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强的招式是自信（1/1）
一路上一直在跟邱长老请教学院内的各项事宜，不多时就已到达了目的地，炼体分院。
到了炼体分院才知道原来此处离紫金山并不远，看来以后可以常回“家”看看只是不知道青鸾现在如何了，人活两世，还是第一次与异性有这样的接触，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禁有种不知所措的异样感，但青鸾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总清晰的出现在在心底难以消散，一个月后就能再见，收拾了一下思绪我开始在分院里闲逛，院内格外冷清，没有太多人的样子，除了一些正在处理日常事务的老师之外很难见到教课长老，而学生真的是一个都看不见，邱长老说让我自己先逛逛下午到院内中央校（jiao）场集合。
历史的痕迹映照在这座古建筑之上，三进的院子，最前面是综合区，但因为疏于打理大多建筑都有破败迹象，中间是训练区，虽然不见练功的学生，但地面上平铺的厚重大青石砖上遍布的脚印凹痕诉说着这里曾经那辉煌的巅峰，最里面则是生活区，副院长、长老、老师、学员的宿舍都在这里，时至晌午，食堂中升起袅袅炊烟，三三两两的人影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失望吗？”
一声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扭头一看竟是甄副院长。
“甄副院长您好，我并不失望，只是感到悲凉，现在的修炼者太过急功近利，反而……”
不等我把话说完甄院长就示意我一起前往食堂然后接过话茬子。
“你对此做出评论还为时尚早，我知道你跟邱长老说过的观点，我的评价是你虽没有说错，但并不全对，你要知道，修炼一途只要不伤天害理那就没错，每条路都是自己的选择，每条路也都会通向那个终点，所有人都知道千年前有九圣联合终结了战争，但你知道九圣都是什么体系的吗？”
“我猜想九位英雄应该并无选择分类体系。”
“你却识有见识，没错，九英杰虽都各有擅长的领域但并不极端偏科，这也是最开始人们努力的方向，但这样的路无疑对先天天赋还有后天努力要求都极为苛刻，后来人们在修炼的过程中找到了取巧之法，剑走偏锋，只修一道，但结果就是很难再有大贤能者触及界九领域，但是现在修士的数量却比当年不知多了几百倍，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起步很不错，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卡在瓶颈多久，不要自我怀疑，选定一条路，走下去就好，好了，闲聊到此结束，先吃饭吧然后准备上课。”
“您亲自授课吗？”
“目前在校就你一个学生，闲着也是闲着，哦对了，第一课，挨打。”
“……”
简餐过后甄副院长带我来到了大校场内，只见校场内部有大小各异形态不同的金属人偶近百座，手中持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强弓、硬弩、火器、法杖各种兵器就连许多冷门兵器也应有尽有，我的见闻录更是响个不停，一种兵器图鉴虽只加一点但也足足有五十多点进账。
“炼体其实修炼过程很简单，字面意思，锤炼己身，但却也有内在深意，炼体如打铁，千锤百炼只是必要的基础，重要的还是这千锤百炼如何准确有效的锤击在所需要的点位上，而你的第一课就是在这里，九十九具人偶阵，你需要在躲避或者硬接人偶攻击的同时做出有效的还击将人偶‘击溃’，而瘫痪后的人偶则会在一定时间内恢复正常，这就需要你在短暂的时间差里把剩下的人偶也解决掉，不然就会面临无休止的循环攻击，阵法一共十关，第一关，九具列阵，人偶瘫痪恢复时间九十九秒，每增加一关，人偶数量加九，瘫痪恢复时间反而减九，你可以全力施为，不用担心造成破坏，这些人偶都是特殊炼制的法器，只要注入足够的灵气，就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接下来我先给你演示一下，校场组准备，十级人偶列阵。”
校场边上几位长老得到指令盘腿而坐一同往阵中注入灵力，只听咔咔咔的机械联动声响起，刚才还是待机状态的一众人偶这时全部活了过来，空洞的眼部此时亮起骇人的红光，持近战武器的人偶齐齐转头向甄院长扑来，而枪械、弓箭、法杖持有者已经开始瞄准准备攻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甄院长动了起来。
一秒，呼的一声，一道残影飞掠而出，眼前数十具人偶就被瞬间击溃，虽然看不清具体动作，但从残骸上可以明显看到钝器打击的痕迹，无一例外全是致命伤，面对这一片狼藉我不仅屏住了呼吸，仅仅一秒竟进行了数十次有效精准打击，而此时甄院长已经重新站位，反手收起了那不知何时出现的长棍，右手握拳伸直猛的拉回身侧，转体九十度，面对已经发出各式攻击的远距离攻击人偶们轰出了朴实无华的一拳。
簌——！尖锐的破风声响起，仅仅是破风声就使我有些耳鸣，这一拳让我对这位看着儒雅随和的院长有了新的认识……
伴着尖锐的爆鸣声，随之而来的就是肆虐的狂风，虽然我是在正反的方向却还是被拳风带动的站立不稳，不经意的抬头竟发现天空中的云层都被打出了漏斗一样的形状，而待狂风散去，我站稳身形之后才发现场中人偶哪还有一个是完整的，残肢断臂到处横飞如此惨状令我震惊不已，两秒，仅仅两秒钟而已。
“如果你能在毕业前突破界七境，我就将这一拳传授给你。”
“谢谢您院长，我能知道这一拳的名字吗？”
“名字？随随意啦，形式而已何足道哉，真正的强者不在于形而在于心，若你的心中不过方寸之地那你便只能拳打方寸，修炼之路，逆天行之，无限攀登，永无尽头，而我不过也只不过是追寻炼体之极的一位信徒罢了，而在这过程中步步艰险，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信念动摇都会使你万劫不复，所以没有最强大的招式，只有最强大的心。你开始准备吧，我就在此处看你破阵给你指点，人偶阵准备，一级强度，锦文，准备入阵。”
“高手都这么帅的吗？名字无所谓，招式厉害就行？”
随着甄院长传出命令，刚才还各种零件七零八落散摊一地的人偶阵竟在灵气不断注入中缓缓恢复原样，其中九十具人偶退至边缘，只留下九具重新亮起红色双眼，九具人偶手中兵器各有不同，一剑、两刀、一叉、两火器、两棍、两法杖的配置如同真人一般闪转腾挪互相配合快速向我冲来，刚才看甄院长轻松解决九十九具人偶还没有多大感受，现在等自己面对时才知道这些人偶带来的压力有多大。
“不要分神，注意攻击要害，不要做无效攻击，注意攻击频率，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毫无章法没有意义的攻击只会自取灭亡，记住了，从击败第一具人偶开始，你只有九十九秒的倒计时。”
心中默念口诀，眉心金色莲花印记浮现，金光流纹栩栩如生，身后三头六臂神像一闪而过，两只灵气巨手突然出现一掌一拳拍飞两具人偶，我的想法是先分别给九具人偶施加打击，待几乎都达到临界值时再逐个击破，但一上手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太过天真，曾经在比试中大放异彩的灵气巨手如今却收效甚微，而就在这时剩余七具人偶的攻击接踵而至，拔剑向前架住刀剑却冷不防的被两根长棍拦腰一击，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炮弹似的飞了出去。
“不要小看这些人偶，它们的攻击可不是杂乱无章的，别忘了这座学院的创始人可是有帝国军神之称的传承者建立的。”
我听得这话猛的一个激灵，这时才注意到这些人偶的站位，九人阵法，金刚伏虎，这是玄云军阵!
九乃数之极，玄云城所属军队自厮杀中磨练出来的军阵闻名全国，九人阵法金刚伏虎，则是其中最基础的兵阵，九人各持长短兵器弓箭火器，取长补短各自配合，进可攻退可守，就连在圣战时都发挥出了极大的威能，后因全民参战久而久之，基础军阵站位方法也就人尽皆知了，一开始我竟没有发现，这可真是天大的疏漏。
被拍飞过一次之后我也打心里重视了起来，既然常规手段不行，那就只好试试那招了，运气行遍周身，以身为弓，以剑气为失，正当我准备挥剑之时，两发灵力流弹已经迎面袭来，不得已只能放弃攻击先行闪躲，慌乱之间堪堪躲过，不待我侥幸喘息，一阵阵破空声传来，三支灵气利箭品字形飞来，噗，虽已尽力闪躲还是中了一箭，右肩剧烈的疼痛感让我差点昏厥过去。
“慢了！太慢了！如果对手是敌人，你已经死了，休息一下，然后继续，我听说你在入门测试时可不是这么不堪啊，那满天金莲我在后山都看到了。”
甄院长这话一出给我羞的疼都忘了，若不是本就挨揍过后气血翻涌面色潮红……
“意外，意外。”
“你的想法不错，分别打击然后再逐个击溃，但你别忘了，你面前的人偶都有临近界四的实力，并且深谙军阵要义，自己好好揣摩吧，校场左侧屋内是药浴室，能快速缓解疲劳治愈创伤，阵法场地有轮番值班的长老老师，只要你要入阵他们自会开启阵法，等你能破阵之一，就来后山找我，你不是说要代表分院参赛吗？你如果能在赛前破阵，我就允许你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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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最多击溃两具人偶就会疏于防御被其他人偶击败，面对九个只比我的实力略逊一筹的人偶，不知伤痛，不会力竭，不会畏惧，进退有度，更有阵法加持，这就要求我必须灵活应变，并且有限的灵力不能有丝毫浪费，每一丝灵力都要用的恰到好处，泡在药浴桶中我不停的思索着破解之法，甄院长最开始面对的九十九尊人偶强度明显是比我面对的更高的，因为明显能看到绝大多数人偶都能操纵灵纹，而灵纹则是界七强者的特征，将自己的功法以灵气绘图显现体外，会对自身有全方位的巨大提升，很明显，甄院长一对九十九，这九十九尊人偶也是只比他略逊一筹，然而甄院长却只用了一棍一拳就结束了战斗，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力竭负伤的我在温热的药浴桶中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药水已经变凉，起身收拾一番走出药浴房，满天繁星时隐时现仿佛呼吸一般富有节奏感，我重新走到人偶阵前，虽是夜晚阵法还有值守长老和老师进行操控，此时我已有了心理准备，闭上双眼，仔细回想早上甄院长那一招一式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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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不是藏私吧，咱俩都没用灵力，你一剑断石，而我一剑连小树苗都砍不断。”
“一招一式发于心显于行，要先发于心才能显于行，重要的不是招式本身，而是在于你的内心，你相信你能斩断巨石，你就能斩断巨石，出剑之时，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那就没有出剑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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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强者不在于形而在于心，若你的心中不过方寸之地那你便只能拳打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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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身行气走白芒，剑气凝失射天狼。虽说你还不得精髓但也算小有所成，可第二式你始终不得窍门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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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间的信念动摇都会使你万劫不复，所以没有最强大的招式，只有最强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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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教诲和甄院长的提点在我脑海中来回轮转，
“发乎于心，心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强大的不是招式，而是内心，自信!”
自信，是了，无论是师父那仿佛是开天辟地般的一剑还是甄院长这朴实无华的一棍一拳，看似没有招式，实则则是大繁至简，真正看到了师父和甄院长这样的强者出手才能明白上辈子所看的里，那些拳意剑意都是扯淡，哪有那么玄乎，不过是亿万次练习带来的极度自信…………对手中日夜相伴的兵器自信，对自己无数次捶打磨炼的身法招式自信，绝对的自信，此刻我觉得我仿佛抓到了什么，又仿佛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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