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世民的革新会与雷厉的月旦茶（1/1）

卫艾听到那丑军士称呼俊军士为“高湛兄弟”，瞬间想到了高欢曾经说过他有几个子侄在六朝营。一时间，心头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他疾步走到近前查看，见地上散落着一顶头盔、一副手套和三颗红星。

头盔是“鹰鹫头冠”：

“装备需求：30力量；

属性：敏捷加10；

生命加20；

物理系防御加20；

电系防御加50；

电系攻击效果增加10%。”

手套是“凛冬之握”：

“装备需求：15力量/15敏捷；

属性：进行物理攻击时，攻击速度加50%。

物理攻击击中后增加160点冰系攻击；

全弓弩系技能等级加2；

‘精准’技能等级加3；

冰系防御加40。”

头盔的属性一般般，而且头上的“淡泊之巾”当下也无可替代，先折叠起来收好。

手套的属性倒是和卫艾非常匹配。他本来手部裸奔，这回索性直接带上。装备好“凛冬之握”后，他的“精准”技能已经达到了七级：“当前技能效果：当进行物理攻击时，命中率增加350%。”

“速射”技能提升到了三级：“当前技能效果：使用弓弩攻击目标时，攻击速度加80%，箭矢的飞行速度加120%”

“一箭双雕”技能也提升到了三级：“当前技能效果：可以同时射出两支箭矢，射向40度夹角之内的两个目标。”

处理好装备，卫艾又拾起红星。在眼前仔细观瞧，但见两颗上面写着彭乐，一颗写着高湛。

他的历史知识毕竟还是有限，看着这两个字，心中不免狐疑：“高湛？该不会真是高欢大哥的子侄吧？”

“别看了，高湛的确是高欢的儿子。”卫艾身后，又传出了曹丕那邪魅的声音。

卫艾回过头来，就看到曹丕那高挑的身材和如刀的双眸。曹丕身后紧跟着元气满满的黄明夷，她那阳光明媚的气质，正好中和了曹丕身上的森森寒意。

黄明夷看起来比上次稳重了些，但还是偷偷地冲着卫艾挤咕了两下眼睛，还很隐蔽地在腰间冲卫艾竖起了一个大指。

曹丕走近卫艾，朗声道：“你杀彭乐是正当防卫，杀高湛可就是‘无令攻击’了！”

卫艾从怀中掏出了圆形的任务号码牌，上前解释道：“‘击杀淘浪军军士’这个任务我也是接了的，你看这上面写的是‘已完成’。”

曹丕接过号码牌，假做仔细审视，却用腹语轻声地对卫艾说：“我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不必回答。我看见监察委的人一直在这周围晃悠，不出意外，他们一会儿会来找你。他们让你做什么，你最好都应下，回头再向我汇报就是。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应该能够判断。在这个城市里，真正能帮助你的人是我。”

然后他又将号码牌递还给卫艾，朗声道：“想不到你还如此心思缜密，布下这精巧的一局。既然你有任务，在我这里便没事了。不过你杀了高欢的儿子，在高欢那里可没那么容易过关。”

这时卫艾才应声答道：“多谢提醒。”

曹丕拍了拍卫艾的肩膀，转身离开了。黄明夷趁着曹丕转身的瞬时，冲着卫艾轻轻地摆手，然后也跟着曹丕一同离去。

卫艾虽然因为杀了高湛而懊恼，但毕竟和黄归妹见面更加重要。所以他一边琢磨着对策，一边离开了晒经场，大步向“凤求凰”而去。

快到菖蒲苑的时候，又听得后面有人唤他：“少侠留步！”

卫艾此时只想去和黄归妹见面，最怕节外生枝，就干脆假装没有听到，反倒加快了脚步，想要甩开来人。

“黄离，你给我站住，别给脸不要脸！”这声音冷酷坚毅，不怒而威，又直接点出了卫艾的名字。卫艾不敢造次，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见来者又是两位熟人。喊“少侠留步”的，是监察委的毛骧；说他“给脸不要脸”的，是监察委的沈炼。

两个人都是一身便服，没有了飞鱼服和绣春刀，但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见毛骧和沈炼走近，卫艾抱拳拱手，言语却颇为强硬：“二位哥哥有礼了。这审查‘无令攻击’应该不是监察委的职责吧？”

毛骧笑道：“谁说找你就是要查你，请你喝杯茶不行吗？”

卫艾心中暗自叫苦：“监察委请喝茶，又和被调查有什么区别呢？”嘴上却说：“多谢二位哥哥惦记，小弟今天确有要事，恕难奉陪。明天再去登门谢罪。”

沈炼面沉似水，道：“你有什么要事？说出来听听。”

卫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可不想让别人知晓他喜欢黄归妹的事儿。毕竟人在江湖，还是软肋越少越好。但沈炼已有此问，卫艾便信口答道：“关乎我人生幸福的大事。”

沈炼面露不屑，冷冷地道：“想和你喝茶的不是我俩，都是些大人物。拒绝了这个茶会，想必你的人生，就不再有幸福可言了。”

卫艾素来是“识时务”的角色，自忖今日摆脱不开监察委的纠缠，与其这样僵着，不如配合了事，速战速决。

于是他再次拱手，道：“既然如此，烦劳哥哥带路。”

沈炼用头点指：“就在前面的菖蒲苑。”说完便大步向菖蒲苑走去，卫艾随着，毛骧跟在后面。

沈炼来至在菖蒲苑的门前，轻轻叩门。实木大门开了一道小缝，里面的人见是沈炼，便闪到一边。沈炼推门而入，卫艾和毛骧跟着进来。

毛骧回手把门关好。沈炼用手点指池中馆阁，道：“你顺着这石子路过去，那里有人在等你。我俩便没资格过去，只能守在这里。”

卫艾四下观瞧，但见这一围白墙黑瓦之内，别有洞天。院子中心是一泓清澈的池水。岸边尽是些碧绿的菖蒲，环抱着一池娇羞的菡萏。翠色欲滴，新花未放。莲叶之间，池馆水榭玲珑巧致。假山怪石，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另有几个身着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人物往返逡巡。

卫艾见这架势，自忖无法脱身。便也不再废话，按着沈炼的指示，沿着石子路曲折蛇形。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这菖蒲苑虽然不大，但一路上尽是曲径回廊、柳嶂花桥，便显得清净幽深。走到最深处，便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凉亭。

亭子中央放着一张红木八仙桌，桌上放着一方紫檀茶盘，茶盘上放着一把紫砂秦权壶和四个青瓷盖碗。

四张高椅，只坐了三个人，俱都是一身普通的白衣，无冠无佩，简单地绾了个发髻。

居中主位上，坐北朝南坐着的那人，三十几岁的年纪，高大健实，微有些肚腩。前额宽阔，鹰鼻深眼，厚唇虬髯，一派亦汉亦胡的相貌，宽和之中透着一股英气。

坐东面西的那人，四十几岁的年纪，身材瘦硬，面容沧桑，脸上沟壑纵横，一双枭目，炯炯有神。

坐西面东的是一位少年公子，乌黑的头发略有些卷曲，脸庞白净，双眸黑亮，鼻梁很高，显得五官立体、洋气。

他伸手示意卫艾在下首的位置坐下，然后温和地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淘浪市的常务副市长李世民，这位是监察委主任朱元璋，我是市长助理雷厉。”

未待卫艾回话，李世民就接着说道：“听说彭乐要在晒经场门口和你对决，你能到此，定是胜了。”

朱元璋也插话道：“两个难日还没到，一共十几天的时间，你就能斗杀一名淘浪军的五阶裨将，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世民又道：“这锐气，这锋芒，比起当年的雷助理也不遑多让啊！”

雷厉摇手笑道：“哪里哪里，我斗杀的第一个将级军官是李继隆，那都是一劫之后的事情了。两难之内斗杀五阶军官的，无名之辈当中，之前也就只有秦森森一个，这黄离便是‘无名之辈’的第二人了。”

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语速甚快，全不给卫艾一个回话的气口。卫艾也不好意思大咧咧地坐下，直待雷厉这话说完，才躬身向三人分别施礼，谦谨地道：“参见三位大人，黄离职级低微，不敢与三位大人同席。大人们如有指示，请直接吩咐便是。”

“哎，让你坐，你便坐下，不必拘谨。”雷厉站起身来，伸手拍向卫艾的肩膀，按着他在高椅上坐下。

李世民和蔼地道：“你看我们几个在这亭子里都是摘冠免佩，一身白衣。在这里，咱们没有职级，只有同志。”

“同志？”意外地在这里听到这两个字，卫艾感觉到很强的违和感。

雷厉仿佛能看穿卫艾的心事，笑道：“听到这两个字很奇怪是吧？我们之前派人考察过你，知道你思想前卫，对淘浪市的现状也不甚满意，这才把你当成同志，希望没有看错你。”

听完这话，卫艾深感惊恐，暗自寻思：“派人考察过我，还知道我对淘浪市的现状不甚满意。这些话我只在上一个难日的前夜，对杜甫和玄无妄、玄未济两兄弟提过，那派来考察我的人莫不是……”

雷厉预判到了他的心思，便直接给出了答案：“不要费劲思量了，玄无妄、玄未济那两兄弟是我们的人。他们的性格品质你是清楚的，从这个侧面，你也能感受到我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你们？”卫艾从雷厉手里接过茶杯，蹙眉沉思，似诉似问。

雷厉直视卫艾，肯定地说：“是我们！淘浪革新会，我们要重塑淘浪市的生存法则和社会秩序，建立一个更公平、更安定、更有活力的新淘浪。”

雷厉看了一眼李世民和朱元璋，见两人无意补充，就继续说：“市政府这边，我们已经能够操控局势了。现在我们要对付的势力，包括有项羽的淘浪军，白起的独立营，曹操的城安局，还有秦森森的人民公社，也就是反政府武装。当然了，还有两教山上的思想者。革新大业栉风沐雨，我辈尚需传灯相继。”

卫艾越来越觉得惊悚，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暗道：“这等机密的事务都说与了我，看来这群人是拿捏定我了。”于是诚恳地说道：“感谢三位大人的信任，告知我这等机密。今日所见所闻，黄离一定守口如瓶。只是我职级低微，能力有限，恐怕不能对诸公大业有所裨益。”

朱元璋放下茶杯，接过话茬：“你来了不过半月，便能击杀了彭乐，能力毋庸置疑是有的；至于职级，你加入了我们，有李市长在，职级的事自然用不着你去考虑。”

卫艾觉得此地凶险异常，一时又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只得勉强应付着：“在下还是不清楚，我加入咱们革新会，又能为大家做些什么呢？”

李世民笑道：“我们是提前布局，你可以长期静默。眼下还没有什么具体的任务。”

雷厉指了一下卫艾的茶杯道：“这茶叫‘月旦茶’，有一点毒性的，当然，你能每个月过来喝一次，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你如果认同我们的纲领，喝下这茶，我们就是同志了。如果不认同，很遗憾，我们就只能是敌人了。”

朱元璋此时笑道：“你昨日击杀的地巽，既是监察委的人，也是革新会的人。我们缺一个，得补一个；你杀一个，得还一个，也算公平吧？”

李世民、雷厉、朱元璋说话的时候都是面容和善、笑容可掬，但卫艾还是深深感觉到透骨的寒意，暗道：“高欢说这个雷厉是九阶的高手，李世民和朱元璋定也不会差，看来今日若不饮下这‘月旦茶’，真是难以从这里脱身了。”

他心里本就急着去见黄归妹，又想到刚刚杀了高湛，高欢那关横竖也是难过，再加些难度也不算啥。于是他站起身来，用双手高高举起茶杯，冲着李世民三人颔首致礼。然后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李世民微笑点头，道了声：“好！卫艾同志！欢迎你加入淘浪革新会。你的会员编号是511，逢五的日子你都可以到这里来喝茶。”

雷厉接言道：“你的联络人是沈炼，我们会通过他给你安排任务。除了他和我们三个，其他以革新会的名义试图联系你的人，都是敌人。”

朱元璋也道：“目前没有任务给你，你对组织有什么要求吗？”

卫艾躬身一揖，道：“只求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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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新出场历史人物（按出场顺序）

李世民：唐朝第二位皇帝，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军事家。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自己的兄长太子李建成、四弟齐王李元吉及二人诸子，被立为太子，唐高祖李渊不久退位，李世民即位，改元贞观。李世民为帝之后，积极听取群臣的意见，对内以文治天下，虚心纳谏，厉行节约，劝课农桑，使百姓能够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开创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在淘浪市，担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

李继隆：北宋初年名将、外戚。在宋太祖时参与攻灭南唐、北汉，并在第一次幽州之役中颇有斩获。宋真宗即位后，被解除兵权。澶渊之战时，受任驾前东西排阵使，与大将石保吉统军抵御辽军。在淘浪市，担任宋元营裨将，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