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罪推定（1/1）

有罪推定。

在审讯过程中，被告尚未依法判决为罪名成立，而提前推定被告已经犯罪。利用被告急于自证清白的弱点，在庭审现场收集证据。

吕布这才想起，多年以后才会出现“无罪推定”、“疑罪从无”等理念。

只听李孝儒侃侃而谈：

接到本案的最初，张扬、张辽曾让我困扰，后来才明白，二张只是丁原安置在洛阳的两只眼睛，只不过算是刺杀灵帝的帮凶。

刺杀灵帝的主凶，另有其人。

那人，是丁原的秘密兵器，锋利至极，一旦出鞘，神仙难逃。

秘密兵器，就是过去以并州刺史部主簿身份，隐藏绝世武艺，现任并州刺史部武猛从事，兼骑都尉：

吕布。

听到这里，全场死寂。

吕布浑身一震。

少顷，有人打听谁是吕布，这么厉害。

刘辩吓得直往何太后怀里钻。

吕布万万没想到，在丁原推定为谋杀灵帝谋主的同时，自己还被李孝儒推定为首席刺客。他不想干扰庭审，漠然静听。

只听李孝儒续道：

吕布，单指曾在董璜身上抠黄鳝，单拳曾把三名武士的拳头打成肉饼，曾经在显阳苑会场，一步跳过三五丈，徒手弹飞董将军的三尺长剑。

武艺之厉害，乃神一样的存在。

更有甚者，他一把甩出方天画戟，就荡飞了五名西凉骁将的五把兵器。震荡力之巨大，非常可怕。这种武艺，是人练得出来的吗？练不出来。

吕布者，人肉兵器，堪称战神，若要刺杀灵帝，没有任何禁中高手拦得住。

听到这里，刘辩吓尿，何太后全身也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孝儒，你敢诬陷奉先，死定了。”丁原哈哈狂笑。

李孝儒笑道：“吕布别急，有罪推定，而已。”

吕布被李孝儒弄得心乱如麻，条件反射走到刘辩母子身边，蹲下，低声表示，自己没杀灵帝，丁将军也没谋划刺杀灵帝，李孝儒是在罗织罪名，做有罪推定。

不能被他弄得自乱阵脚。

“你离我远点。”何太后紧张兮兮道，“让我静静。”

吕布无语，退到一丈开外。

“吕布涉嫌刺杀灵帝，太后还敢让他做骑都尉？罢了他，或车裂、腰斩、流放沙漠。”董卓嘿嘿一阵怪笑，奏道。

丁原跪奏：“陛下、太后明鉴，董贼在使离间计。“

黄琬、丁宫跪在丁原身边，附议。

何太后不语，神情不太紧张了。

吕布走到李孝儒面前，沉声道：“好个有罪推定，你就判我罪名成立好了。”

“取证阶段，而已。”李孝儒道，“你，可自证清白。”

吕布走到董卓面前，问：

“董卓，你以匡扶汉室为名，试图废旧帝、立新君，是不是李孝儒的谋划？”

“是。”

“废旧帝，有篡逆之意，立新君，有挟天子令诸侯之嫌，也是李孝儒的谋划，对不对？”

“这个……奉先，你这诱导性发问太邪门，把两三个问题捏在一起提出来，叫我怎么答复？”

“桓帝驾崩时37岁，比33岁驾崩的灵帝仅大4岁。我有罪推定，你和李孝儒都是谋杀桓灵二帝的凶手，来来来，尔等快自证清白。”

“奉先，孔子说，子为父隐……“

“董老儿，你不能自证清白，可选择或车裂、腰斩、流放沙漠。”

“乖义子，为父何处不清白……”

“董卓老儿！你不准太后在宫内、宫外走动，该当何罪？”话音未落，吕布走到何太后面前，“太后，丧失走动自由，你心情如何？”

旁观席上，众官纷纷谴责董卓，替何太后鸣不平。

伤心处被触碰，何太后眼泪扑簌簌就下来了。两名宫女赶紧用丝巾擦掉眼泪。

吕布朗声道：“来人，把董卓、李孝儒拿下。”

数名羽林兵把董卓、李孝儒按倒，五花大绑。

袁绍低声鼓动：“斩了他们。”

旁观席上，众官站起，齐声高喊：“立斩两位逆贼。”

董卓、李孝儒被逮到门外。

“陛下、太后明察，微臣冤枉。”董卓声嘶力竭。

全场死寂。

李孝儒毫无所惧，董卓打声呼哨，大喊：“董璜何在？”

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传得很远。

远处，回了一声口哨。但见三百名羽林骑的外围，顷刻间就冒出来了大约一万禁军。同时，稍远的各个宫殿上面，密密麻麻地站起一万大约禁军。

他们都腰挎刀剑，手中箭弩高高举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气势磅礴，仿佛无坚不摧。

众官惊悚。

董卓哈哈大笑：

“奉先，你武艺再高，凭三百羽林骑就敢杀我二人，考虑过我两万将士的感受吗？他们要是发怒，会不会把这里所有人，射成刺猬？”

威胁，明目张胆。

刘辩躲到何太后身后，连喊妈妈。何太后镇定自若，呵斥不得乱动。

“吕布先生，你杀我二人，流血不过五步。然而，导致天下缟素，你该当何罪？”李孝儒也出言威胁。

吕布吩咐掌嘴二十，然后把李孝儒倒提起来，让他嘴巴的红色液体，流滴两个五步。

何太后脆生道：

“吕将军，暂时不宜斩掉董李二人，让他们把谋杀案审完。”

这正中下怀。

要是这么早就灭掉了二贼，将来岂不寂寞？吕布嘿嘿笑道：

“遵命。”

董卓、李孝儒站在何太后面前，严肃认真，致以崇高敬礼。

何太后脆生道：“平身。”

回到会审现场，吕布席地而坐，默然不语。

董卓一拍惊堂木，手指曹操：

“曹操，有人密报，你，曾经谋杀灵帝，乖乖从实招来。”

“谁密报的，传来对质。”曹操道。

“这轮不到你安排。我问你，黄巾大乱后，你常讬疾病，归隐了多长时间？”

“大约四年。”

“你到底有多憎恨灵帝，不愿为他效犬马之劳？”

“我不想继续做官，不能归隐吗？”

“两年前，你可与一桩天大的案件有关？”

“什么案件？”

……

中平四年。

南阳许攸、沛国周旌、冀州刺史王芬等豪杰，打算趁灵帝北巡之机，抓捕，废黜，拥立合肥侯。

谋划完毕，派人告诉隐居的曹操。

曹操拒绝。

王芬等人停止行动，遂败。

……

此事，前世史书也有记载，但不很详细，只简单地做了陈述。

只听曹操怒问：

“谋废灵帝，许攸等人所做，与我何关？”

“传证人，许攸。”李孝儒道。

许攸到。

许攸，字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