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国公不国(1/1)
朱由检迈着坚定的步伐,穿好甲胄,骑上白马,抬起手,向前一挥。
东厂全员在方正化的带领下,快马前往成国公府邸,人人手握细长弯刀。
给了身旁骆养性一个眼神,其快步来到马前,朱由检冷声道:“由锦衣卫统领二十六亲卫,拿着朕的手令,接管九门,京师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妄动,违令者格杀勿论。”
“曹化淳命令禁军,皇宫内所有人,不得进出。”
“命锦衣卫将山西八大卖国之人,诛杀九族全部诛杀,人畜不留。”
在朱由检一声令下后,宫外亲卫三千余人整装而动。
“曹大伴,让卢象升的天雄军升起,三大营中成国公一系的武将如有反抗,命英国公直接斩杀,镇压不住,直接让卢象升出兵镇压。”
“曹大伴,走,随朕到西城煤山上,朕想看一棵树。”
原本目视前方的朱由检,转过头,看着这心腹太监,柔声道:“把你徒弟王承恩也叫上,我们三人上煤山,朕想去看看一棵树?”
曹化淳躬身,恭敬道:“皇爷,奴婢遵命。”
方正化此时已经带领东厂一行人,来到成国公府邸前,手一挥先将成国公府团团围住,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房没打开门,在门内骂骂咧咧,缓缓打开门,怒骂道:“那个不开眼的,成国公府没见到吗?”
“眼瞎了吗?”
方正化直接飞身,一脚将半开的门踢飞,连人带门飞进庭院,只听见那人被门压着,发出痛苦呻吟声。
东厂一行人鱼贯而入,抽刀而行。
成国公一众府兵,听声而来,手持杀威棒,不少人手持火绳枪,怒目而视,苟姓管家,抬手直指,身穿紫衣蟒袍的方正化,质问道:“东厂的狗腿子,你家主人生死不明,阉党被陛下一举覆灭,怎么有胆子来成国公府撒野?”
“小心就要当上京营大都督的国公爷,在陛下面前告你东厂的账,也让你们东厂变成丧家之犬。”
方正化只是冷笑着摇头,身形一掠,单手将这管家掐脖子举起,手一紧,便听到骨头碎裂声,气绝身亡。
角落一个年轻护卫,直接吓傻的他,紧张的扣下枪,接着被吓到的众人,前后扣下枪。
砰砰砰的,一连十数枪。
只见方正化露出邪魅笑容,一手拉着长袍衣角,大笑道:“百步外你们都杀不死我,何况十步内。”
“你们反正都是一死,死在我手下,到地府也有面。”
鬼魅身形一闪,双手接住子弹,左右侧身闪过余下子弹,手一甩,只见手持火绳枪的十余名府兵,眉心中弹,一一倒下。
听见动静的朱纯臣,一行人原本在府里议事厅,与跟随自己的勋贵武将,正在讨论如何架空英国公张维贤,正畅想如何瓜分京营各地势力时,听见熟悉的枪声。
朱纯臣一行人走出,冰冷盯着眼前带着东厂狗腿子的方正化,盯着地上的管家府兵惨死。
“方公公,一言不合就杀我国公府的人,难道你还杀了手持丹书铁券的成国公?”
“你敢杀,我身后侯伯勋贵,借你十个胆子,你这阉人也不敢?那怕练功练到天下第一又如何?”
“难道还能让胯下的子孙根生出?”
一众勋贵捧腹大笑,阳武侯薛濂站了出来,冷笑道:“方正化武功再高,也还是个阉人。”
“就是你主子魏忠贤,如今失势的他,站在我与成国公面前,我们正眼也不瞧。”
“就你这神机营的提督内臣,在本侯面前就是个奴婢?”
方正化缓缓抬起头,盯着走上前薛濂,沙哑道:“阳武侯,我是阉人,是奴婢,我师傅是魏公公没错,但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爷,大明皇帝。”
“东厂全员出动,敢围成国公府,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发觉问题?”
“一群人,在这里做春秋大梦,成国公你还在妄想,能顶掉英国公,当上勋贵首领,坐上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想掌控京营兵权?”
“东厂就是狗腿子,不过我们是皇爷的狗腿子。”
方正化拿出袖中的金牌令箭,对着一众勋贵,沉声道:“见此金牌令箭,如朕亲临,众人还不跪下?”
朱纯臣、薛濂一众勋贵恭敬跪地,都紧皱眉头。
“东厂听令,抄了成国公的家,将罪官朱纯臣带回东厂诏狱,待皇爷旨意后,再行发落。”
“在成国公府的勋贵武将也一并带回诏狱,严刑拷问。”
朱纯臣直接跳起来,指着方正化的鼻子,大骂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怎会对我成国公府动手,我,我有丹书铁券,陛下,不能杀我。”
方正化大笑道:“皇爷,没说杀你,只是将你关在东厂诏狱,待事情查明后,再行定夺。”
“成国公之下,将成国公一府之人,全杀绝,一个不留。”
东厂提刀当着成国公与众勋贵的面,将成国公府的人,一个个杀死。
被捆绑的众勋贵,早就瘫在地上,连见惯生死的武将,都露出恐惧之色。
残忍,太残忍了。
东厂众人将成国公府贪墨的珍宝金银,堆满院中。
方正化随意的翻着账册,沙哑道:“朱纯臣,那怕从你先祖朱能开始,到你这一分不花,成国公年俸不过一千五百石,你成国公数代人不吃不喝,也没法子攒下千万两的巨额家财,还有数不清的珍宝字画,良田地契的文书用这木箱子都装不下。”
“这些家财如何来?皇爷叫奴婢,好好问问世受皇恩的成国公如何得来的。”
在场的勋贵那叫一个悔啊!
怎么就今日来成国公商量事情,这不直接被一锅端了。
自己府里家产不如成国公十分之一,但也是吃了京营多年的空饷才攒下的家产,真要查,谁能经得起详查?
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看成国公的眼神,真想一口咬下其血肉。
朱纯臣拼命想挣脱束缚,咬牙切齿道:“陛下,不怕三大营生乱?在场的勋贵全是三大营众武官,没了我们三大营必乱,陛下真敢动手?”
方正化冷眼盯着,死命挣扎的朱纯臣,冷声道:“有丹书铁券的你,皇爷不会杀你,不会杀众勋贵,但是没有的,敢反抗之人,皇爷下了死命,皆杀之。”
长叹一口气的,无力的瘫在地上的朱纯臣,缓缓道:“近万人,陛下如何能弹压?”
“方正化你这死奴婢,骗我,骗我们。”
方正化手抬起,对着身后的掌刑千户冷链,淡淡道:“将成国公家产造册,钱全送入内帑,进宫前,先行禀报曹公公,不容有失。”
“这些要死的勋贵,我亲自带回东厂诏狱审问。”
方正化一手将朱纯臣提起,冰冷道:“朱纯臣,你知道皇爷说你什么?”
朱纯臣在半空中,艰难抬头疑问的看着方正化摇着头。
“皇爷说,朱纯臣你,国公不国,纯臣不纯。”
“再与你们说,英国公一系正在京营对你一系的人马动手,在密云驻扎的天雄军,卢象升升起皇爷的大纛,协助英国公将你们的兵马剿灭。”
“这样才能肃清三大营的流毒。”
朱纯臣露出阴狠眼神,大声怒骂道:“张维贤,你这老匹夫,我朱纯臣在地府等着你,今日是我成国公受此难,难保他日不是你张家?”
“朱家人从来就是薄凉之人,哈哈哈,我朱纯臣等着你……”
朱纯臣话没说完,被方正化一手刀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