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魏忠贤头上的阴云(1/1)
次日崇祯称病不朝,在乾清宫呆着,其实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王承恩在身边服侍着,突然听到崇祯说道:“王大伴,昨晚在坤宁宫,熄灭烛火后朕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朕,且离朕很近,你有没有仔细检查。”崇祯并没有批阅奏折,王承恩立在崇祯旁边听着崇祯的询问。
崇祯确实听到了睡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开始他以为是宫人在外间收拾,可是后来就一直听到有个似有似无的轻微的呼吸声,崇祯是一夜没怎么睡。历史上崇祯初登大宝睡觉都不敢熄灭蜡烛看来是有原因的啊。这谁能扛得住,这是听梦话的?
“皇爷,昨个奴婢离开前是仔细检查了的,陛下贵为天子,宵小安敢放肆,老奴今晚起守在陛下身边。”
“朕登基不足半月,波云诡异的发生了诸多事情,如今魏忠贤权势滔天。”说着崇祯不说话了,他想到了房间是不是有暗格?
王承恩听着崇祯突然不说话了,安慰道“陛下,如今魏忠贤的党羽遍布内阁与朝廷,有威胁到陛下的安全的能力。但是奴婢知道,在大明,内侍再滔天的权势也是来自于皇权,而不是通过斗争从陛下那里夺取的。”王承恩横下心来说道,这话已经是严重的僭越了。
崇祯摆摆手转移话题对王承恩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坤宁宫那里可能有夹层,你找一下,对外宣城朕被老鼠搅得无法安睡,找到之后毁了,并传旨魏忠贤查此事。”
交代完了接着又说道“他的权利是皇兄给的,如今他是有实力跟朕斗并分去本该属于朕的权利,就比如现在。”朕做任何事情身边都有他的人的身影。
“如今是陛下掌权,先皇给予魏公公的权利事实上剥夺与否在陛下这里,陛下登基他无力阻止,说明皇权与大义仍是陛下的。陛下口含天宪……”
“不,朕不能做,现在朕的安全尚且无法保证。朕深感身边如芒在背,时时刻刻有一双眼睛盯着。王大伴,朕需要你挑选一些信得过的内侍太监,朕要将那些来历不明履历不清的人员全部清除出去。”
“你去召集内侍宫女太监,宣布朕的旨意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升一级,这个月的月俸翻倍。”
“尊皇爷旨,谢皇爷赏,信王府中的奴婢们早先我就都已经筛选过了,除却早已明确为魏公公的人员外,其余人员都可用。”
“说起来,府邸的奴婢们的名字崇祯都还没记全,之前一直跟着王承恩认大臣勋贵了。穿越过来怎么就没有继承一点记忆呢?”
崇祯登基后这已经进入九月份了,都一直很安静,崇祯越安静,魏忠贤和客氏就越慌乱。
老谋深算的魏忠贤知道,一直在这么等下去,可能因为方向不明朗导致突发事件会无法应对。终于魏忠贤按捺不住决定试探一下崇祯。
在乾清宫,魏忠贤跪倒叩头:“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魏忠贤给皇爷请安。”
“魏公公起来吧,这几日辛苦魏公公了,朕初登大宝,各种事情魏公公安排的井井有条,朕心甚慰。暗格的事情魏公公查的如何了?”
“回皇爷的话,这都是奴婢的本分,暗格的是以前的工匠做的,工匠早已经死去,谁安排的已经无迹可寻,从暗格的情况看,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里面有一窝老鼠,扰到了陛下睡眠,奴婢已经处理了,封死了暗格。”
“魏公公办事,朕是放心的,如此处理朕也安心了,朕的安危还需要魏公公多多保护着。”
“奴婢定不会让陛下受到任何的伤害,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大人已经在着手重新布置陛下的护卫。皇爷,奴婢近来感到身体不适,恐难以再继续担任东厂厂公,特来跟陛下辞去。还望陛下怜悯,放奴婢离任。”
魏忠贤说完这个话,先看了一下崇祯的表情后迅速低下头,他想从崇祯听到他要辞职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心道:“陛下年纪轻轻却如此城府,不可轻视。”
“来了来了,终于按捺不住了吗?朕有剧本你没有。”崇祯面无表情,其实内心已经高兴坏了,他一直在等魏忠贤安奈不住开始试探。
“刚刚朕说自己的安危还仰赖魏公公,魏公公这就要弃朕而去吗?朕初登大宝,很多事情尚需要你这宫里的老人来辅助。可能魏公公有所不知,皇兄临终前跟朕说,魏公公有大才,有你辅佐朕他是放心的,魏公公要辞去职务,朕是不许的,否则也对不起皇兄的临终嘱托,魏公公也对不起皇兄的信任。”
魏公公确实不知道先帝说过这话,听到这话心下非常感动,陛下跟自己说如此隐秘的临终之言,认为崇祯是需要自己的。
崇祯知道现在还不是处理魏忠贤的时机,现在露出目的,只会被狠狠地咬死,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将客氏和魏忠贤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家伙分开。
困了就有人送枕头,虽然崇祯知道客氏会来请求从宫中迁往外宅,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魏忠贤请辞的第三天,客氏过来请求出外宅。
客氏之前迫于朝臣的压力,请求过一次出外宅,朱由校允了,但是客氏使了手段,使得朱由校找了一些借口将客氏留在宫中至今。
崇祯看着跪在案前的客氏,客氏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其本身是颇有颜值的,虽然三十多岁了,因为养尊处优,风韵犹存。客氏看着崇祯盯着自己,还偷偷撩了一下头发。
崇祯准了客氏的请求,很快圣旨就发出:“奉圣夫人侍奉先帝宫中,念其辛苦,朕不忍客氏继续操劳,准许奉圣夫人客氏出外宅。”
客氏接到圣旨后,五更便起床穿縗服去了熹宗灵前祭拜,客氏对熹宗的感情是复杂的,在灵前哭了好一会儿,然后将存的熹宗幼年的胎发、痘痂以及历年剪下的头发、指甲焚化。她在灵前的恸哭,不只是对熹宗的复杂感情还是失去“老祖太太千岁”的权势而哭泣,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对于阉党来说,客氏的离开,绝对是一个重磅炸弹,客氏不知道在朝堂和宫里认了多少干儿子。
魏忠贤知道崇祯批准了客氏的离开,也开始变的疑神疑鬼起来,仿佛有一团迷雾开始在自己前方弥漫开来。
首先就是自己去辞职务,崇祯不仅不许,还对他说了朱由校临终前的秘密谈话,这无疑是表明崇祯无意跟他对着来。
但是客氏的离开崇祯却批准了,可以说魏、客几乎是一体的,客氏离开宫中代表客氏失势。如果崇祯继续留下客氏,说明客氏还是可以在宫中权势滔天,客氏什么权利也没了,这在魏忠贤看来就是在针对阉党,自己也失去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助力。
此时,魏忠贤仿佛处在阴云下,看着前方不断出现的迷雾向自己靠近,他无法接受这种感觉。但是魏忠贤就像他的狗腿子一样怂,还想再试探试探。
魏忠贤或者说阉党的自发试探,客氏请求离开准许的次日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就向崇祯提出辞去司礼监掌印的职务。这就是历史的剧本,要试探崇祯的态度,崇祯当然给予了坚决的拒绝,说道:“你们服侍先皇尚且忠心耿耿,朕初登大宝,你们连续过来跟朕辞去职务,弃朕而去,置朕于何地?”
“王体乾辞去职务陛下没有同意?”魏忠贤收紧的心顿时放下不少,魏忠贤感觉头上的阴云有散开的迹象了,毕竟客氏确实有理由放其出宫的。
而如今崇祯也确实没有具体做太多事情,就是被历史推着走,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