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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恶毒继母洗白记 > 救赎心机皇子5

救赎心机皇子5(1/1)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让我活着?还不如……”

还不如杀了他,让他冲入母妃的怀中,让那烈火烧灼他的身体,让他和今冬的雪夜一起消融。

而不是像现在,梦魇下惊醒,焚火前如梦似幻的身影,就映在每一段无望梦境的最后。

赵翮只能一遍遍品尝希望的滋味,再一遍遍后悔,那只没能握住的手,才是他梦境遗憾的根本。

这是赵翮住在皇子所的第六天,那场火灾之后,他已然浑浑噩噩过了六天。

容妃私逃出宫被抓,宫人们皆云罪大恶极,宣武帝震怒,但又称念及旧情,只将她关在水云阁,日后发落。

宫内最忌讳的便是不受宠,最盛行的就是落井下石。

犯了罪的宫妃,失了势的皇子,朱门红墙紧紧锁住没有光明的未来。

“诶,你听说了嘛?今日皇上新封了个美人,据说姿容甚佳,殿外一调昆曲若神仙妃子,陛下一见倾心,可惜我未能有幸那日当值。”

御花园一隅,赵翮阖眼假寐,本以为寻了个清净地,散一散近六天的愁思,倒被两个宫女的闲言碎语打破,他皱眉,想着皇帝的薄情寡义,又嗤笑了一声。

皇帝恩宠又落在哪个有福之人头上?

已同他无关。

却被一个熟悉的名字拉回思绪。“哈,我可打听到了,那美人贴身宫婢叫小檀,今后可得跟她打好关系……”

“小檀?你是说小檀。”平白落耳一道人声,那两个宫女谈的正兴,被假山背后突然出现的人影一吓。

双膝颤抖着跪下,抬眼瞧着面前人的脸色,也不知刚才议论主子他听了多少,绿衫宫女诚惶诚恐的开口:“参见七,七皇子殿下,奴婢刚才只是……”

“刚才谁说的小檀?”

“是,是奴婢。”另一个宫女畏畏缩缩的应道。

“告诉我皇上新封的美人是谁,我就饶了你们妄议妃嫔的罪。”稚嫩的面庞不似其他皇子那般圆润,反而瘦削的很,足以窥见皮下那凌厉的骨,锋利如刃。

“是,是季美人,如今居在应怜轩。”

长安季氏,县长之女,光润玉颜,华容婀娜。所到之处,艳名正炽。

“季韫,季美人。”赵翮的夜梦穿过她光中的细影,那梦里的烈火终于熄灭,露出了寂寂冬夜枯骨般的残宫。

是仁和年间一曲动天下的美人,是父皇千恩万宠的妃子,是众人口中命途极好的献殷勤对象,而不是,那日落雪宫门下一个孤苦皇子的救赎。

赵翮穿过御花园的假山流水,每走一步,他都在心里默默计算,默默痛苦,他与她之间那无法跨越的差距,不是皇子所到应怜轩的距离。

是镜湖水与苍茫天,只在肉眼可见处交接。而那实际的分寸几何,只有他自己了解。

“哟,这不是七皇弟么?怎么,你也来逛这御花园?入冬可无甚好景致啊,又不似水云阁一般凄美。皇兄我一向热心,用不用我带你去镜湖一赏湖底风光啊?”

身着藏青色的少年满脸戏谑,藏青色短袄上一双狐狸眼笑得恶毒,脚步浮散的走到赵翮身前,略一低头,咧开的嘴角就深刺着对面人的心窝。

“我好像还没和皇兄熟到这种程度。”赵翮对上那双嘲讽的狐狸眼,开口道,“镜湖虽美,但终日波平浪静,不若周太傅今日所讲的云梦泽,元大家的诗文里详写其浊浪滔天……”赵翮毫不在意的说着,抬头看见赵浔面色不善。

“啊,真是我疏忽了,我倒忘了,三皇兄今日刚被周太傅罚,是因为什么来着,皇兄要不帮我想想?”赵翮用那张无辜纯良的神色,再恰到好处加上一点惊诧,“啊,好像就是因为皇兄没背的出来元大家的《洞庭湖》吧?”

那满脸的纯良落在赵浔眼里就是另一种解释了——被一个弱者戳着他的痛点嘲讽。

赵浔的脸色逐渐铁青,这种耻辱让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不甘心,该死的小杂种竟然敢挑衅他!

“你嘴到挺厉害,这么能说会道就赶紧去集贤殿跪下求父皇,把你那水云阁里要死的母妃求出来啊。赵翮,你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谁都能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你知道私底下宫人都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是个弃子,是个没有前途的垫脚石,是个走在路上狗都嫌的粪。”

他话音刚落,正准备欣赏赵翮气急败坏的神色,却发现眼前看着瘦弱的人只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皇兄明明可以到太傅面前一展你的污言秽语的,却还是先说给我先品鉴一下。”低下头,那想杀了赵浔的心思愈发浓烈。

一看赵翮软柿子一样任揉任搓,还专攻他短处,赵浔怒的急火攻心,“贱人生的儿子果然都是贱人!”

赵浔左手用了十分力拧过赵翮的手腕,另一只手也不放松,准备按住他的头,让他跪下乖乖认错,想他风头正盛的贵妃之子何曾受过这等挑衅?! 不知天高地厚的贱种到头来也是跟他母妃一个德性,困死宫中,祈求他这种上位者的一点怜悯。

“跪下来啊,跪下来求我,我就饶了你。”赵浔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那狐狸眼里的怨毒侵蚀着赵翮的脊梁,逼得赵翮那处事不惊的表情裂开了一丝仇恨的缝隙。

“真是新奇,三皇子这是在玩什么呢?”轻灵的音色像山泉一样流过来,赵浔那压制的手一下卸了力,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消失。

赵翮抬了抬被压的酸痛的腿,转过身,一眼看见被宫女簇拥着的,色若春晓的美人,她穿着绿袄,手握着青锡制的汤婆子,姗姗走来,夺人眼目,给这寒冷冬日度上了一层春。

“见季美人安,”赵浔作了个不规矩的礼,正色道:“美人莫怪,本皇子这是在跟皇弟玩拜天地的游戏呢。是嘛,皇弟?”

暗处,赵浔一只手拧住赵翮左臂膀上的软肉,威胁的话一句不落的吹到他的耳朵里,“说、是。”

“说什么悄悄话呢?能不能让我也听听?”季韫笑道,朝着他们的方向越走越近,笑意也越来越明显,连带她身上的不知名馥郁香气也越来越清晰。

“我看这个游戏很有意思,怎么就只跟七皇子一起玩啊,这应该风靡整个皇宫,再传到民间,算了,三皇子同我一起面圣,让皇上昭告天下,把这游戏写进青史里,啧,殿下你说,我这个想法好不好?”

季韫凑近了瞧赵浔的脸,看他冷汗津津,嘴唇哆嗦了半天只重复那几句话:“这游戏还是太俗,难登大雅之堂。”

“可我就是喜欢,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为难,你陪我玩一把。”季韫素手一指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小少年,温柔体贴的分配角色:“这次,就委屈你做七皇子殿下刚才的动作了。”

“诶呀,我忘了,我同三皇子可不能这样,要是落人口舌可就不好了,”季韫坐在宫婢搬来的椅子上,眼睛里冒出期待的光,映的头上的珠翠都亮了起来:“这样吧,这么有趣的游戏,就由七皇子来代替我跟你玩吧。”

冬日,季韫唇角上扬起一个温雅的弧度,那一抹笑若花照水般娇柔,赵浔却看得不寒而栗。

当一向身份角色转换,赵浔只觉得天旋地转,赵翮虽年轻却有不小的蛮力。他支撑不住,求饶似的抬眼恳求赵翮放过他。

可他抬眼只能看见,赵翮脸上那一成不变的,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云淡风轻。

“放过我,放过我!你知道我的母妃是谁吗?那可是令狐大将军的姊妹,你们竟然敢让我跪!我要让我的母妃杀了你们,全都杀了……”赵浔越到最后声音就越来越小,力气也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只剩下口齿不清的呜咽。

季韫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让小檀拿了把瓜子边欣赏边嗑。直到那三皇子被赵翮死死摁住,之前站那的时候,看他身子高大,一跪在那却跟个鹌鹑似的,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季韫嗤笑了一声,拍了拍绿袄上的瓜子皮,从椅子上懒散的站了起来。

她走到赵翮身前,朝他伸出手,素白干净,指节清透。侧身撩了一下散落的碎发,极细腻的皮相上又不经意显露更有韵味的骨相。真如古人所言“冰肌玉骨”。

赵翮好不容易避开她的视线,又陷进她的眉眼间。

只是那梦魇的一端又铺天盖地而来,一瞬间笼罩住他刚刚的惊鸿一眼,“你当时为什么帮我?”

季韫刚走出去的一步顿住,回身,那翠绿的簪子在眼前生动的起舞,叮铃垂在她颊边,碎玉声动,回眸一笑,冰消雪融。

“我的神龛上供着佛,每救一人都是在积攒功德。”

“我也能算是你的功德之一么?仅仅如此么?”赵翮眼里的镇定自若消散了,少年郎头一回感受到委屈的情绪,他攥紧了拳头,那上面的伤痕被他握的有些痛,他却毫无知觉,就定定看着她:

“那你知不知道,我心里的神龛上奉着你。”如他这般的人,只需要给与一点点的私心就够了,但如他这般的人,一旦感受到这一点点偏爱,就会贪婪。

就像现在。

他站在岸边,彼岸的落红如雨就待他去看,季韫就站在那端,他必须一步一步踏过这汹涌的洪流,哪怕路漫漫。

去最高处再回首,那时再问问她一个人的爱能撑多久。

所以能否再多一点施舍,能否撑到他有一心如死灰也不肯割舍。

“目标人物赵翮,爱慕值+30,当前爱慕值30,黑化值-20,当前黑化值70”

赵翮暮色将尽才回了皇子所。

一眼就看见赵浔带着几个粗壮的宫人堵在门口,黄昏下那双狐狸眼里不遮掩的怒意,顺着他的唇爆炸在耳边:“给我抓住他!”

“可是殿下,那是个皇子……”一旁的宫人低眉顺眼有所顾虑,轻撇了一眼赵翮,瘦的仿佛风一吹就倒,他眼瞳空空,神情寂然,丝毫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像被抽走了灵魂,被恶鬼附身。

“你们不上干什么?怂货!被发现的罪责都归我行了吧。就是个不受宠供人消遣的玩意儿,给他点气儿还真喘上了。”赵浔想起今日的屈辱,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赵翮这张一直撕不破的面具咬碎。“快给我抓住他!”

赵浔不管不顾的怒吼,身旁的宫人终于动了,朝着赵翮的方向走去。

他仍一副谁都不在意的表情,他仍如此招人恨,瘦薄的骨宁折不弯,好像永不能摧毁。

这些屈辱他可以一遍遍受过,但是他的尊严一直在,刻在他每一滴深夜落下的泪里,刻在他现今的心潮涌动中。

“把他腿打断就行。”赵浔伸着那条膝盖骨被蹭的受伤的腿,面色阴狠的发号施令,“轻点,让他不能动就行,别真搞完了,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人的事惊扰到父皇。”

牙齿咬着嘴唇,咬出了点点血迹,那骨肉分离的痛苦真是非人能忍,冬日未消融的雪地上一摊殷红,赵翮像失去四肢的虫一般朝前蠕动,腿上的痛苦从嘴里已经发不出,他不断的呼出热气,瞳孔涣散,身躯蜷缩又僵直,身上忽冷忽热的感觉是什么?

他要死了吗?

赵翮只记得他双眼都被眼前的血给模糊,他也不想哭的,但是生理性的眼泪止也止不住,那双腿怎么操控都动弹不得,静默在雪地中仿佛已经与他的上半身分离。

为什么要让他这样活着?

他是属于这皇城的濒死遗物。

最微不足道,最不值一提,最适合死在六天前那场大火里,被路过的宫人叹一声可惜。

但他却被救起。

那时,赵翮下定决心,要将灵魂献祭。

“把他扔在这里就行,我们走。”意识恍惚间,赵翮好像听见了赵浔的声音,那跟蝼蚁说话的语气:“明日冬至,你可得好好享受皇兄给你备的大礼。”

赵翮眼里的血雾掀开一束光,又被拴上的门关上,他的腿已经疼的没有知觉,连呻吟都没有力气。

赵翮再也不想面对睁开眼后的人生,他闭上眼睛,除了梦境还是梦境,只是这次的梦里,他活的风生水起,人人敬怕,天下只手可握,仇人抬手可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唯一可惜的是,这场梦里,他不可一世的权利下,找不见那眉眼弯弯的女人,没等到彼岸落红如雨的时分,枯坐皇庭之上,老死残梦之中,数着年月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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