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1/1)
忽然,天地中响起了一声闷雷。在滂沱的大雨声中,突闻鼓声乍起,宛如滚滚惊雷,透过了大雨,响彻了天地。
清一色的宫门侍卫从天而降,长枪在手,在幽深黑夜里闪出耀眼的冰芒。有的则是贴身护卫,留在几人身边抵挡寒鸦柒。
“宫远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南衣一边拆自己头上的发簪,一边往寒鸦柒身上丢:
“你别告诉我,你带我来上元灯节就是为了再次引出无锋之人。”
原本她被叫出牢中之时,就怀疑过。宫门的细作无名还没有被揪出来,怎么自己便能安然无恙的出去过节?
还有司徒红看见自己出去的时候,嘴角勾起的那一抹阴冷森森的笑意,至今想来亦是毛骨悚然。
不出所料的话,她又被人利用了,还是被她刚刚投靠的宫门之人背叛。
宫远徵轻功极好,双足一顿,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两圈,用短刀挥一片灿烂的光影,瞬间将几个无锋之人斩下。
“郑南衣,等回头和你解释好吗?”
宫远徵一边忙着杀敌,一边回答郑南衣的话:“等下次,下次带你看一场完整的上元灯节。”
寒鸦柒站在对面的阁楼上,与郑南衣遥遥相望:“我原以为你愿意投靠宫门,是宫远徵待你极好。可万万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可怜。”
“你不如可怜可怜你自己。”郑南衣大声回怼过去,又从头上拔下来一根银簪向他飞去: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寒鸦柒侧身夺过她的攻击,阴冷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郑南衣,而你又从中得到了什么呢?”
“是宫门还是不肯容下你,还是宫远徵用你做赌?”寒鸦柒冷笑一声:“你还是输了?”
“什么做赌,我没有。”宫远徵一刀向对面人刺去,还不忘转头问郑南衣:“郑南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没有,你别听寒鸦柒乱说。”
郑南衣支支吾吾的说话也不利索,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让她,眼神错乱,手不知放哪里的武打戏。
“郁清,你先带郑南衣走。”
“走,走哪里去啊?”馄饨摊后忽然出来了一个黑色人影,只见他拿着一柄银色长刃,缓缓的走向郑南衣:
“点竹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寒鸦柒勾唇笑道:“寒衣客,你终于出来了。”
郑南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卖糖人的人戴着围帽,低着头不肯抬头。只是比划了一下手指的人,是无锋魍阶之中的“寒衣客”。
司徒红的趁手功法是蛊,而寒衣客便是他手中的飞镰。传说他的功法是魍中最高的,近战几乎无人可敌。
郑南衣想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拉了拉郁清的衣服:“他在无锋很厉害,特别是他手中的飞镰,几乎是无人可敌。”
“那又怎样?”
郁清冷哼一声,抄起手中的刀便向他飞去,还不忘回头和郑南衣说道:“郑小姐,你就看好了。”
可惜下一秒,郁清就被寒衣客的飞镰划伤了手臂。
郑南衣忍不住扶额:“我都说了,你还偏要上去送?”
寒衣客的目标是生擒郑南衣,回去复命。可没想到宫远徵往他的方向丢了一个毒气弹,等摊子成一团迷雾之时,宫远徵早已抱着郑南衣飞身上了阁楼。
“郁清怎么办?”郑南衣问。
宫远徵扯了扯嘴角:“他们的目标是你,我哥的人马已经快到了。我先带你走,我哥会收拾他们。”
“好。”郑南衣也不管其他,应声回答。
寒风继续吹着,枯叶在空中飞舞。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时,从另一个方向飞来一根暗器,刺向郑南衣的时候。宫远徵竟然与当日宫远徵丢的别无差错。
只是飞来的太快,他已然不想其他。第一反应便是推开郑南衣,独自抵挡暗器的刺伤。
咻的一声,暗器已经没入了他的体内。他无意识的叫喊了一声,双眼不可思议的睁大。郑南衣回头,宫远徵已然口吐鲜血,单膝跪在了地上。
天上的轰鸣声渐渐增大,街上血流成河。此时的宫尚角派人赶到时,正巧便看见了宫远徵中暗器,倒在郑南衣怀里那一幕。
“宫远徵。”
“宫远徵,你醒醒啊你别睡啊。”
郑南衣趴在宫远徵的床头,竭尽全力的握住宫远徵发抖的手:“宫远徵,你为什么不躲啊为什么?”
“带她走。”宫远徵吊着人参,声音已经沙哑,但还是和身边的医者说:“我不想再看见她。”
“把郑南衣押入大牢,非我准许不得有人探视。”宫尚角带着一身血站在门口,身边来来往往的侍卫进去把郑南衣拽了出来。
“郑南衣,为何远徵弟弟的暗器会出现在无锋之人手中,你必须给我个解释。”宫尚角看着郑南衣,就像是看着死人一般。
末了,他最后开口:“带走。”
“暗器接近心脉,并且藏有剧毒。怕是再不取出,公子一身功法全废。”
宫远徵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衣服被人撕开,伤口极深,鲜血不断地从里面涌出来。他艰难的喘气,胸腔传来的剧痛,他咬着人参吊着一口气:
“取。”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在天上。徵宫里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侍卫侍女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而角宫,上官浅望着院子里的白色杜鹃暗暗发苦。
“上官姑娘怎么还不睡啊,若是角公子回来了......”
上官浅垂下眸子,转身回了屋,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来:“他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远徵弟弟身受重伤,我这个做嫂嫂的也不能太过苛刻。你去帮我把嫁妆里的千年人参找出来,给远徵弟弟送去。”
“是。”
卧房的烛光是昏暗又暖黄的一小团,只能照亮上官浅的侧脸。在那样的情境下,她整个人都像是用黛青一点一点勾勒上去的,半张温柔的侧脸都染在黑暗中。
“这场戏,马上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