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骁回来了(1/1)
现在,皇帝提起庄子的事,是因为卫禹良让人挖酒窖的时候,发现了温泉,对方已经安排人在那里修建温泉池,室内和室外,各修了一处浴场。
大皇子将此事告诉了父皇,因为他打算等天冷了,就去庄子里住上几个月。
卫禹良说那样对他的身体好,每次泡完再做些脉络推拿,会有强健身体的作用。
大皇子说这些的时候,带着满心期待的表情。
明睿帝当然知道儿子的心思。
因为身体原因,梁文信一直都住在皇宫,虽然什么都不会缺,但是也不方便,尤其是规矩太多。
皇帝知道,卫禹良是个知道克制的人,而且他对儿子的情意,自己都看的清楚。
每次皇帝给他的那些赏赐,又都被对方用到了信儿身上。
而且这个憨厚的年轻人,自从到了儿子身边,从来也不会参与到、与大皇子无关的任何事里,一颗心全部放在了信儿身上。
这也是当他知道两个人的事后,只考虑了片刻,就做了不干预的决定。
现在,信儿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两个人想享受一下普通人家的生活,疼爱儿子的皇帝自然同意了。
卫禹良听到皇帝问起,急忙回答对方,一切都准备就绪,等立秋后就可以过去了。
梁文信喜滋滋的告诉皇帝,他们今年酿了很多梨花白,一定会送给父皇尝尝的,看看他酿酒的手艺如何。
看着儿子傲娇的小表情,明睿帝哈哈大笑,看来卫禹良的心意,信儿很满意,儿子满意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满意。
转身的时候,皇帝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老天爷到底不是只给了儿子苦难啊。
大皇子回到寝殿,卫禹良让人打了些热水来,信儿去给镇北王父子送行,出了不少汗。
看到对方站在窗前微皱眉头,卫禹良过去轻轻搂住他瘦削的肩膀,他的信儿还是要再养壮实一点,虽然他知道,这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
“在想太子和世子的事吗”。
这几天,梁文信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都私下和他的阿禹说了,也说了自己的担忧和纠结。
他了解太子弟弟的性格,一旦动心就很难回头。
但梁骁的性格和身份,实在是不合适。
不过对方那样耀眼夺目的人,能吸引到内敛的弟弟,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但这样的身份,却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障碍。
而且梁文信一直也以为,弟弟只是性子冷淡,和自己的情况是不同的。
可是看到弟弟如今的状态,似乎对梁骁的情意由来已久。
而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似乎那个张扬果敢的镇北王世子,回避了弟弟的情意。
但从对方的某些表现来看,明显也是有情的,只是更加理智一些。
可是那根簪子,让大皇子有些担忧,弟弟对梁骁的心思,已经重到如此程度了吗?
现在梁骁走了,弟弟闭门不出。
之前那段时间,见到他们二人仅有的几次互动时,居然令他感觉到了天作之合的般配感。
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的人,如烟火般璀璨的情意,就这样无疾而终了,梁文信对此,是有些惋惜的。
但是他知道,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局面,因为他的父皇,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自己已然这样,二皇弟又根本不合适继位,能力不行、还不是个大气的,四皇弟秉性纯善,可也没有继位的能力。
如果太子和镇北王世子真的在一起,以他们二人的性格和处境,以后,该如何维持这种亲密的关系?
令自己的父皇因此而恼怒伤身,是大皇子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再是惋惜,也支持二人快刀斩乱麻。
不过他相信,这两个人,就是放弃了这段感情,也定然能建立起彼此信任的君臣关系,因此他才会那样劝自己的父皇。
听到阿禹的话,大皇子转身,依偎在对方的怀里,心里升起了对太子的一丝心疼。
“嗯,如果他们不是这样的身份,彼此之间能相知相守,该是怎样美好的良缘啊”。
梁文信第一次庆幸,自己因为身体的原因,不用经历像太子这样的痛苦。
大皇子明白,他现在不能去劝解梁嘉言,那是对方心里隐秘的伤痛。
就让对方和镇北王世子二人,将这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渐渐遗忘了吧。
不过后来,有一段时间里,梁文信经常问自己,如果当时去和太子开诚布公的谈一次,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但在父皇那里,他知道了答案。
原来,自己去与不去,应该都一样。
两个情投意合、一眼定情的人,就算受到了暂时的阻挡,也不会影响他们一往无前的决心。
镇北王世子走了,太子多了一些生人勿近的气息。
皇帝觉得,也许儿子是不喜欢性格不羁的镇北王世子,所以激发了身为掌权者的威仪。
皇帝本就觉得儿子过于文质彬彬了,现在看到对方作为一国储君,明显多了一些威严,自然会觉得不是什么坏事。
皇帝又想到,自镇北王他们走的时候,太子得了风寒,时好时坏,已经有五天了。
于是,请平安脉的时候,他让人喊来了李太医。
等听了李太医的禀报,原来镇北王他们第一天来时,太子居然发生过醉酒情动的事,皇帝乐了。
看来儿子可以接受启蒙了,在得知太子风寒已愈,现在不碍事了,皇帝让人去安排给太子启蒙的事。
一切准备就绪,他派人给太子传了话,焦急的等待中,太子回话了,
“儿臣愿意”。
皇帝立刻让人通知启蒙宫女去服侍太子,那是一名样貌上乘、妩媚动人的宫女,专门给太子准备的。
因为太子迟迟不愿意,所以她也依旧重复的在学习启蒙的知识,现在已经相当有功底了。
宫女玉苏,无比激动的来到太子寝殿。
那样俊美温和的太子,之前的安排都被拒绝了,可是现在,太子终于同意了,这让她心花怒放。
侍寝后,就可以有名分的待在那个龙章凤姿的未来皇帝身边。
而且太子性子冷淡,应该不会有太多妃嫔,如果伺候的让他满意,那以后的事,光是想一想都让她浮想联翩。
看到太子站在床前,玉苏媚眼如丝的走了过去。
她试探的解开了太子的腰带,见太子没有拒绝,立刻欣喜若狂,急忙伺候太子脱去外袍和鞋袜。
梁嘉言之所以同意父皇的安排,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此生,再也不想对任何人动情了。
既然这样,就做一个让父皇不再担心的储君吧。
病弱的大哥,自从被太医确定了不可能会有子嗣后,父皇常常会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
所以就这样吧,而且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奢望,也不会让疼爱自己的父皇再忧心忡忡了。
而且,他其实也想试试,自己会不会对梁骁以外的人产生那种冲动。
可是,当玉苏脱自己外袍和鞋袜的时候,他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就想起了梁骁。
那个人,粗鲁的褪去了他的外袍,让他惊慌失措。
那个人,小心翼翼脱下了他的鞋袜,让他心猿意马。
而这个宫女,虽然做了同样的事情,却让他只能强忍不适。
这让梁嘉言有些愤懑。
‘梁嘉言,你还在幻想什么啊,他已经离开你了,你能不能清醒过来’。
太子在心里大声呐喊道。
他气恼的躺在了床上,玉苏迅速除去了衣物,刚沐浴过的她,浑身都是浓郁的香气。
她知道怎样更容易令男子情动,但是她并不敢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可是砍头的罪。
就只是一点会让人稍微兴奋的香料而已,但用在未经房事的太子身上,应该会有效果吧。
然而事实却是,太子平静的看着玉苏玲珑有致的身体,眼睛里面,只有一片迷茫。
梁嘉言确实迷茫了,玉苏娇媚的看向他时,他脑海里出现的,是第一眼看到梁骁时,那直摄心魄的邪魅一笑。
当身边圆润的玉体贴近他,眼前闪过的,是梁骁紧致健壮的身体,是那对浅浅的腰窝,是水珠滑落的挺括胸肌和弧线优美的劲腰翘臀。
而玉苏想献上香吻时,太子内心升起的渴望,却是那晚棱角分明的薄唇,和亲吻时的湿热甘甜,以及自己与对方的柔舌曾有过的厮磨缠绵。
骤然间,一阵每天都会感受到的燥热,熟悉无比的向他袭来。
梁嘉言猛然扭头,躲过了玉苏已经近在咫尺的红唇,然后翻身下了床。
“出去吧”,
他背过身说道。
玉苏有点呆愣,但她转而想到,太子殿下没经历过情事,所以还不知道滋味,只要自己让对方得了趣,就还有机会的。
而且刚才太子起身那刻,玉苏已经看到亵裤被撑起的地方,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所以玉苏不顾一切的抱住对方,试图扯开最后的阻碍,也许肌肤相亲后,兴起的太子就控制不住了。
“殿下,您试试,会很舒服的”,
玉苏急切的说道。
梁嘉言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
可是梁骁做出种种不讲规矩的行为,对他而言是欣喜的,现在宫女的主动,却只会让他感到了冒犯。
他一个闪身,高声厉喝道:
“放肆”。
玉苏猛然清醒过来,太子再是柔美和善,也能一句话,就让自己万劫不复,她吓得连忙跪下磕头。
“小福子,带出去”。
一直在寝殿门口伺候的小福子等人,立刻上前,准备将胡乱穿上衣服的玉苏带出去时,梁嘉言突然想起了梁骁对自己的拒绝。
“让她回去,不要为难她”。
心里的酸楚还没消散,一股愤恨油然而起。
他突然大喊道:
“出去,都出去,不许进来,本宫谁都不见,出去”。
一只茶碗砸在了殿门处,从来没有见过太子这样发脾气,太监们急忙拖着玉苏、捡起碎了的茶碗,就退出了寝殿。
关上门后,他们面面相觑。
小福子带着玉苏出来,太子说了,不要为难她,所以小福子并未多言,只是让她快走。
可是,衣衫不整的玉苏一边小声哭泣,一边对带她来的掌事嬷嬷说,真的不怪她,太子明明已经有兴趣了。
小福子觉得,这个宫女是个傻的,太子有反应了,干嘛还赶她出来呢。
而且说太子起兴趣了,那不是说明,她已经触碰过太子,就算没成,那也不会有出宫的机会了。
本来没事,等25岁还能出宫嫁人的,太子说不要为难她,就是给对方留了后路,真是自己作死。
小福子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准备回去。
刚一扭头,却发现镇北王世子梁骁,正黑着脸站在一旁。
梁骁本来是打定主意和他爹回西北的,他和太子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这样对谁都好。
可是,他一路上郁郁寡欢的样子,让镇北王看着心疼,以为他在太子那里受了委屈又不说,就一直想办法逗他开心。
威武霸气的镇北王,对他的这个宝贝儿子,实在是爱到了骨子里。
既然是太子殿下惹了他宝贝儿子不开心,镇北王一路上就考虑说些对方的糗事。
其实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就是疼自己儿子罢了。
自小墨守成规长大的太子,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有一件事情让镇北王提起就乐呵。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4岁的三皇子梁嘉言,对方粉妆玉砌的小脸漂亮极了。
因为和皇帝关系很好,镇北王一向和皇子们说话也随意,所以就打趣瓷娃娃般的梁嘉言,简直像是个女孩子。
可等他提起自己儿子,说对方美如冠玉、聪慧灵动时,三皇子可能出于报复臻王爷说自己像女孩子,就兴冲冲的说道,既然梁骁这么好、以后就给自己当媳妇吧。
当时所有人都笑了,皇帝更是笑的直说三皇子是个小傻瓜。
说到这里,一直沉着脸的梁骁,终于露出了笑容。
镇北王一看,效果不错,就继续‘埋汰’太子。
说起太子性格冷淡,镇北王神神秘秘的和儿子说,因为大皇子身体病弱,已经被太医断言不会有子嗣。
所以皇帝在太子几次拒绝相看太子妃后,就担心太子的那方面,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
后来,几个太医检查都说没问题,但是快二九的年岁了,还是对房事方面没有一点想法,连启蒙都不接受。
不过皇帝也说,太子应该不会是断袖,因为对方的4个伴读,各个都是文武双全的世家公子,品貌和家世皆属上乘。
太子虽然和他们相处融洽,却一直是规规矩矩,那么多王公大臣家的公子,从来没有一个能让太子另眼相待的。
皇帝急于确认,毕竟有隐疾怎么继位啊,就让太医用药去试太子。
梁骁听到这里,急忙问道,后来呢。
镇北王说,太子是正常的,但就是用了药,他也没做什么,而是泡了半个时辰的凉水澡。
后来太子和皇帝说,他要清清白白的找个中意的人,像寻常人家的结发夫妻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帝后来抱怨说,各方面都令他满意的太子,竟是个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