
这一次卖冰糖葫芦的是个男子,约莫三四十左右。胡子杂乱无章,带着草帽细细在油纸临摹,听到听兰问价钱后,伸手比了一个五。
“那么贵?”
听兰看到这价格后惊掉了下巴,但还是咬咬牙付了钱。转头便看见有个馄饨摊子,便想着郑南衣晚上从牢中出来,肯定还饿着,便让她去那边休息一会。
此时的郑南衣,手上拿满了花灯鱼灯,还有几只买来的簪子手镯。摆上桌子的那一刻,整张小桌都放不下。
“郑南衣,你买那么多花灯干什么?”宫远徵眼睛看着桌上的东西,忍不住唏嘘道:“这鱼灯也不是很好看啊,难道要给她送去瞻仰瞻仰?”
宫远徵口中的“她”是司徒红,这两日郑南衣和司徒红经常吵嘴。但两人针尖对麦芒,互相戳对方痛点。
比如司徒红嘲笑郑南衣背叛无锋,到头来还是和她一样入狱。却郑南衣说司徒红在宫子羽身边潜伏那么多年,居然一个小小的“魑”,虎落平阳被犬欺。
“郑南衣,我若是出去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司徒红冷笑一声。
郑南衣插着腰:“略略略,等你出来再说吧。”
宫远徵只能轻轻的捂住耳朵,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好像郑南衣和谁在一处,都能因为一些事情吵起来
“往年在徵宫,徵公子都是自己做的花灯。公子的手艺,比起这些还要数第一的。”
“然后呢,姐乐意。”郑南衣瞪了他一眼:“这出去玩嘛,不花钱怎么是能行。难道你们徵宫没钱?”
宫远徵:“不是。”
郑南衣:“那不就是,不过就算你们徵宫没钱。我相信角宫肯定是有的,我看你哥哥他穿的,还有上官浅穿的衣服领子上都绣了小珍珠和金丝线呢。”
如果上官浅的衣服是精致又不失内敛,那郑南衣的衣服便是大大方方的,或白或红,大气又不失温婉。
“我好看吗?”郑南衣抬头,问向对面的郁清和宫远徵:“这些首饰在我头上,是不是显得特别雍容华贵?”
宫远徵目光往上缓缓移动,郑南衣原本朴实无华,只带用两根玉簪挽着的长发。如今被高高盘起,上面扎满了朱钗。
绾着百合髻,再插上一支蝴蝶样式的簪子固定住。斜着插一只白玉步摇,别致又不失优雅。一身红色的披风,皮肤白胜雪。后脑勺别着一朵红色的芍药,前面则是宝石翠绿的发冠。
再配合上自己画上的凤尾花花钿,一双明媚灵动的眼睛的确多了几分韵味。
宫远徵嗤笑出了声:“你这打扮,真是超前。”
“不是超前,徵公子的意思是领先宫门做发髻的嬷嬷几十年。”
郑南衣听出来了他们语气之中的嘲讽,露出不屑的眼神:“宫门索然无味,蛤蟆点评人类。”
“郑小姐,您说什么?”
郁清话音未落,从对面的阁楼上突然飞下来根银针似的暗器,刺向郑南衣。说时迟那时快,宫远徵下意识的用桌上的茶碗挡住了银针的攻击。
霎时间,原本华灯初上的街道瞬间漆黑一片,百姓闻风而动,做鸟兽般四散跑开。
“郑南衣,好久不见啊。”
阁楼房梁上,站着一个身披黑袍,压住了面容,带着一柄黑色长刀的人在黑夜里缓缓向几人移动着。
“真没想到,宫家的人还真是个个情种。”
宫远徵面色一沉:“你是无锋的寒鸦柒?”
寒鸦柒缓缓的摘下了帽子,这时候郑南衣和宫远徵才明白。这几天无锋的风平浪静,只是为了让宫门放下戒心的手段罢了。
“是,也不止是。”寒鸦柒冷哼一声,吹响了口哨。
黑暗是短暂的,因为原本漆黑一片的街道忽然又亮了起来。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郑南衣。
“是嘛?”宫远徵低沉阴冷的声线从他嘴里吐出,玩味的勾唇笑道:“我们也正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