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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比剑(贱)还是在下赢了(1/1)

“狐妖?”啼婴双手把霜吟剑抱在怀里,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你说的是谁啊?”

“白绥。”

“白绥……”啼婴眨了两下眼睛,“谁啊?”

这回轮到屠廿惊讶了:“你在有仙山待了那么久,没有听说过白绥吗?”

啼婴撇嘴:“我在有仙山都没人愿意搭理的,你不是知道么?谁愿意跟我说啊,再说我也不想天天趴在人家门口听八卦啊。”

屠廿思忖片刻,说:“白绥在当年是有名的九尾狐,实力强大,在古往今来的大妖中都是排得上号的。你们有仙山上那个源道——这你总该知道吧。”

啼婴点点头:“源道仙君嘛,他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师尊里最强大的,很多弟子慕名来有仙山就是为了拜入他的门下。不过他基本都在闭关啊,我在有仙山那么多年反正没见过他几面。”

一提到源道,屠廿眼里流露出一丝轻蔑:“他现在的修为全是他和白绥双修才得到的,二十年前他不过只是个小弟子而已,但是一次意外他救了白绥,还把她带回了有仙山。两人不知怎的就暗生情愫了,于是结为道侣开始双修,自此以后源道功力就疯狂上涨,成为了有仙山史上最年轻的仙君。真要我说,只不过是那个人渣走运而已。”

啼婴摸着剑鞘小声吐槽:“你自己抓我过来不也是为了双修吗,这不是半斤八两……”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啼婴敷衍着糊弄过去,又随口问道,“那白绥是怎么死的?”

屠廿摊手,面上毫无波澜地说:“源道在提升功力后仍不满足,盯上了白绥的妖丹,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这就……没了?”啼婴满脸都写着“就这就这”。屠廿声音凉飕飕的:“怎么,你还想听什么惊天动地的人妖虐恋?不管他们曾经爱得多么死去活来,在这个结果面前都一文不值。”

“唔嗯……其实我比较想听的是情敌挖角、修罗场的那种剧情。”啼婴双眼散发出期待的光芒。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说书的。”

“哦,那算了。”啼婴不甚在意的样子,习惯性想去摸剑穗,却摸了个空。

“你应该不是惦记我的妖丹吧,”啼婴低着头,语气低落,“先说好,我才两尾,就算你把我妖丹吃了,也对你修为没什么太大的益处。”

屠廿垂眸看着她的头顶,半晌他弯腰,与啼婴平视,像是在承诺:

“我会向你证明,我和他不一样。”

啼婴与他对视了良久,小幅度向后跨了一步,单手把剑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颊,眼神飘忽。

屠廿没有等她回应什么,摸了摸她的头,提议道:“我们比试比试?”

啼婴头摇得像筛子:“你一个魔君跟我这个小菜狗有什么可比的,我才不要。”

屠廿轻笑:“我让你。”

啼婴又摸了把剑鞘,确实有些心痒想试试手感。

于是两人对立,双剑齐发。说是比试,但两人都没怎么动真格。剑舞银蛇长虹影,风摇金铃玉碎声。两身孤影,一树落花,剑锋划空,铁刃相接。似是比剑,更像共舞。衣袖飘摇如仙雾,姿态翩跹宛游龙。

几刻钟后,两人差不多就停下了。也没分胜负,但是啼婴隐隐有占上风的趋势。即使知道是对手放水,也架不住她昂首阔步往回走,跟只斗胜的公鸡一样。

“对了,你的剑叫什么名字啊?”啼婴心情好,看着屠廿腰间的佩剑问到。

屠廿开口就想回她,到嘴边顿了下,话音一转变成了:“它还没名字。”

“没名字?”啼婴小脸儿一皱表示不解,“它跟你这么多年了,你都没给他起个名字?”

“那又怎样,你来一念山快半个月了,也没听你叫过我名字啊。”屠廿一脸幽怨地抱怨。

虽然啼婴觉得这好像不是一回事,但还是老老实实狡辩:“我哪敢叫您名字,我不都叫魔君大人吗——”

屠廿白她一眼:“哼,你只有捅了篓子或者想讨好我时才会这么叫我。”

啼婴:“……”坏了他说的好像是对的。

屠廿忽然单手揽过啼婴的肩膀,啼婴心中警铃大作,不自然地扭着身子想扯开。就听屠廿调笑着说:“我们都这么熟了,也不用那么客套,你说对吗,婴儿?”

啼婴一身狐狸皮激的发毛,忙摆手:“别别别,求您别这么叫我!”她眼珠子一转,又道:“其实我比较喜欢叠词的名字……”

“叠词?婴婴?”

“唔,总感觉两个字的名字不太响亮,要么试试三个字……”

“三个字?婴婴婴?……”屠廿顿住。

“对对对,就这样——啊啊啊啊疼疼疼!”啼婴前一秒还在憋笑,下一秒就揉着被屠廿捏疼的肩膀跳开了。

“我看还是叫你祖宗得了,”屠廿冷哼,“白瞎你那好名字。”

“好滴呀大孙砸。”啼婴笑得开怀,代价就是屠廿提着剑追着她跑了整座山,期间还摔了一跤,被屠廿拎起来作势要打屁股。幸好啼婴以双修为要挟,巴掌才没落下。

回到房内已是傍晚,啼婴抱着霜吟扑在床上,越看她的剑越漂亮,忍不住“吧唧”亲了一口,趴在床上乐呵呵晃着脚丫。忽然她觉得不对劲,支起手臂起身摸了摸自己胸前,心下微凉,然后她把全身都摸索了一遍,全身血液好像逐渐凝固了一般。

药瓶不见了。

再说屠廿没有回自己房里,却是走向了鬼见愁那边,推门就进,鬼见愁听见门响也不抬头,继续翻着手中的医书。屠廿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手拄在桌子上问:“有眉目了吗?”

鬼见愁向椅子背靠了靠,清了清嗓子回道:“不好说,她的脉象看似只是一般的虚弱,但是又面色红润很有精神,按理不应该如此。特别是她的内力,好像在压制着某种东西。我倾向于是某种毒。”

屠廿想了想,问:“所以她腹痛是由中毒引起的,但是你现在还无法确定是什么毒?”

“如果真的是中毒的话,那我可以肯定目前医书上没有关于这种毒的记载。不过还有可能性不大的情况,症状看上去倒是差不多。”

“是什么?”

“痛经。”

“……”

屠廿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放在桌子上:“你看看这个和毒有没有关系。”

鬼见愁拿过,打开瓶盖嗅了嗅,接着倒了些在草纸上,用手捻了捻铺开。他白色的眉毛拧在一起,抬头:“这是一种常见的慢性毒药,喂服不到两个月一般人就废了,再想修炼就比登天还难;日子再长些就能见阎王。这种邪药向来为修真界不齿,就连我们魔教也从未用过。你从哪拿的?”

屠廿没有回话,只是拿回了瓷瓶,放在手中沉思。半响后没头没尾说了句:

“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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