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谋废灵帝（1/1）

李孝儒见董卓脸有倦意，代替审案：

“曹操退隐谯县，打野外之猎，撩别家之妇。许攸，你这蠢材，为何不怂恿刺史王芬按计划起事，反而向无权无势的曹操禀告？”

何太后低声问：“吕将军，你喜欢撩别人老婆吗？”

吕布不答。

“万一别人死了，他老婆爱上了你，你会不会爱上她？”

只听许攸不屑道：

“曹嵩官至太尉，曹嵩是曹操父亲……李孝儒，你什么脑子，这逻辑都看不出，亏你还是董卓的首席谋士。”

遭遇鄙视，李孝儒毫不介意，问：

“早就密谋过的事，曹操临阵脱逃，你和王芬等人，是否深感意外？”

“不意外才怪。”许攸一翻眼白。

李孝儒挥手示意，把许攸带出去，对曹操说：“你最后拒绝入伙，我臆测，有两个原因。”

曹操哼一声。

“一，你认为没出现天时地利人和的状况，尚需等待；二，谋废风险大，不如谋杀，一了百了。”

吕布暗忖：

灵帝被废，大将军何进尚在，岂有不为妹弟镇压之理？灵帝被杀，合肥侯君临天下，何进更不可能善罢甘休。

曹操问：“李孝儒，你就会无罪推定。从‘谋废灵帝’联想到‘谋杀灵帝’，推定我是罪人。请问动机，我为什么要谋杀灵帝？”

“憎恨灵帝，是你与丁原的共同点。”

“你凭什么说我憎恨灵帝？”

“许攸怂恿你，谋废或谋杀灵帝时，你为何在家隐居？”

“证据。”

“谋废、谋杀俩问题先放下。你先回复，为什么隐居。”

……

隐居，萌芽于光合三年。

那年，曹操被朝廷任命为议郎。议郎，顾名思义，有直接向皇帝建议的权力。

眼见国家衰微，曹操心痛之极，上书早年的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为官正直，谋诛贪赃枉法的宦官失败，致使奸臣当道，忠臣报国无门。

奏请灵帝为窦陈二人平反昭雪，抚慰已经寒心的忠良人士，吸引他们为国效忠。

此议题，没能得到灵帝重视。

之后，曹操又接二连三上书，都石沉大海，心灰意冷，萌生去意。

打算隐居。

中平元年，黄巾之乱爆发。

正收拾行囊隐居老家之际，曹操被拜为骑都尉，率军与皇甫嵩、朱儁组成联军，大破黄巾军，斩首数万级，俘获三十万人，迁为济南相。

济南国，辖十余个县，贪官污吏很多，十之八九被曹操奏请罢免。

曹操有功，升为东郡太守，再次拜为议郎。

麻烦来了。

济南国被罢免的官吏联合起来，大肆行贿张让等中常侍，诬告曹操肆意打压清官良民，应该流放边陲。

曹嵩心痛不已，跪求一个时辰，往后一倒，昏死过去。

灵帝这才收回流放旨意。

隐居，正式开花结果。曹操称病回老家谯县，筑室城外，或读诗书，或打野味，自娱自乐。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孝儒一拍惊堂木：“百善孝为先。曹操，你二十岁举孝廉，欺世盗名，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

“曹嵩为你跪求皇帝，昏死倒地。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妄为孝子，不心痛一下他。”

闻听此言，曹操脸一烂，鼻子一酸。

李孝儒笑道：“敬爱有多深，憎恨有多深。曹操，你不热爱父亲，当然不憎恨灵帝，真是畜生不如。”

“我憎恨灵帝，恨不能吃他肉、喝他血。”曹操嚎啕大哭，泪水扑簌簌而下。

捶胸顿足，恨不能死在裆下，向列祖列宗告罪。

吕布冷眼旁观得津津有味。

丁宫急得脸色铁青，声若游丝，道：“曹操，你上当了，李孝儒在恶意诱导，你已丧失理智，中他圈套。”

曹操悲痛欲绝，似乎没听清岳父的提醒，沉浸于悲伤之中。

丁宫缓过来，大喊：“曹操，醒醒。”

曹操擦掉眼泪鼻涕，哽咽道：

“李孝儒，你提醒得对，可惜晚了。我真不孝，当年没敢憎恨灵帝。”

剧情反转。

丁宫笑逐颜开。

董卓朗声宣判，曹操谋杀灵帝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曹操大声道谢，当场换上尉官服，坐于旁听席看热闹。

李孝儒建议，审讯袁绍。

啪。

惊堂木一响，董卓开问：

“袁绍，你弱冠之年做濮阳县长，清正廉洁，辞官归隐了多少年？”

“为母亲、父亲守灵六年，另外还有大约两三年。”

“你有多憎恨灵帝，不愿为灵帝效犬马之劳，隐居长达八年之久？”

“董卓，你胡扯什么？”

“袁绍，隐居期间，你好养死士，可有此事？”

“怎么了，哪条律法规定，不能好养死士？”

“袁绍，你与曹操，是不是从小都跟许攸交好？”

“是。”

“许攸曾伙同曹操谋废灵帝，他是否向你献计‘谋杀灵帝’？从实招来。”

“少扯别的，继续问死士问题。哪条律法不准养死士？你臆测许攸献计，传他来问。”

何太后、刘皇帝都翘首以待。

旁观席里，众官窃窃私语。有人说董卓是袁家的门生故吏，对袁家知之甚多。有人说，看来袁绍麻烦大了。嘴巴议论，眼睛都盯住门口。

门口，许攸没有出现。

“先不传许攸，我知道一点相关事情，当回证人。”董卓陈述证词。

……

好久好久的一天，我到宫里述职，完事后，拜访恩公袁隗。

中常侍赵忠向太傅告状：

“袁本初好养死士，不知这孩儿想干啥事。”

袁隗吩咐传袁绍来见，然后问我：“仲颖，你看如何是好？”

我知道，袁绍喜欢广交朋友，结交许攸那样的智力高士可以，最好少结交一些亡命之徒。

袁绍到了，挨了叔父一顿训斥。

袁绍满不在乎。

假如要收集证据，传唤袁隗，或许是条路子。

……

“传证人袁隗。”李孝儒喊。

考虑到叔父袁隗年事已高，不宜出庭作证，袁绍承认董卓所言非虚，自己养死士，的确想干点大事。

“干啥事？”李孝儒问。

袁绍不答。

“袁绍，你安插了多少死士在西园军，想对灵帝突然袭击？”董卓一拍惊堂木，“从实招来。”

袁绍道：“谁是证人，传来对质。”

证人，一个没有。

袁绍也被无罪释放，在曹操旁边空位坐下，冷眼旁观。

谋杀灵帝案，仅剩丁原一个被告。

董卓猛拍惊堂木，喝问：

“丁原，有人告你，你安插张扬到西园军，是为了刺杀灵帝。从实招来。”

吕布知道，董卓又在搞有罪推定。

看他还能耍出啥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