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 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安葬(1/1)
“打住!”
陈百户连忙捂住安北玄的嘴。
好嘛。
脑子差点又飞了!
“你他娘的是什么事都一顿乱夸啊!这等丧尽天良的绝户...呃,绝妙之计,能是老子教你的?”
这话可不能瞎说,传出去成什么了?
他是莽,但不傻。
今天这事,肯定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重口味笑话。
甚至还会有人因为想多抢点饭,故意在饭前讲出来。
三人成虎。
最后传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要是真被传成:
陈百户喜好男色,最爱搅屎棍!
以后还他活不活了?
还怎么带队?
谁还敢来他这当差!
就算真有慕名而来的,以这名声他敢收吗?
该说不说,陈百户真的不傻。
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事还真就被传成了这样。
不过事件主角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此事,容后再表。
想明白的陈百户,眯眼看向安北玄。
不行!
不能再让这小子搁队里待着了,得想法给他调走。
这事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小子虽然整日都油腔滑调的,但一口气能说那么多词儿,才学肯定不低。
在大晋,文贵武轻。
一个大才子,待在打打杀杀的最前线,屈才了!
再者...
这小子虽然不能打,但他是真能吃!
别看其瘦了吧唧的,能吃几人份的饭。
最重要的...
陈百户知道,待在东厂没前途。
.....
经过许久的盘问,那些匪徒终于全招了。
他们只是外围的小喽啰,当初去劫掠辎重,完全是因为有人花钱雇佣他们的。
雇佣他们的人叫李阳,匄(通‘丐’)门的洛阳分舵舵主。
其它的一概不知。
李阳?
陈百户眉头皱起。
这人他知道,乃是匄门第一高手,极难对付。
而且匄门还是天下第一门,处理起来十分棘手!
“铁蛋!”
安北玄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此次之功你居首,带这些匪徒回京领赏吧,老子要去其他地方抓匪头,你就别掺和了。”
一听可以回京领赏了,安北玄欣喜若狂。
打工嘛,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好咧!大人真是...(省万)”
良久。
脑子回归的陈百户亲自挑选了百余人,由安北玄带着,押犯人回京。
而他则准备带剩余的百多人,赶往山阳。
来到寨门处。
陈百户拍着安北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
“小子,回京之后就别回来了。”
安北玄愣住了:
“为何?他们不都招了吗?你可不能送我去诏狱!”
“此次之功,乃是案件的头功。你此去,定会得到千户或者督主的赏识。走吧,这掉脑袋的差事不适合你!”
说着,百户一扭头,强忍不舍的怒斥道:
“老子烦你!干吃没够,还不长肉,我这穷,留不起吃白食的!”
“我...我...”
“别我了,当年你爹是为万民而死,你有如此文采,不该埋没在此。”
闻言。
安北玄低下头,想起那个一面都没见过的便宜爹,神情有些落寞:
“百户大人难道是...让我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安葬?”
可不呗!
老爹都用了半辈子心眼,最终还是死在了朝争!
就凭他这二两脑子一斤水的智商,也就忽悠忽悠傻大个还行。
跟满是心眼的朝臣斗?
估计三天就可以立碑了!
“对!”陈百户回过头,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
嗯?
他忽然反应过来了。
这小子刚才说了个什么玩意?
再看看周围,那群憋笑憋得极其难受的番子。
陈百户第一次冒出了个疑问,谁他娘的招他进东厂的?
老子好不容易拉起点离别的悲伤,全让这小子给毁了!
后面要说啥来着?
陈百户挠挠头,去他娘的全忘没了!
他终于明白,最近为什么总是乐呵呵的了。
脑子一天飞八次。
人都傻了!
可不天天乐呵呵的。
他气呼呼的看了眼安北玄:
“滚滚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他娘的,日后看到你一次,老子就...不认识你一次!”
“没想到大人如此厌我...”
古辰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微低着头眉角下垂,额头拧成一个川字,鼻子一抽一抽的。
显然伤心至极。
就连陈百户看了,也不禁有些伤感。
一起相处了两个月,他早已习惯了脑子时不时的飞一下。
这猛然一离开,还真的有些不舍。
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
这才发现,最近的两个月才是他们最快乐的日子。
只可惜...
哎!
“铁蛋,你...你也别太难过...”
他还没说完,古辰炎突然抬头左右看看:
“陈大人,您有多久没洗脚了?这个味道真的是...是...活色生香、沁人心脾...(省万),您说我是不是也能去抓匪头?”
“呵呵...能,能,都能!”
良久。
待陈百户回过神来,古辰炎早就跑回寨子收拾东西了。
他这个人啊,最喜欢给别人添堵了!
一百斤的体重,九十八点八斤都是反骨。
越不让我留在这儿,我偏偏要留。
这辈子活得就两个字:变态...
呃,叛逆!
最主要的,就算真回到京城,估计月俸也涨不了多少。
月俸不涨,那危险程度却是:
大四喜,清一色。
四杠,加上四暗刻。
翻番的涨啊!
这么亏本的买卖,傻子才会去京师。
最重要的,边军舍命守土卫国。
其神圣,任何人不可侵犯。
就像前世那群最可敬的人一般。
敢劫掠边军。
安北玄一定并要将他们查出来,碎尸万段!
...
这次抓捕事关重大。
陈百户也不敢耽搁,立马向京城飞鸽传书。
又重新找了一总旗,带队押送着囚犯紧急回京。
为什么急呢?
那总旗也不知道。
反正犯人挺着急的,一路上一直催!
可能是总旗也学会了贪玩。
每次停下吃饭时。
他都有闲情逸致削树杈,每次削完还扔犯人囚车上。
说来也怪。
他第一次感觉押送犯人,原来可以这么轻松。
没人喊冤,没人反抗。
甚至当晚睡觉时,囚犯的锁链掉落了。
那囚犯不但没跑,竟然还给看守的番子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