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课（1/1）

颜华经过一番考虑后决定：“好吧，按照你说的办，毕竟府里也没有几个孩子。”三人达成了共识，颜华随即安排人去整理房间，并派人购买纸和笔，准备第二天开学。

等李涂走出去时，颜华追了上去：“老李头，你还没有提到工资呢。”李涂急忙停下来：“夫人，如果您觉得一两银子太多的话，再少点也可以。”颜华气笑了：“一两银子是你在后院工作的工资，现在你要教书了，工资要涨啊。下个月三两，如果教得好，下下个月五两，你看可以吗？”李涂感激地行礼：“可以，可以。”

很快，丰府的人都知道东家要开办私塾了，只要年龄适合的下人孩子，都可以去。一些有远见的人计划着让孩子认识几个字，而一些目光短浅的人则说风凉话：“一个砍柴的老头，能有什么本事，还不如让孩子多洗几件衣服。”

只有刘嫂听了李涂的话后，她便急匆匆地去找颜华。她的女儿已经七岁了，不识字，只会做饭烧火。她心里焦急，想到女儿将来还是要在后院做个没有地位的厨房工人，所以现在有机会了，她一定要让女儿去上学。有了文化，眼界就会不同，即使做丫鬟，也至少可以做个上等的丫鬟。

在后院，李涂拿着一个大盆，装满了草药水，把胖乎乎的小宝丢进去泡。小宝高兴地跟爷爷玩水，咯咯地笑着。李涂问小宝：“小宝，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小宝嘟着嘴说：“杀敌，让将士们早点回家。”李涂一愣，难道这就是遗传基因？

刘嫂挺着大肚子笑吟吟地回来了：“老李头，你真是好人啊，我女儿已经七岁了，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夫人同意让她跟你学习。”刘嫂身体笨拙，声音却洪亮，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李涂微笑着说：“刘嫂，也许我并不擅长教学呢。”刘嫂推了推李涂：“你教得好不好，别人不知道，但我刘嫂是知道的！小宝，过来，背一段你经常背诵的文章给刘嫂听。”

小宝高兴了，清清爽子，很威严的念：

“边关风起，将士勇兮。

战马飞，刀剑掠过。

看云彩惊慌，日躲兮。

英雄男儿，踏遍异土，嘶吼兮。

风静月明，思故乡，

一捧黄土，魂归故兮。”

小宝虽然只有一岁多，但他竭尽全力地读出这首诗，李涂默默地给小宝洗澡，一滴泪落在水盆中，刘嫂连连鼓掌：“小宝真厉害，读得太好了，将来一定是状元啊。”小宝嘿嘿笑着，刘嫂又问道：“小宝，这么美妙的诗，意思是什么呢？”小宝开心地说：“爷爷说，打仗的士兵们牺牲了。”

刘嫂立刻停止了笑声，看了看李涂，心想这孩子怎么被教这些了，一点点大，就是死啊死的。李涂依旧保持沉默，只是一直给小宝搓洗，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悲凉。士兵们在边关冒着生命危险，幸运的能够回家，不幸的，只有一把灰土和黄土，被送回故土。

第二天，丰府的私塾开门迎客，除了小宝、丰冉、丰茫、刘嫂的女儿刘大丫和一个管账先生家的孙子曾尚之外，没有其他学生了。

按身高排序，小宝和丰冉坐在最前排，第二排是丰茫、刘二丫和曾尚。第一天上课，李涂带着孩子们进行了一个游戏，每人分了20根棍子，每人拿一根再加一根，等于多少根？

孩子们非常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了，齐声回答：“2根。”李涂笑了笑，夸奖了他们，然后让他们每次拿两根再拿两根，孩子们又知道了：“4根。”李涂继续教导他们：“这就是所谓名为‘二二得四’。”

这种边玩边学的方法极大地激发了孩子们的兴趣，上午结束时，他们已经掌握了三以内的口诀表，每个人口中念念有词：“二加三得五，二加四得六……”李涂接着说：“明天早上，谁能背诵出来，我会亲手给他煮一个鸡蛋。”小宝和丰冉拍手欢呼：“我要吃鸡蛋。”

丰茫第一次接触数学，还没有找到规律。放学后，他一直在背书。白妙妙见了问：“你在念什么啊？”丰茫被母亲打断，不高兴地说：“阿母，你不要捣乱，我要是背不出来，明天就没有鸡蛋吃了。”

白妙妙不屑地说：“儿啊，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丰家大少爷，你要吃多少鸡蛋，阿母给你去做。”丰茫突然大哭起来：“阿母，我不要你做的鸡蛋，李爷爷说，自己背书得来的鸡蛋，才是付出以后的回报，意义不一样，好吗？”白妙妙吓得闭了嘴：“好好，对不起，儿子，阿母不打扰你了，你继续背书。”

第二天，所有的孩子都背出来了，李涂大声宣布：“你们在这里玩，爷爷亲自去给你们煮鸡蛋，每人一个。”孩子们高兴地拍手，李涂喜滋滋地煮蛋去了。

五个孩子中，最内向的是刘二丫，她身份最低，而且年纪最大，总是莫名其妙地自卑。李涂煮好五个鸡蛋，一个人一碗，李涂大声说：“这是你们努力得来的奖励，特别香，来，孩子们，开吃。”

李涂笑嘻嘻地看着可爱的孩子，走到刘二丫身边，说：“刘二丫，你今天表现最出色，爷爷想给你起一个新名字，你愿意吗？”刘二丫惊喜地站起来：“愿意，愿意。”李涂想了想说：“以后你就叫刘慧。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你很聪慧，长大后还要做到贤惠，你喜欢吗？”

刘二丫害羞地点头：“喜欢，爷爷，我喜欢这个名字。”李涂摸摸她的头：“真乖。”丰冉在前面念着：“刘慧，刘慧姐姐。”刘二丫忙摆手：“小姐，不行，您是主子，怎么能叫我姐姐呢？”

李涂却说：“你们现在都在一起学习，就是师兄姐妹，所以冉冉叫你姐姐没错啊。”刘慧不敢说话了，主人家的小姐竟然叫她姐姐，太令人难以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