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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恶毒继母洗白记 > 救赎心机皇子7

救赎心机皇子7(1/1)

冬至如期而至。

瑶台月下,玉壶光转。今年应怜轩格外热闹,热闹的好似皇城冬日里唯一的暖融。

红灯笼高挂,映着落雪嫣然,如姑娘颊边的腮红,风中一摇一晃,就如姑娘情动。

周边宫人进进出出摆好冬至饺子宴,人走人散人又聚,或行色匆匆,或谈笑风生。

赵翮却只注意到季韫,她就坐在主屋内,安静的、看不穿的、说不清的氛围萦绕在她身边。灯下眉眼如画,腮边一抹红极淡极淡,翠玉色的簪子不算精细,却独映她容色。

幼时看话本,常笑贪恋美色之人浅薄,古来圣贤皆寂寞。

赵翮本想寡淡年华空垂光阴,练一身冷心冷情,褪去无关世事的情愫,一心求书中道,向心中愿。

那时母妃常笑他太过正经,不肯对万事万物动情。

“书中虽有黄金屋,少年心性也不能无。今日冬至,阿翮要不要同母妃一起赏雪?外头日晒的暖,倒也不觉得冷。”

容妃常常立在他书房外,以指扣门扉苦口婆心劝他出来转一转。

“母妃,学不可止,今日我还要向太傅请教治水之道。”赵翮坐在窗前,回应着荣飞的关心,手上的书又翻过一页,“让宫婢同您一起出去吧。”

冬至赏雪,确是雅事。

“哈,又是七皇子殿下看书看入迷了,让你白白苦等?”大红劲装的飒爽女人突然出现在身后,轻拍过容妃的肩,一脸明媚笑意漾到她眼前。

“荣昀,怎么总是如此神出鬼没?不好好在你的公主府待着,老来寻我乐子……”

容妃回拍了一下她的肩,没瞧见她听见“公主府”时一闪而过的难堪,只牵过她手笑着道:“那就你来代替阿翮同我赏雪!”

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容妃忘了来时本意,乍然惊起,想起来赵翮还在里面品着他的大道理,便连忙拉着荣昀公主走远。

“速走速走,莫要打扰我儿念书!”

轻声细语的来,风风火火的走。

她们的谈笑声渐渐消失在耳畔,赵翮才关上窗,翻过一页业墨痕的点缀,抬起笔温习课上的太傅注解。

那年冬至,人和景和事和,和母妃围炉而坐,灯火可亲。所以从未设想过,须臾年岁竟落到这般田地。

“赵翮,回头。”

季韫瞧着他陷在回忆里出神的模样,出声唤他。

温柔熟悉的气味笼罩他,就在此间,回忆涌出眼眶,汇成女人眼里续起的泪。

“阿翮,”容妃轻唤,旧梦惊尘。

距离他们上一次相拥不过几日,而度日如年。

“你过的好不好,怎么瘦这么多?”她双手捧着赵翮的脸,悲上心头。

言语中的关心和担忧一如往常,形销骨瘦母子相对却难话家常。

这话应该是他问她,问她过得好不好,问她怎么瘦怎么多,问她为什么总是选择自己独当一面。

赵翮想在母妃脸上找出从前那风姿飞扬的神色,却只寻得孤苦伶仃的凄惶愁绪。

“我过得很好,太傅赞我学风端正,将来定能成大事;和其他皇子相处的也很好,兄友弟恭;宫人们也待我极好,毫不逾矩……”赵翮被容妃抱在怀里,叙述着她不在身边这几日他的生活。

一点一滴,事无巨细,乏善可陈。

只是心不断寒下去,每多说一句,呼出的空气就像结了冰,怀里的人就多冷一分。

容妃看向季韫,眼里的泪便似泉涌般没过她,抱着赵翮的瘦弱身躯弯了弯:“谢过美人,于冬至邀我这罪人同殿下团聚。”

她的手轻轻抚上赵翮的脸,一半身影晕在光照处温柔如水,一半身影落在阴影处捉摸不透。

“还望美人回避,让我和皇子殿下说些体己话。”

“哪有”让主屋里的主子回避的?小檀刚想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被季韫制止了。

“母子团聚,说些私言无可厚非,”季韫起身,笑言道:“也好,我便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小檀,我们出去逛逛。”

“是。”小檀福身,为季韫披上大氅,主仆二人朝着屋外的夜色走去。

“多谢季美人在皇上面前求情。”

回头看见容妃素袄裙拖地,盈盈一拜。这皇城向来走了旧人来了新人,这宫中向来丢了自尊拾了自戕。

“季美人端雅大方,心地良善,定是有福之人。定不会误终生。

“我若是如美人这般便好了。如你这般,日子便不会一点甜头都尝不到了,我苦怕了,阿翮也跟着我苦怕了,终日如履薄冰,终日胆战心惊,守着日子过得稀碎,还要再继续尝余下的苦……

“我若是如美人这般就好了。”

容妃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季韫只是笑笑,不言语,只是转身时步伐渐缓。

隔着灯火,也能感受到那消减的身子几多清愁,怨的人心惊。她像是在完成一场盛大的告别,精心策划只为把自己藏在这个冬夜。

赵翮被她牢牢锁在怀中,他的眼神凝在容妃身上,余光却落在屋外渐行渐远的裙摆上。

说不清是感激还是什么,他只想盯着那翠玉簪看,看她穿着白裳裹着棉柔的披风,如云般飘走,移行在夜色中格外生动。

“阿翮,母妃为你包了饺子,你要不要尝尝看?”

隐在暗影下,容妃半张脸温柔的有些诡异,她明明还是曾经的笑,曾经的爱,却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苍白无力的手拿起筷子,伸向食盒,那馅料撑得满满的饺子就被容妃夹起来,贴近他的唇。

咬了一口,很鲜很润,“母妃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容妃看着他吃下去,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瘫坐在地上,美目中又卷起水雾,她看着赵翮走过来拉住她的模样,突然痴狂的笑了起来。

平日里的温柔不复存在,一朝枯萎的红颜碾落成泥。

刚刚咽下去的饺子,在胃里翻滚搅弄,往上泛似乎要弄断他的心肺,往下涌仿若要摧毁他的肝肠,烈火升起在他的五脏六腑,烧灼着他的意识。

赵翮死死盯着面前瘦削疯狂的女人,逼到嘴上的疑问脱口而出:“母妃,为什么?”

“别怕,母妃不会让你疼太久,”容妃眼里的光幽幽一转,瞳孔缩了起来,近看像不断吐着信子的蛇。

她缓缓掏出藏在袄裙里的匕首,没有任何犹豫,朝疼的瘫软在桌边赵翮刺去:“阿翮,别怕,这皇城本就吃人不吐骨头。”

一滴泪滚落颊边,寂寞无望的滴下,在夜色正浓时烫出人心上的一道疤:“阿翮别怪母妃。既然逃不出,躲不开,我们母子便阴曹地府再相见。”

赵翮疼的呻吟,新疮连带旧伤要人命的疼,分明这躯体已是残破不堪,冲锋之末。

凭谁的刀都能让他命如烟散,一日苦,日日苦,劫难一分不少,爱意一分未得。

“母妃,阿翮爱你,但阿翮从前不懂,咳……”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接过容妃脸上的一滴泪,烫过手掌心,再侵入他的肌理。

就让他最后一次,在生命微垂之时,再感受一次母妃的温度。

“即使死了,不过是将命再还给母妃罢了,阿翮从不怪你。

“只是想起儿子自记事起,就私下里约束自己,不许在母妃膝下撒娇,想想其他皇子与他们娘亲说笑……咳咳

“不同娘亲近,儿子也觉得很遗憾。

“是阿翮,一直是阿翮的错,不怪母妃,怪阿翮。”

一口血直直喷在容妃脸上,溅的那血沫四起,落在桌旁的饺子上,更显得遗憾的亲情触目惊心。

容妃拥着赵翮,吻着他的额头,抱着他渐渐难以移动的躯体:“阿翮,阿翮,奈何桥上等等娘亲,娘亲随后就来。”

此刻的眼泪会困住谁?

冬至皇城里蓦然大雪纷飞。

意识模糊间,赵翮感受到自己在母妃的怀抱中被抽离,嗅觉已经不灵敏,他使劲的睁开眼睛,看见翠玉簪子在她鬓边,犹如他仅剩的生机。

眼前的场景撕裂,撕裂开他的回忆,灌进寒风凛冽,闷住他的呼吸,再没有一点可活着的余地。

赵翮就亲眼看着,他的母妃举着匕首刺向自己,季韫将他放着靠在桌边,想抢过容妃的匕首,然而她去意已决。

迸开的血穿过心脏,今夜注定被血浇筑。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容妃看向季韫,又穿过她看向赵翮,仿佛要将他们深深记住。

那双眼死不瞑目。

皇城不语不言,在其中自戕者却无数。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如今踩的这块土地上又沾上了谁的血液,谁知道呢?

余恨难了,私情难消,在此黑夜秽土中煎熬再煎熬,却迟迟等不到,带来希冀的天明。

应怜轩内,有人心神不宁。

入口的最后一顿母亲的菜,是包裹着毒的甜蜜。

那匕首贯穿心脏的场景,闭上眼睛也不断来回,一遍遍重复,赵翮张着口难言其苦,只能亲眼看着容妃决然无悔。

她的血崩开,洒在眼前人的白袄裙上,溅在他的脸上,映照的他的梦鲜血淋漓。

“母妃!”

赵翮大梦骤惊。

惊起了一旁美人榻上不小心睡着的季韫,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掀开他榻前的帘帷,坐到边上。

平日里容色过盛的季韫,此时眉眼处倦怠分明。

“母妃呢?”

“那匕首直穿心脉,三天前我便在皇上面前求情,为她要了一口冰棺。”她半睁着眼,时不时应一声。

“赵翮,我守了你三天。

“太医都说你若是长期昏迷不醒,怕是华佗在世都无力回天,好在你命硬,我也没白守。”

赵翮看着她的眼,困倦、疲累、温柔。

他的身躯干涸,心也干涸,明明只需要一点春雨,便能使荒芜之地长出些许草木的。

可季韫非要在此不毛之地长出树木葱茏,引来鸟语花香。

她未来时,他的心界本是寒冬。

“母妃棺椁在哪?我去……”还未怎么动身,那刺骨的疼便要捏碎他似的,一点点折磨着他的全身。

“别动了,先把自己养好点吧,我可不想应怜轩再来一个棺椁。”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赵翮唇色苍白,说出了一直不敢问出的话,他怕知道答案,又怕她不回应。

“别想太多。”季韫一点他脑门,柔白的脸贴近他,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也许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呢。”

“像你这么奇怪的人很少见,韧性天赋你都有,只是命途不顺,需要贵人相助。

“我可不是大言不惭,是你说的,赵翮,是你说你要将我当神灵奉着,有诺不遵伪君子,圣贤书你读的不少,道理应该懂,可不要年纪轻轻就骗人。”

季韫回头想了想,这应该也不算道德绑架,纵然有点欺负小孩之嫌,但总的来说她说的对。

“是,都听你的。”喉咙里的话憋到最后,越来越小。

季韫没太听清,“说什么呢?赵翮,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说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系统清晰的提示音已经替他说了。

有些人恨不得大声宣扬全世界都知道,有些人的爱在分寸之间缄口难言。

“目标人物赵翮爱慕值+20,当前爱慕值95,黑化值-15,当前黑化值25”

近日不宁,应怜轩想必也需她季韫劳心劳力,累吗?他看她一身疲态,朱颜清减,玉骨更削。

“你有什么遗憾吗?”他问。

“有啊,太多。”她应。

“能同我讲讲吗?”赵翮睁着期冀的眼,直直望向她,好像要探一探她眼中的旧事。

问完他又觉得冒犯,她的心事为何要告知他呢?徒增恼烦。

正觉的自己唐突,却听见季韫至真至性的吐露: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要一根碧玉簪,如今日日带这一根,带的都怨了。”

“这算什么遗憾?你既然喜欢,便再找雕它的工匠来为你重做一个。”赵翮天真的说,甚至心里想亲自把那工匠找来。

“不了,他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一个人若有看不透的遗憾,其实就是不愿讲。

赵翮的深究无意义,他只知道,这份遗憾,他终归不能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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