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混沌（1/1）

崎的研究罗列了大部分场景下混沌煞气转换所需要的时间，但是却并没有继续深入下去，因为他的身份是混沌煞气管道的维护者，他所做的研究，只不过是工作之余的兴趣。

不过崎还是将自己的研究成果送回了北域炼气学府。

按照古辰在模拟中建设起来的研究体系，只要是炼气士或者是得到了炼气士推荐的炼气学徒，都可以在本地区的炼气学府发表自己的研究成果。

所有这些研究成果，都会被定期整理然后让古辰加以记录。

这些被记录下来的信息，也会在模拟结束之后被古辰带回来，而后古辰就会辑录其中比较有价值的那部分内容，编撰到新版《道藏》之中。

而在模拟中，这些研究成果也不只是定期给古辰记录，实际上，这些成果都会向所有人公开。

大部分修炼者，其实并不太关注这些研究成果，除非是真的出现了颠覆性的成果。

崎的研究成果，只是异常繁多的混沌煞气转换时间记录，而崎甚至没有对这些信息进行进一步的整理，只是按照研究时间罗列了下来。

这种东西，绝大部分修炼者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而就算是古辰，或许会记录下来，但绝不会把这些东西写入《道藏》之中。

但是壤却注意到了崎对于混沌煞气的研究，得益于古辰对于壤的重视，即便是在那个几乎所有人都必须为两仪炉阵列建设出力的时候，壤依然可以置身事外，选择自己喜好的研究方向，并且拥有庞大的研究资源。

而受到古辰的影响，壤的研究方向是古辰最关注的真气外质。

在研究过程中，壤注意到相较于一团迷雾一样的真气外质，反倒是煞气外质更适合成为研究方向。

在所有煞气中，混沌煞气是相当特殊的类别，因为按照《道藏》中的记载，混沌煞气被认为是类似非煞气一样不存在外质的特殊煞气，是可以被修炼者直接吸纳的。

和非煞气一样，混沌煞气会在存在其他煞气的环境中转换，这也是让许多炼气士头疼的事情。

壤起初受到《道藏》的影响，将混沌煞气的转换认为是世界本身厌恶无外质的煞气。

但很快，壤就开始思索，混沌煞气转换为其他煞气这个过程中，是否有着其他因素影响。

崎的研究报告，则为壤提供了大量的第一手研究素材。

壤花费了大量时间整理崎的研究报告，想要从其中找出混沌煞气的转换时间所存在的规律，但结果却不那么理想。

因为在崎的研究报告中，即便是相同环境下，混沌煞气的转换时间也有着差异。

崎并没有深究这种差异背后的原因，而壤则认为，这是由于崎的研究环境有限，不能很好的控制各种变量。

于是壤组建了一支团队，开始细化不同变量条件，研究混沌煞气转换背后的规律。

在一大笔资源消耗之后，壤得到了大量研究数据，根据这些数据，壤初步得出了三个结论。

第一，混沌煞气向其他煞气的转变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混沌煞气同其他煞气发生接触，混沌煞气的转变就会开始。

第二，但是混沌煞气的转变存在一个下限，在隔绝外界影响的情况下，不同种类但数量固定的煞气所能转换的混沌煞气的数量是有限的，而且不同煞气所能转换混沌煞气的数量也有不同，其中太阳煞气和太阴煞气分别排名一二。

第三，混沌煞气看似无法在外界环境中存在，但如果两仪炉阵列持续运转，混沌煞气最终将会耗尽其他煞气的转换能力，最终成为外界煞气的主流。

壤并没有拘泥于这三条结论，而是马上开始了下一步的研究。

按照《道藏》的主流观点，煞气同真气一样存在外质。而壤认为，煞气的外质总量存在一个上限，而且是在不断下降的。

这也很好理解，不说修炼炼气法的炼气士，光是供应整个世界平民修炼的两仪炉阵列，某种意义上都是在不断消耗着煞气的外质总量。

真气之所以存在外质，是因为炼气士以自己的心神赋予了其相应的外质，这是真气之所以有别于煞气的特殊之处。

在《道藏》中，主流观点并不将煞气和真气视作同一种东西。

但是壤在研究中，却发现其实真气吸纳混沌煞气加以壮大，同外界煞气转换混沌煞气，在表现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真气也存在对混沌煞气的转换上限，就好像给一个炼气学徒再多的混沌煞气，他固定时间内所能吸纳的也有着极限。

以上种种，都让壤认定，假如真气的外质和煞气外质存在那么多相似之处，那么就可以把两种外质当成一种东西。

在这一步上，壤的言论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而壤还更进一步。

既然真气的外质是由修炼者的心神所赋予的，那么煞气的外质，是不是也存在一个类似的来源呢？

壤并不觉得为所有煞气赋予不同的外质，是哪一个智慧生灵能够做到的，即便是记录中的远古人王和遗蜕化为天脊山的异龙，都不可能承担这个任务。

因此壤提出了天心论，认为世界存在类似心神一样的意识，这个意识便是天心。

这就颠覆了《道藏》中的主流观点，也即世界本身是自然存在的，是无意识的，只存在客观规律。

壤的这一系列研究成果或者说观点，并没有获得大多数炼气士的支持，因为这些观点和《道藏》中的主流观点并不相符。

同时，天心论还存在一个缺点，那就是各种煞气的外质并不相同。

因此反对者认为，即便存在着“天心”，那也是“无数个天心”，只有无数个天心，才能为煞气赋予无数种不同的外质。

天心论也不该叫做天心论，应该改名叫万物有灵论才对。

在种种反对声中，壤在古辰的支持下，并没有停下研究，只不过她需要更加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针对反对者提出的不同煞气外质问题，壤认为，如果能够证实不同煞气外质的来源一致，那么毫无疑问就能证明天心论的正确性。

而壤所选择的不同煞气，正是最为常见的太阳煞气和太阴煞气。

但是壤的研究，却得出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结果，也就是《阴阳外质非相同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