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阴阳（1/1）

在此前对混沌煞气的研究中，相同数量的太阴煞气和太阳煞气，所能转换的混沌煞气数量极为接近，甚至考虑到其中必然存在的误差因素，可以认为是一致的。

壤的思路也很简单，如果能够继续排除误差，得到太阴煞气和太阳煞气在转换混沌煞气方面一致的结果，那么至少可以证明太阴煞气和太阳煞气的外质强度一致。

毫无疑问，这就在煞气外质同一来源论上，走出了最初的一步。

然而，壤和她的团队，越是想方设法排除误差，越是不断改进研究方法，最后就越是确定一点。

太阳煞气和太阴煞气的外质强度存在差异，而这个数值大约是万分之一到十万分之一之间。

壤并不接受这个结果，她甚至申请了来自太阳和月亮上的特殊煞气，但是这个差异却依然存在，而且比起正常情况下更加明显。

煞气外质同一来源论在证明的第一步，就遭遇了重大挫折。

但是壤并没有放弃，面对同理论不符的实验结果，她修改了煞气外质同一来源论的表述。

在新版的煞气外质同一来源论中，壤提出了外质衰变作为补充。

所谓的外质衰变，指的是天心赋予了煞气相同的外质，但是在一系列因素的影响下，比如说混沌煞气对于煞气外质的消耗，原本相同的煞气外质随着强度的下降，其形态也发生了分化，从而形成了各种不同的煞气。

但是外质衰变存在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在煞气转换混沌煞气的过程中，其外质强度明显下降，但是却并没有出现煞气形态的变化。

一丝太阳煞气同混沌煞气的接触，只会产生更多的太阳煞气，却不会出现其他种类的煞气。

壤不得不继续为外质衰变加上了一个补丁，也就是外质强度同煞气形态之间的关系，是有着天心的参与。

到这一步，壤的理论也成为了大部分炼气士眼中胡搅蛮缠的典型，更多人选择了无视壤。

即便古辰依然支持壤，但是出师不利的壤，依然足足沉寂了五年。

五年之后的壤，吸取了此前的教训，她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煞气外质同一来源论。

在古辰一如既往的支持下，拥有了更强研究团队的壤，再次开始对太阴煞气和太阳煞气的外质强度进行对比。

壤或许是希望能够依靠全新的研究团队，获取两种煞气外质强度相同的结论。

但是结果却出乎了壤的预料，两种煞气的外质强度依然不同，而且这种不同还出现了逆转。

五年之前，太阳煞气的外质强度比太阴煞气要高万分之一到十万分之一左右，而这一次的结果则是，太阳煞气的外质强度比太阴煞气低十万分之一左右。

换句话说，五年时间里面，太阳煞气的外质强度下降了十万分之二的样子。

到这一步，壤或许还能认为是五年之前的研究出现了问题，毕竟那个时候可没有如此复杂的法器和强大的炼气士参与到研究中。

但是随着研究的进一步开展，壤发现，太阳煞气和太阴煞气的外质强度，确实存在着波动。

是的，不是下降而是波动。

这就让壤感到格外困惑，因为她一直认为，煞气的外质总强度是固定的，是由天心赋予的。

超大型两仪炉阵列的出现，产生了大量混沌煞气，确实可能造成太阳煞气外质强度的下降，但是却不可能让太阳煞气的外质强度上升。

如果这种波动排除了实验误差，那么就只能证明，此前壤认为的煞气外质总强度固定的想法，是错误的。

壤和她的研究团队最后排除了误差，同时还发现太阳煞气与太阴煞气的强度波动规律，同日月运转存在着联系。

在这个时候，壤只是认为，这是由于日月中蕴含着海量的阴阳煞气，这些凝聚的阴阳煞气会弥漫到外界，对外界的煞气强度造成影响。

但很快，壤在团队中其他人的提醒下，发现这种想法并不正确。

因为如果日月中凝聚的煞气弥漫到外界，而且是影响到整个世界煞气强度的数量，那么必然会被观测到，这是不可能被忽视掉的。

然而按照炼气士对于日月的观测，并没有发现日月煞气存在大量外泄的情况。

那么，阴阳煞气的强度变化，宣判了煞气外质总强度固定这一想法死刑的同时，又让壤想到了这是验证天心论是否正确的契机。

在最初的天心论中，天心对于煞气外质的赋予是早已完成的历史。而现在，壤认为，阴阳煞气外质强度的波动，证明了天心依然在不断赋予煞气外质，维持着煞气形态不变。

而不时关注着研究天才的古辰，则在这个时候给了壤一个惊喜，或者是惊吓。

古辰把未曾编入《道藏》中的异龙信息告诉了壤，壤对于天心论的坚持就此宣告终结。

改变了观点的壤，组织者团队参与到了日月的研究之中，最终拿出了《阴阳外质非相同起源》这篇报告。

这篇报告最让古辰感兴趣的并非结论，因为阴阳外质是否是相同起源，古辰并没有像壤一样的坚持。

古辰感兴趣的是壤在报告中的观点，抛弃了天心论的壤，转身拥抱了万物有灵论。

壤依然认为，外质的赋予需要类似于修炼者心神一样的东西。那么很明确，太阳煞气的外质，来源于太阳深处的异龙心神，而太阴煞气的外质，则来自于月亮深处的异龙心神。

毫无疑问，如果将异龙心神视作同一起源的话，太阳煞气和太阳煞气有着相同的外质起源。

但壤的研究并不局限于这两种煞气，而是涉及到这个世界大部分煞气，甚至包括了次生煞气。

在壤看来，这个世界所有稳定存在的煞气，都必然有着一个稳定的外质赋予起源，这些起源便是“万物心神”，或者说万灵。

壤更是宣称，除了炼气士最为熟悉的煞气领域之外，还存在着一个尚未被炼气士认知的万灵领域。

按照壤从《道藏》找到的先贤知识，壤认为真气也好、心神也好，都不是赋予外质的关键，只有作为心神起源的真灵，才是真正的外质来源。

而修炼者的真灵，就和目前不可见的万灵处于同一层，只有修炼者探寻到真灵，才能认识到万灵。

以上这些让古辰认真记录的观点，并没有在模拟中吸引太多人的关注，但是古辰却感觉到，这些观点非常有意思。

即便壤的这些观点并不算论据充足，但是古辰依然决定将它作为重点写入《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