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准备离开（1/1）

霜雪迷迷糊糊的将饮料喝完，将人赶了出去后关上门，脱了鞋子就直接睡，明天早上再洗澡……不想这些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将土地全部照亮了，幸亏没有太晚，还没到中午。

“早，启明。”霜雪抚摸着柔软的绒毛，最近启明总是黏着他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担心我会离开吗？

“我向你发誓我不会主动舍弃你的，你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宠物，不，你是我的朋友哦！”声音很真诚，因为刚刚睡醒，还有一点朦胧的困音，“得去准备好，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希望时间来得及。”

先是去洗个澡，以尽力快的速度洗好，一身清凉，还洗了个头，滴滴答答的水落在瓷地板上，将头发包裹起来，直到不再滴水，再散开，长头发洗漱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的腰快断掉了，毕竟过长的头发要一遍又一遍的梳理。

对于这头头发，霜雪一直都是很爱惜的，他最喜欢长长的头发了，所以每一次洗完之后都会认真的护理一遍再用梳子从头往下梳，确认没有打结的头发，在等它自然干掉，他的头上一直都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或许跟洗漱的用品有关吧？

换好了今天的衣服，然后喝了一杯温牛奶，先开始将最近积攒的事物一件件审批，顺带等着头发干，头发下面垫了一条白色的，不算很长的毛巾，用来防止将崭新的衣物沾湿。

积攒的事物完成之后，太阳已经快要到天空的中点，将毛巾取了，放到太阳底下晒。

接下来吃了一份堆高高，不得不说，愚人众专门的厨师做出来，就是比那些普通愚人众讨他欢心，做出来的好吃一些，这辈子不再想吃第二次那个土豆饼了！吃完午饭后便准备前往风龙废墟。

等等，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霜雪叫住了一个孩子，给了一个小孩三颗糖果，委托他将那封信给予花店的主人，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愚人众的标识，小孩子高高兴兴的接受了这份委托，送给店主的是一封辞职信，告诉花店的主人，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后来又请那位小孩先等一会儿，回到家翻找了一番，将一本很难得的花草养护书籍一起带过去，这份离别礼物，希望她能开心。

落款的名字是霜雪，但又不是霜雪。

一个身份而已，可以随时舍弃。

给歌德老先生房子的门口放了箱子，里面是房租，一本自己的做饭笔记和一封信。

给乔瑟寄去了几张琴谱，希望能给他灵感。

那位盲眼的少女也被寄去了礼物，一本盲文的书，是一位骑士请求霜雪准备的莫名其妙的被叫住，不会有什么好感，可是看到那真挚的情谊，霜雪还是照做了。

最后，给小女孩的坟墓送上一枝风车菊，她的父亲很努力的想成为女儿心目中的最好的人，虽然知道这一枝花小女孩永远不会看到了，不过没关系，这一束花是希望小女孩的来生能够像风车菊一样阳光。

遗憾之所以是遗憾，是因为不可避免已经发生，霜雪不能改变已发生的事实，就比如说它能让种子发芽，能让枯萎的鲜花再度开放，可是他无法做到将折断的鲜花再度长出原先的模样。

他无法将刚刚摔碎的玻璃复原，无法将刚刚死去的人复活，生命在他面前消散，而他做的只是填补伤口的残缺。

真的是很无所谓呢，再做什么努力也没有用……

霜雪打起了精神，往风龙废墟的方向赶去，路上很安静，没有魔物来打扰他，或许是由于霜雪本身自带的气息，纯粹的元素生物，不会把它当成敌人，而稍微有点智力的生物，看到他毫无恶意，也不会主动攻击。

终于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时间还比较早，至少还没有看到应该在此的四人，他看了看日头，应该快了。

霜雪用手轻轻的触碰上了带着风的屏障，杂乱不堪的风屏障，这一刻却并没有排斥他。

他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纯粹的元素力量在他的眼中如同冉冉升起的新日般闪耀，强大却又杂乱的力量。

为什么……庄严又令人叹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没有回应，便将手从屏障上拿了下来。

有人来了，他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果然是四人。

“【歌者】，你来的这么早？”对于霜雪没有来迟派蒙有一些不解，毕竟，在人们口中，愚人众都是目中无人的家伙更何况是一位执行官呢，“明明愚人众的执行官应该会故意卡着点或者晚来的吧？”

“提前一些到达规定的地方是应有的礼貌，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或许我的同僚曾经做过一些让你们感到不适的事情，我为他们的失礼而道歉。”霜雪微微的俯身致歉，说完后才转过身，看着那一位拿着琴的神明，“好了，现在差不多该到温迪出场了。”

温迪诶嘿的笑了两声，弹奏琴弦，很快风的屏障便被撕出了个口。

踏进这个土地，霜雪立马感受到了很强烈的不适感，有些喘不过气。

“为什么路这么破？特瓦林平时不回家的吗？”派蒙明明是飞着，却发出了疑问。

“特瓦林跟你一样是飞的呀。”由于霜雪的确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再加上懂得应有的礼貌，派蒙也开始以普通陌生人的语气和他对话了。

巨大的高塔被更加强烈的风笼罩着，曾经的神坠之地……

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地方会让他感到如此的不适了，神明死亡力量注入了风精灵，可是他的怨念却保留了下来，怨念不会消失，只会在原地。

一位不知道凡人真正所求的神明，不也曾经护佑着人们吗？在无尽的风雪中为人们立起像风尤其废墟现在一样的风墙，挡住风雪，无法将一位活着神明的神迹消去，是迫不得已的行为，真是不知道被自己子民推翻的时候，这位神明最后感到的是愤怒还是悲凉？

世界似乎安静了，可是那一棵黑色的大树直愣愣的在风龙废墟的正中间，在神明消亡之地。

他的耳边出现了无尽的声音，似乎是神明死亡时的低语，与刚刚在屏障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明明我也在保护着他们呀！为了所谓的自由，连生命都可以弃之于不顾的人，才是真正最该死去的人！

不断回荡的声音，让霜雪的耳膜似乎要炸裂了，他捂住了耳朵，却发现声音似乎是在耳朵中响起的，吵闹的声音让他感到很烦躁。

他没有风之翼，但是也一跃而起，跟着他们一同到了蒙德的高处他们在继续谈论着什么，但是他的耳边响起的声音越来越剧烈，用力捂起了耳朵，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也要派蒙感到了奇怪：“哎，【歌者】，你怎么了？是我太吵了吗？”

强忍住压下不适感，尽力温和的语气开口，他可不想吓到其他人：“没关系的，你知道的愚人众的执行官，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于常人，我就拥有比较严重的幻听和特别强的听觉，过一会会就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温迪看出了霜雪似乎是在硬撑着：“先休息一会儿吧，接下来的工作也不需要所有人一起干，需要我在这里为你弹琴，放松吗？”

“温迪，那剩下的工作怎么办？！”派蒙叉着腰，“你不会又想在这里呆着，什么也不干吧！”

“诶嘿，只是我们的一位盟友，身体不适，我是来帮助照顾的，这没有什么问题吧？”虽然想呆在这里也是一部分的原因。

最后，空拉着气呼呼跺脚的派蒙走了，迪卢克和琴也一起跟着去解除机关。

刚刚似乎他们在谈的事情都没有听到，的确有些不舒服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那位神明的怨念与他曾经接触的每一次都更加剧烈，不对，有一次更距离是500年前那一次，那一次不只是人的怨念，还有神的怨念……

霜雪面对神明，稍微放下点戒心，尽力缩成一团，双手环住膝盖，这样能让自己感受到安心，耳边的声音不断回响着，他感觉自己的耳膜要碎掉，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听得到？怎么都应该是旁边的温迪，那个吸收了你神里的风精灵，更加能听得到吧？！你在我耳边喊也没有用啊！

“你听到了什么？”看着霜雪糟糕的表情，温迪明白，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幻听。

“我……听到了过去的事……”不仅仅是听到，霜雪面前已经浮现出当时神明坠落时的场景，不断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回放，耳边是神明遗言般的自述。

手腕处的手环似乎发现了主人情绪的不对，他听到了一声铃铛声，眼前的画面和耳边的幻听消失了，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自己分辨不出。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如果有什么声音或者有什么人经过，逃不过风的眼睛与耳朵。

“听到派蒙在说我一直在摸鱼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了。”是这样吗？那铃铛声，是谁？

霜雪笑着回应，接过了话茬：“哦，说实话，你应该多干点正事了，即使是身为温迪的吟游诗人，也应该在追寻自己热爱事物的同时，为他人带来自己演奏的琴曲，努力的成为人们公认的最好的吟游诗人吧，不过我并不希望你这么做，因为那样会阻挡一位小女孩的梦想呢。”

“你也帮助了很多蒙德的人而且很认真，如果你这样的人再多几个。我就可以更加轻松的当好世间最棒的吟游诗人了。”温迪微微拨动琴弦，“好了，答应好的演奏要开始了。”

对于美妙的音乐，霜雪充耳不闻，因为他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那一个被黑气笼罩的地方，他在愤怒，千年过去未得安宁，反而越演越烈。

等到终于将谜题解完，派蒙已经飞到不想动了，整个人都耷拉着，飞行用的是哪一块肌肉呢？

“如果实在累的话，可以坐在我的包上。”看到似乎连飞都飞不动的派蒙，霜雪觉得作为一个同盟也应该关注其他同盟的身体状态，霜雪的背包并不是很大可是塞下小小的派蒙是足够的。

“真的可以吗？！”派蒙高兴的冒出星星眼，但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又强迫自己扭过头，“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愚人众，尤其是执行官，上一次还打了我们呢！”

“那好吧……”像是一个与大人置脾气的小孩，很可爱的小家伙，上一次应该没下多重手吧？毕竟他们还能站起来。

走到巨龙应当在的地方，各位都有些紧张，但霜雪的紧张并不是由于巨龙，而是由于那一个接近的声音。

我的子民啊，为什么你们亲手杀死了我？！为什么将我评价为暴君？！比起所谓的自由，难道你们更喜欢在风雪中消逝自己的生命吗？！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真该让你们在绝望中被风雪冻死！

声音越来越嘹亮，神明都是爱人的，可是每个神的爱不同，在这位旧日的君王心中，能够给予子民安全的住所，能够抵御风雪，一切已经足够了。

人们在飓风中被吹得抬不起腰杆，也是对于君主的尊重，他是这样错误的认为的，也因此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因为没有给予子民自由。

如果最后这位君主没有主动将力量传递给一旁的风精灵，那么，所有的子民都将在力量的狂澜中成为像一场春雨一般细腻的碎片吧？

神明的力量，是强大的如果当时没有将力量给予风精灵，即使不想伤害自己的子民，也会让子民们承受到力量散发出来后带来的后果，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的。

那个时候鲜血与皮肤碎片还有一些碎的骨头，会像雨点一样落在身上，那样的场景简直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