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闹顾府（1/1）
等着楚婉已经走了，顾老夫人才把圈出来的下人名单递给桂妈妈。
“你把这张纸贴在他们平时干活的区域就行。”
但是桂妈妈却没有接，似乎是不敢相信顾夫人真的要将对顾家有恩的晚娘，赶出府去。
“你在干什么？”顾老夫人见桂妈妈没有动作，忍不住催促道。
“老奴知道了，老奴这就去。”桂妈妈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上头的顾老太太，仿佛四十多年好像真正看清了一个人。
如果以后自己对顾府没用，下场会不会也会和晚娘一样呢，桂妈妈不敢去深想，随即她又吓出一身冷汗。
不，自己只会比晚娘的下场更惨，因为她知道太多顾家的秘密了，桂妈妈不敢在细想下去，匆匆走入了院中。
“大家都先别干活了，先跟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桂妈妈看着打扫的众人，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这是个讨人嫌的话，等会指不定怎么闹着呢。
“桂妈妈怎么了，难道是府邸有什么大事？”
“是啊，是啊，也没看府邸最近有什么大事啊，要是有也是上次的家宴……”那人话没等说完立刻不说了。
桂妈妈看着马上涌过来的一些顾府的小厮和丫鬟，其中有几个人已经在老夫人的列表中，到底都是顾府的老人，老夫人的心确实太狠了。
她只觉得空气稀薄，被人群挤得有些呼吸不畅通，“我把告示贴在这里，你们自己看。”
随后几乎是一路快跑的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她摸了摸自己额间的汗水，不禁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半辈子，也见识过参与过不少肮脏的手段，怎么今日开始心虚心疼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同是奴仆，所以她有些不忍心。
“桂妈妈，你在这里啊，我们夫人正在找你呢，想请妈妈去喝一杯茶。”菊红打断了桂妈妈的沉思。
“夫人找我？”桂妈妈有些诧异。
菊红大方笑道：“是啊，夫人来顾府这么久，说是早该请妈妈吃一盏茶了，只不过先前忙着料理顾府才错过了。”
“桂妈妈不会介意吧？”
于是桂妈妈也只能笑道：“当然不会介意，夫人说这话就外道了。”
“可是把桂妈妈请来了？”楚婉看着桂妈妈进屋，亲自过去迎接。
“夫人也莫要说请不请太折煞老奴了，让我这张老脸都臊得慌。”桂妈妈不清楚楚婉的用意，但是也不可能博了楚婉的面子。
“合该是我请妈妈的，妈妈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还不曾在我这里吃一盏茶，是我不是了。”楚婉宛如一个小辈恭恭敬敬的说道。
于是桂妈妈也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家罢了，要我说顾家能娶到夫人才是福气。”
眼看着楚婉恭维自己，桂妈妈也是人精，也顺着楚婉恭维回去。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就已经开开吵吵闹闹的了，楚婉会心一笑：“看来是他们看到了祖母的告示了，桂妈妈对祖母这次裁人的决定有什么看法？”
桂妈妈如坐针毡，虽然有不满意也不可能跟楚婉说：“老夫人做的决定自然是为整个顾府。”
“夫人，外面晚娘带着一众仆人已经吵起来了，正要你出去理事呢。”菊青回来禀告道。
楚婉看着一瞬间紧张的桂妈妈，了然的笑了笑，老夫人肯定把这个事情推给桂妈妈解决了，“告诉他们现在理事的是祖母，叫他们去寿安堂。”
“桂妈妈，你先留在我这里吃一盏茶吧。”
桂妈妈也知道楚婉是给自己释放善意，要不然回了寿安堂，老夫人肯定要闭门不出，把事情推给自己去解决。
“谢谢夫人了。”她此刻倒是真的诚心诚意的给楚婉道了谢。
“桂妈妈，尝一尝这茶，听说是京城新来的玩意呢，我也是刚到手，跟妈妈一起品尝品尝。”
楚婉只笑道，接着让菊青和菊红上来一早准备好的茶点。
“妈妈也尝尝这个，听说也是新研究出来的吃食呢。”楚婉推给桂妈妈。
“谢谢夫人，这茶清香的很。”桂妈妈是打心底喜欢这茶，以前喝的茶总算浓郁异常，可这茶却带着清香。
“妈妈要是喜欢，等会我要菊青给你包点回去，若是不够了只管来我这取就是了。”
“其实那些奴仆闹一闹也就会散了，桂妈妈不用太放在心上。”
楚婉笑着安慰道，只是桂妈妈也知道是安慰之言，多年的老仆人怎么忍心走，自己现在不过是借着楚婉的名头，在这里躲一躲，早晚是要去解决的。
"这次多谢夫人了，若是以后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自然竭尽全力。"
楚婉只笑，没有理会桂妈妈怀疑的目光，“妈妈，吃茶吧。”
春宴居难得的安静，苦的成了寿安堂。
“外面做什么吵吵闹闹的？”顾老夫人不悦的问道。
“是晚娘带着一众人来讨说法呢。”身边的小丫鬟压低声音说道。
“桂妈妈还没有回来呢？”事情到底怎么办的，都吵到寿安堂来了。
“桂妈妈听说被夫人留在了春宴居吃茶。”
老夫人自然不开心，吩咐旁边的小丫鬟说道：“去把她叫回来，还能让这些人乱了规矩。”
“老夫人，我们如今不出去啊，这大院里里外外已经被围住了，我们也是好不容易堵住门才来向您报告的。”
“简直是胡闹。”顾老夫人起身，想要往外面走去，正巧赶着晚娘等一众人直接冲了过来，将老夫人团团围住。
晚娘自然是不好相与的，直接就对着顾老夫人骂道：“好你一个有爹生没娘的东西，老娘对顾府有恩，现在顾府没能力了，就想把我们一脚踹开，我告诉你没门。”
顾老夫人四十多年，哪里被人这么骂过，当即就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晚娘等一群人团团围住，他们一时间人多势众，又都发狠想要拼死一搏，顾府的一众小厮还真就没挤进来。
“你们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如此猖狂。”顾老夫人怒火攻心，指着一群人，可惜她被人围着，纵有天一般的本事也使用不出来。
晚娘更是不客气，直接对着顾老夫人上手了，她力气大的很，一双手狠狠箍主顾老夫人，说道：“我们反天，我看是你们顾府人情不顾，忘恩负义吧。”
“大伙你们说是不是啊。”晚娘还不忘记煽动下人。
“对啊，我们可是顾府的老人了，说遣散我们就遣散我们，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说话的是干炊事的王婆婆，她来顾府十几年了，根本没想过遣散，自己的活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遣散。
“就是，就是，给我们一个说法。”
顾老夫人被围的水泄不通，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骂道：“你们这群不要脸的，遣散就是遣散，哪里需要理由。”
“顾府今日就是不用你们了，你们若是在敢硬来，我准保让整个京城都用不上你们。”
打蛇打七寸，顾老夫人一下子就抓到了要害。
看众人都开始犹豫了，她不由得冷哼一声：“我们顾府还是有威严的，只要我打通关系，我看那个府邸还敢用你们，所以你们趁早老老实实的回家，还能给你们点银子，若是闹大了，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这里面自然有人顾老夫人的话语给唬住，慢慢的四散开来，说到底他们只是一个奴仆，哪里斗得过顾府。
于是老夫人被搀扶着，又恢复了往日的做派，看着众人泄气的脸，她说话更硬气了起来：“劝你们最好想好了，和顾府作对的下场。”
可是她忘记了这里面有晚娘，晚娘是个头硬的，要不然当年也不敢在危急时刻救下顾俊成母子二人。
她看着老夫人伪善的面孔，狠狠的呸了一声。
“你别想拿这些糊弄大家，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你糊弄的。”
接着晚娘就说道：“你个老不死的，朝廷律法规定，合理解雇一个下人还给十两银子的遣散费呢，以后归还卖身契，各自去别家工作，你倒好，贴个告示直接通知，一分钱都不给我们。”
“我真是瞎了眼，当年救了你们顾府，大家也瞎了眼，做了顾府这么多年的奴仆，现在你们顾府没钱了，想要遣散我们，我告诉你没门。”
说着晚娘又挽起胳膊，气势汹汹的说道：“我们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要不然就给我们每个人二十两，要不然我们就不走。”
其他的丫鬟婆子一听她这么说，也都硬气了起来，“对，要不然我们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