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海上吗？（1/1）
相柳等着小夭醒来，他知道小夭很快就要醒了。
果然，小夭的长睫毛抖了抖。
小夭睁开眼睛，屋子里的东西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小夭认出了这间摆设简单的屋子，心脏开始狂跳起来，同时，小夭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胆子不小。”
小夭立刻怂了，毕竟她吃毒药浑身剧痛晕倒，相柳必定感同身受。
小夭只好装傻，一脸无辜地说道：“相柳，你怎么在这，哎呀，我这是在哪?”
相柳的目光越来越冷。
小夭的目光闪烁，大气不敢喘一下。
相柳突然低头用尖牙摩擦小夭的脖子，小夭身体紧张地僵直了。
“你总有本事挑战我的耐心。”
小夭想挥手表示不敢，却一不小心一巴掌打在了相柳的脸上。
小夭紧张地话都说不全了：“不是，不是，相柳你听我说...唔...”
小夭觉得这次脖子比往次都要疼的多，疼的小夭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小夭发现相柳这次吸她的血并不多。
小夭在相柳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相柳一眼。
相柳却仿佛背后也长眼睛似的，似笑非笑看了小夭一眼。
“我还有事，明天回来。”相柳想多嘱咐小夭几句，不过他发现小夭并没有什么惊慌的表情，于是只是深深看了小夭一眼就离开了。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小夭感觉到了相柳的杀气，小心翼翼地窝在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半晌，相柳不知走了多久了，小夭才气愤自己窝囊的样子。
小夭气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明明是他搅了你的大婚，小夭你就不能硬气一点！”
转头小夭又想到了相柳临走的话：“...收拾你！”
相柳虽然不在，但小夭觉得相柳的杀气就在自己身边，小夭蒙上头，生无可恋地躺下了。
第二天，相柳却很久没有回来。
小夭一开始还自顾自换衣服洗澡，哼着小曲吃着馍，翘着二郎腿躺在梆硬的木床上数着羊。
后来，小夭就开始担心起来，她虽然没有让相柳当众抢婚，一是为了王族和赤水族的颜面，还有她的私心。
只要自己不出屋，玱玹就找不到自己。至于璟，璟也会和丰隆解释，不会牵连到防风一族。
想到璟，小夭莫名地开始心疼起来。玱玹...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你伤害璟，更不想伤害你...
小夭一想到璟，就痛的仿佛不能呼吸。过了好一会儿，小夭想到相柳好像能知道自己心痛，不敢再想璟。
小夭开始想自己和相柳的处境。现在自己不见了，却和记忆中有了不同，希望赤水一族不要把自己的消失归在防风邶的头上。
但自己中毒晕倒，赤水族会不会觉得也是防风邶下的毒手...玱玹和父王会不会生气?相柳不会有危险吧？
小夭觉得自己思维乱极了，只能不停告诉自己，相柳不会有事的。
小夭不断的胡思乱想，直到夜已深，小夭还不能入睡。
小夭胡乱披了一件衣服，准备去院子里走走。
一打开门，如水的月光下，相柳一袭白衣就背对着小夭站在大树下。
“相柳！”小夭高兴极了，连衣服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
相柳转过身来，神色却很冰冷。
小夭立刻缩手缩脚起来，但很快小夭就又生出了勇气问道：“相柳，你怎么才回来?不会受伤了吧？”
小夭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相柳。
相柳面露不屑，只凉凉地扫了扫小夭的脖子。
小夭立刻老实了。
小夭觉得今晚的相柳很奇怪，正想问个究竟，相柳已经开了口。
“我问你，你如实地回答我。”
小夭顺从地点点头。
“你知道我会在你大婚时带走你？”相柳盯着小夭问道。
小夭本想打个哈哈，却在相柳的目光下开始语无伦次。
“没有，不是，咳，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难道还能未卜先知?那我岂不是天才...”
相柳的双眼慢慢变红，气息越来越不像一个人。
小夭察觉到了危险，还想死扛一下。但她忘记了自己和相柳的实力天差地别，相柳还没怎么用力，小夭已经满头大汗跪倒在相柳面前。
“别撒谎。”相柳也蹲了下来，在小夭耳边轻柔地说道，“你如实回答，我会对你轻一点。”
小夭的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小夭想哭又想笑，但是她什么也做不到。
仿佛过了很久，相柳一挥洁白的衣袖，将小夭推出了半尺远。
小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知觉，她毫无形象地喘着粗气，就好像又一次死里逃生一样。
“说吧。”小夭耳边是相柳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防风邶?”小夭却问起了相柳。
“死了。”
小夭呆住了。即使是意料之中的事，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小夭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夭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你问我为什么阻止你?”小夭流着泪，“我不想防风邶死，我想他活着，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小夭大哭了起来。她想到了她的哥哥玱玹，她的父王，她的外爷。
“外爷，如果我喜欢上了你的敌人怎么办?”
小夭想起了玱玹，想起了玱玹大婚时不让自己祝福他。
“小夭，不要祝福我，你...明白...。”
不，小夭不明白，不想明白，不愿意明白。
还有璟...玱玹竟然会利用涂山篌去杀...
就算万箭穿心也不能形容小夭痛苦的万分之一。
小夭想起了没有玱玹就活不了的阿念，面如死灰般闭上了眼睛。
小夭想起外爷说：“我和玱玹一直试着招揽辰荣义军，但是没有成功。”
相柳你为什么不接受外爷和玱玹的招揽，就不能，
哪怕是为了我?
又怎么可能为了我！
小夭想到了不爱璟的防风意映，又想到了汲汲营营，最后爱而不得的辰荣馨悦。
小夭觉得自己也快疯魔了...
相柳显然对又哭又笑的小夭有点失措，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回答我的问题。”
小夭慢慢冷静了下来，但还是瘫坐在地上。
相柳看了看小夭身上单薄的衣服，一挥手，屋门大开，小夭摔进了木床上，地上的衣服歪歪扭扭盖在了小夭身上。
“别冻死了。”相柳的声音依然听不出感情。
“你为什么非得在大婚当天带走我?”小夭的心太痛，痛的麻木了，也就不在乎浑身的痛了。
“是我在问你。”相柳的气息又似乎变冷了。
小夭却平静地不肯示弱。
也许小夭看起来实在是惨兮兮的，又或者相柳觉得还得留小夭这个活口换的花红更多，又或者想知道小夭在想什么。
相柳还是告诉了小夭：“涂山璟给我37年的粮草让我阻止你和赤水丰隆大婚。”
再一次听到这个答案，小夭觉得自己还是气血上涌，不能轻易接受。
相柳却立刻抓住了小夭的脖子，提起小夭放在嘴边，一副小夭说的不满意就吃了小夭的模样。
小夭轻轻挣扎着，好言相劝：“你摁着我的脖子，我说不了话。”
相柳有点恶狠狠地将小夭扔在床上。
“我本来想和防风邶亡命天涯呢。”小夭在相柳发怒前再一次彻底激怒了相柳。
相柳双眼通红，獠牙也露了出来。
小夭却语气平静地说道：“相柳，送我去大海吧，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想离开这里。”
小夭怀念地看了看周围，说道：“我知道这里是清水镇。”
相柳的瞳孔一缩，变回了人的模样。
“你不回大荒了吗？你的玱玹哥哥，还有涂山璟他们都在找你。”相柳背对小夭说道，他那修长白的没有血色的手在长袖里捏紧了拳头。
小夭摇了摇头，“我怕我回去就不想离开了。”
相柳本来有点高兴的情绪还没变成微笑，就冷淡了下去。
“要去你自己去，我和涂山璟的交易里不包括这一条。”
小夭积攒了所有的力气，然后拼着命下了床，走向相柳。
相柳仿佛想看看小夭愚蠢地模样是什么样子，就转过来离小夭近了一些。
“相柳，你喜欢我吗？”
相柳刚要训斥这个愚蠢的妄图勾引海妖的无知女人。
小夭却伸出手指按在了相柳的唇上。
相柳不为察觉地僵硬了，甚至都没想到自己还可以把眼前这个愚蠢无知女人的手一把打走。
“相柳，你别说让我难过的话，好吗？”
相柳面露讥笑。
小夭却仿佛没看到，又接着说道：“我也不会说你不爱听的话，好吗？”
相柳讥笑的表情更明显了。
“我拿开手，我们说说大海里数不尽的海岛的事，好吗？”
小夭拿开了手，做好了被相柳咬死或者和身后的木床一起碎成渣渣的准备。
相柳很久没有说话。
小夭却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感袭来，也许是天快亮了，自己还没有睡觉的原因吧。
小夭跌跌撞撞地摸到了床沿，然后倒在了木床上。
“相柳，明天送我去海岛，找一个大一点的，漂亮一点的，药草多一点的...我好困...我睡觉..了。”
相柳一直看着小夭，从小夭将手放在他唇上，然后小夭拿走了温暖的手指，小夭又用那双手摸了床沿，最后小夭将手放在胸前睡着了。
相柳直到小夭睡熟了，才低声说了一句：“明天不行，涂山璟还没给我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