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教书（1/1）

李涂正在劈柴，小宝在帮忙捡柴，爷孙俩忙得不亦乐乎。每当李涂举起斧子的时候，小宝总要喊一句加油，李涂一斧子下去，小宝就要拍手：“爷爷好厉害。”然后小宝迈着小短腿，将劈好的柴整齐地码放在墙角。

刘嫂挺着六个月大肚子，看着爷孙俩，开心地问：“小宝，刘嫂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小宝咬着奶声奶气地说：“男孩。”无论问他多少次，他都坚定地说男孩。刘嫂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懂男孩和女孩的区别，但她还是喜欢听他这么说，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怀孕了，当然希望是个男孩。

刘嫂抚摸着小宝的头发：“真是刘嫂的乖孩子，刘嫂最爱小宝了。晚上给你偷偷煮个蛋，不让爷爷知道哦。”小宝认真地说：“好的，不告诉爷爷。”李涂看着他们交谈，心里乐开了花。虽然小宝说不让爷爷知道，但其实他总是先喂爷爷一口，然后才肯自己吃。

刘嫂抬眼对李涂说：“老李头，夫人找你有事，我来看着小宝，你去吧。”李涂忙说：“谢谢刘嫂。”小宝从两个月开始，刘嫂每天都照顾他，看着他成长。最重要的是，自从小宝来了之后，刘嫂的心情好了，再加上每天给李涂洗野草煮水，居然还怀孕了，所以刘嫂觉得小宝就是她的小幸运。

李涂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用冷水洗了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前厅。

在大厅里，李涂看到颜华和白妙妙都在，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通常夫人叫我来前厅，都是让我做些体力活，比如抬柜子或者爬房顶。今天两位夫人都在，难道出了什么事？”颜华看见李涂，满脸堆笑，还没有说话，身边的丰冉就跑过来：“爷爷，小宝在哪儿，我要和小宝玩。”李涂蹲下身子，拉着丰冉的手说：“小宝在捡柴火，冉冉不要去，会弄脏的。”丰冉对着奶妈喊：“张嬷嬷，我要找小宝玩。”张嬷嬷为难地看着夫人，颜华笑着说：“去吧，我正好要和老李头说几句话。”丰冉跟着张嬷嬷，兴高采烈地走了。

李涂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夫人找他做什么，如果被解雇了，他应该去哪里呢？武台山太远了，而且小宝还太小，上山不方便。

颜华指着旁边的凳子说：“老李头，坐下吧，我有话要和你说。”李涂心里感到不安，但还是坐了下来：“夫人，请您说吧，有什么事情您吩咐。”颜华站了起来，拉着李涂坐下来，责备地说：“老李头，你这个人真是老实，一肚子墨水呢，竟然还在后院勤勤恳恳地砍柴。”李涂更加懵了，如果不砍柴，自己和小宝都没有东西吃啊。

白妙妙见李涂紧张，笑着说：“老李头，别紧张，今天是好事。刚才冉冉背了一句你教她的话，我们听了震惊，什么纸始白，画作美，悠悠人心善恶。李涂尴尬地笑笑：“是我教的，小宝太调皮了，又喜欢搞破坏，我没时间看他，就让他写字，背文章，刚好大小姐也在，就一起学。”然后站起来，对颜华说：“夫人，如果您觉得不好，下次我不教小姐了。”颜华娇嗔地看了一眼李涂：“看你说什么，我女儿三岁，就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我得感谢你呢。”接着又说：“咱们爽快人，我就简单说，家里现在有丰冉，还有一个大公子丰茫，都到了读书的年纪，我们在外面也找了私塾先生，但是效果不好。我和二夫人商量，既然家里藏着一个懂大文章的您，何必还到外面去请呢？我们就想要您教孩子们。”

李涂立马站起来，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不会教孩子，只会宠孩子，我怕教坏了。”颜华和白妙妙对了一眼，宠孩子？白妙妙疑惑地站起来：“老李头，私塾先生不是打孩子吗？你说说你是怎么宠孩子的？”

李涂低头说：“我家就一个小宝，我哪里舍得打，就是他爬我头上拉屎，我也高兴。时间久了，我对孩子都很宠溺。丰冉是个女孩，宠一点还好，可是您家大公子，那是要立门户的长子啊，我要是宠着他，长大了没有担当。”

颜华和白妙妙面面相觑，这孩子还可以骑长辈头上拉屎？李涂当先生好像是不行，没有魄力啊，孩子们长大以后，还不得打爹骂娘啊。

正在逗着弟弟玩的丰茫，却说：“阿娘，我喜欢老李头，我要跟他学习。我不喜欢私塾先生，他天天打我。”白妙妙暗暗打了一下儿子的手，颜华看了看白妙妙，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丰茫看白妙妙不同意，跑到颜华身边：“阿母，我愿意跟着老李头，我会好好学习的。”别看颜华平常跟白妙妙骂得凶，可是对孩子还是很爱护的，便说：“好好，我们再商量一下。”

最后，白妙妙提议，先让李涂试一个月，如果孩子们学得好，就继续，如果实在不行，再到外面找私塾先生。颜华也同意，而李涂却有要求了。

李涂双手作揖，行礼说：“如果要我教，我也有个条件，希望夫人能同意。”白妙妙暗说：这是要加工钱了吧，还没有开始就提要求了。

颜华和气地表示：“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答应。”实际上，颜华也在考虑加工钱的问题，即使增加到每月5两，丰府仍然负担得起这么一点小钱。

李涂诚恳地说：“如果要办私塾，府里其他下人的孩子只要愿意，都可以来学习。”颜华惊讶地问道：“你是说谁家的孩子都可以和小姐、少爷一起上学？这不是失去了些体面吗？”李涂笑了笑：“夫人，您家的事业很大，将来总是需要有人来管理的，这些孩子都是府里的孩子。他们学习了知识，将来府里的生意扩大了，您也可以让他们出去管理账目、谈生意，省去四处找人的麻烦，是不是呢？”

颜华感到有些迷茫，一个老头居然能想得这么长远？李涂继续说道：“女孩子学习了知识，将来在府里做丫鬟，接待客人或是处理事务时也会更有分寸，您认为呢？再说了，一个也是教，一屋子也是教，能不能学好，学得怎么样，还是取决于个人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