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1/1）
原来那些我引以为傲的热烈青春，实则是一直有人在为我的任性买单。
——《新地图新大陆的反派大美女》
闷热的外头晒着枝丫，教务处里的空调便显得格外凉快些。
“说吧，你们四个谁是主谋啊？”
面对张主任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贴墙站着的几个人都默不作声着。
王淮琛垂着眼眸的神情似乎没什么波动，顾安昂着头避开了老张头的视线，姜知知和沈佳怡则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些心虚。
从门缝里看好像几个不同型号的爱芬手机。
“不说？”这小老头儿慢慢放下了玻璃茶杯，“那就叫家长，每人一个处分。”
两个女孩瞬间抬起头，可互相对视一眼后又低了下去。
说了也是处分，还不如不说。
“我记得你们几个平时成绩都还不错，尤其是王淮琛，你怎么也跟着胡来？”见硬的来不成，张主任只好苦口婆心道，“高一就不学好，以后高三怎么办？上大学了怎么办？出社会了怎么办？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家长，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到这么大，结果你们……”
“我可以保证，我的成绩保持在年级前三。”王淮琛突然开口道。
“你……”老张被打断时非常的不爽。
“我可以保证在年级前一百。”顾安似乎也找到了救命稻草，顺杆子爬了上去。
“分班后，我也可以保证在年级前一百。”沈佳怡也接连开口。
姜知知突然瞪大了双眼——
本来就挨两句骂的事，一个个都这么神经是要干嘛？
“我，我保证分班以后在年级前……前……”姜知知越发的心虚，干脆眼睛一闭道，“前一百，我也前一百！”
算了，先喊了再说。
“你们几个要造反是吧？都给我出去站着，谁都不许回班！”统治者的威严不可被挑战，老张瞬间觉得血压飙升，“出去，都给我出去！”
……
欻欻欻欻。
promax、 pro 、数字 、mini被摆在了门外。
“我说，幸好我们几个成绩都还不错，老张才不敢动我们。”顾安看似有些洋洋得意着。
“得了吧，估计是看在王淮琛面子上的。”沈佳怡不屑地白了一眼。
“我也觉得。”姜知知低着头，默默数着自己鞋上有几个透气孔，“但万一真叫家长怎么办，那我爸不得把我吊房梁上三天三夜啊。”
“还怎么办？大办特办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沈佳怡瞬间失去了搭理顾安的兴趣，戳了戳姜知知的胳膊肘道，“你不也是上头有人吗？”
“退休了。”
姜知知沉重地叹了口气。
……
“咳咳，全体班级打开广播，全体班级打开广播。接下来播送一则警告处分通知，接下来播送一则警告处分通知……”
“我去，这说的不会是我们吧？”
“嘘。”沈佳怡皱了皱眉仔细聆听起来。
“高一一班王淮琛、顾安，高一十六班姜知知、沈佳怡。六月十五号逃课晚自修，严重违反校纪校规，现给予四人警告处分通报批评，希望每位同学能以此为戒……”
“警告处分？老张改邪归正了？”
“老张本来人就挺好的。”见面前路过两个老师往自己身上扫了两眼，沈佳怡默默搅着藏在背后的手指，“人生第一次罚站，我都有点丢脸。”
“一个或许丢脸，四个就不一定了，四个会消除啊。”姜知知耸了耸肩，顺手和路过的同班同学打了个招呼，“诶这地板砖怎么秃了一块？”
“可能它也很郁闷吧，怎么被你踩在脚下。”
“怎么了？”顾安迅速意识到沈佳怡的情绪有些低落，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正经，“来，这么好的日子快让小爷抱抱！”
“走开啊，你全身都是汗，臭死了！”
似乎是有一瓶魔法药水的气味弥漫在了空气中，沈佳怡虽有些嫌弃地挣脱了顾安的臂膀，面色却好看了很多。
“行行行不碰你，我碰碰阿琛……”
王淮琛迅速拉开距离。
“阿琛，你这就伤我心了。”顾安回头见两个女孩也躲得远远的，鼻腔不由得冒出一口气，“行，孤立我。”
“他身上什么味道？”姜知知有些好奇道。
“亲戚的嘴臭味。”沈佳怡一本正经答道。
“什么样的亲戚呢？”姜知知看起来真的在求问。
“过年时的姑妈们。”
“......那确实。”
姜知知突然回忆起自家堂姐被围攻时的画面。
“不是你们……我真的生气了，是不是别人不花火都把别人当傻子啊？”顾安顺手插起了腰，“别让我抓到你们，要被我抓到了，可遭老脆了哟！”
举报，蹭热度。
……
微风轻抚，晨曦温柔地拥抱着教学楼，四处响起的青春气息逐渐唤醒沉睡的校园。
姜知知忽然觉得这就很好。
——浙北省学业水平考试
“我说，不至于吧姜知知？”
“嘘，打断做法天打雷罚。”见沈佳怡想要抖掉地上线香的灰烬，姜知知连忙伸手拦住，“灰积的越高，说明我这次考得越好。”
“那你这是拜的哪一家啊，我咋看着什么元素都有呢？”沈佳怡干脆不复习了，眯着眼直直地盯着看。
“听过一句话吗？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现在我就是无敌的状态。”姜知知睁开一条缝儿瞥了眼堆积在桌面上的书——幸好在她的死缠烂打下，拿了几本王淮琛的笔记当贡品。
“各位考生请注意，各位考生请注意......请各位考生前往考点。”
“走吧？”
闻着淡淡的檀香味，沈佳怡在站起来的瞬间忽地有些心安——
姜知知好像真的有点什么东西。
“等等等等，我莲花灯歪了……”
好吧她撤回。
高考第一站——打卡。
第一天，顺利结束。
第二天，顺利结束。
第三天——
“诶姐们儿几个，生物考完一块儿回去呗，讨论一下晚上的大活动？”顾安拨开熙攘的人群中，老远便摇晃着胳膊，”二号楼一楼集合？”
“行。”姜知知嘴上应和着，目光却有些游离。
她不时地扭过头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任凭风吹拂着她的碎发，安抚着她不安和渴望的交织。
下一秒，王淮琛便出现在了视线中，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你身上，怎么有寺庙的味道？”一靠近姜知知，王淮琛便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
“她？她都在那烧香拜佛一早上了，我们座位上都烟雾缭绕的。”沈佳怡一把推开姜知知想要捂嘴的手，“关键是她一个人拜就算了，周围一群人都来了，我都感觉我像那观音菩萨身边的小罗罗了。”
“沈、佳、怡！”姜知知咬牙切齿道，“第一，请你保持对菩萨的尊重！你修炼千年都不一定混的上那童女的位置好不好！第二，除了我，就你拜的最起劲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姜知知你……”
缺桑。
——钟声响起，考试结束
姜知知的考场在一楼。
咬牙切齿的等监考老师收完最末一张试卷后，她迅速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考场。
考场共有两栋教学楼，姜知知便在中间一楼的连廊等待着。
她靠着墙，一脚一脚踢着掉落的石灰。不经意间抬头看去，挤挤攘攘的二楼上似乎有个明显的身影。
只是短暂的过去两秒，如同磁场感应般，姜知知对上了他的视线。
空气中交织的眼神，像是一种无声的对话。
他们似乎是漫无目地在街头行走的路人，忽地被命运撞击在一起。
姜知知原本有些呆滞的瞳孔瞬时亮起——
她的笑仿佛是冬日里和煦的暖阳，明媚而沁人心脾，慢慢融化了少年心底停止飘雪的冰山......
而王淮琛唇角边若隐若现的淡然一笑像是江南缠绵的春雨，纯粹沁凉，缓缓滋润女孩细心播种的海棠花。
出众的少年从来占据着C位。
在姜知知心里，王淮琛是那冉冉升起的月亮，她将会用尽全力去拨开那层围绕着的白雾。
——某KTV（未成年建议不要进）
“那，来都来了.....谁唱第一首？”
四个人笔直坐在小包厢的沙发上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比起嘈杂热闹的包厢外，安静诡异的氛围似乎显得每个人都有些局促。
“不是，那我提议的时候你们都兴致冲冲的，也妹有人跟我说不会唱歌啊？”顾安猛地跳了起来。
“那我，尝试一把？”
“请。”顾安十分迅速的把麦克风递到了姜知知嘴边。
“咳咳......非专业，轻点喷轻点喷啊！”
《最炫民族风》——更适合中国宝宝的热场音乐。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怎么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顾安接上！”
“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Bushi，吵到眼睛了。
“您好，你们的彩虹鸡尾酒水。”服务员叩门走了进来。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沉寂。
顾安丢了个眼神：你们谁点的？
沈佳怡眼神撇了撇姜知知，对顾安耸了耸肩示意：
罪魁回首。
姜知知有些心虚的逃避了视线。
“咋，上都上了，整点？”顾安率先拿起一小杯晃了晃，“这玩意儿一口就没了吧？”
“我们能喝酒吗？”沈佳怡盯着面前五彩斑斓的酒水，不禁咽了咽口水——
做了十几年家长眼中的好孩子，她还没碰过这些东西。
“嘿嘿嘿嘿，喝两口，就喝两口！”姜知知边说着话，手指已经碰上了酒杯。
“阿琛，你也来尝尝呗？”顾安昂了昂头，“咱不搞私下烟酒都来那一套，咱属于是考试后小酌两杯，来来来……”
王淮琛挑起了眉，似笑非笑般的看着顾安，随后便一口饮尽。
“再来两杯，这玩意儿又不会醉......”顾安见王淮琛如此爽快，又递去了一排。
……
“知知，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周文初学长吗？”沈佳怡面色红润，看起来有些兴奋。
“记得记得，播音小白脸嘛！”依偎在沈佳怡怀里的姜知知眼神迷离，听到名字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钻了出来，“你不会是……”
“嘘……”沈佳怡一把捂住了姜知知的嘴，悄声咬着耳朵，“我上次碰巧遇到他了，我还跟他打了招呼……他，他人真的很温柔…...嘶，我头好晕。”
“我也是……又中毒了吗？啊国王的观音菩萨......”
坐在另一侧的两人不发一言看着眼前这幕——
“行了王淮琛，喝大了。”顾安耸了耸肩率先开了口，“她们俩这是酒精过敏了？还是酒量……”
“不是酒精过敏。”王淮琛迅速起身走到姜知知身边，抓起她的胳膊扫了两眼，并没有过敏症状和瘙痒。
于是他转过头道，“走吧，送她们回家。”
顾安点了点头，一把拎起红着脸的沈佳怡：“走啦姑奶奶！”
——出租车
“佳佳我跟你说啊，这个周文初他是对谁都很温柔的，所以你跟他打招呼他对你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你不要太感动，太沉迷……追，追他的人太多了。”
“你看他对谁都很好，但其实他，他谁都不亲近的，就都保持普通……很普通的朋友关系。所，所以……”
“周文初是谁？”
在听姜知知碎碎念了一路后，王淮琛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
原本试图挪往窗边远离噪音的他，看着姜知知摇来摇去的身躯又不由得靠近稳住她的身躯。
“高二，学长。学播音主持的……”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王淮琛强行打断。
“因为我当过他女朋友啊！”姜知知颇有大言不惭的味道，“他前两年的女朋友都是我当的......”
“女、朋、友？”王淮琛咬着后槽牙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年纪不大，恋爱谈得还挺丰富？”
“没有没有，我没谈，没谈……”
司机师傅：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是二栋一单元对吗？”
大约是讲累了，下车后姜知知便迷迷糊糊趴在了王淮琛的背上，时不时还会搂紧他的脖子。
“姜知知，到家了。”王淮琛晃了晃背上的女孩，“能自己走上去吗？”
“到家了？”姜知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能，能回家。”
“那你下去吧。”王淮琛毫不客气的松了手，“到家了发个消息。”
“知道了，你走吧……走吧哈！”姜知知从口袋里摸索着钥匙。“别愣着了，走吧学长，啊不是，佳佳……不是，管你是谁啦......”
王淮琛再次被气笑——
姜知知摇摇晃晃爬上了三楼后，脚步突然变得轻快。
她小心翼翼探出窗外朝楼下看去。
“打造了一个不会喝酒的软萌人设……下次被发现踩箱喝是不是有点危险啊？”
“而且这样故意提起另一个男生的名字，会不会把自己作死作没啊？”
“啊算了算了，就当试探了。说都说了，难道还能撤回吗……下次一定。”
银盘高悬，点缀在黑色的帷幕上。
小道上树影摇动着，两旁的路灯把少年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姜知知只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
也许是在KTV里，他和她短暂的肢体触碰，令她下意识颤了颤；
也可能是因为在出租车上他问她那个人是谁，她装作迷糊的眼神却一直在试探对方是否有波动。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下意识地试探。
可她感受到了王淮琛的变化。
似乎自己就快要成功了，一切都很顺利。
——花絮之姜知知的考试大赏
第一步：刷身份证人脸识别进场
第二步：监考老师检查准考证
第三步：发答题卡
第四步：发试题，等待考试铃响
第五步：怀疑自己的脑子
第六步：怀疑试卷
第七步：写上自己所有会的、以及能填满的空，计算得分
最后一步：发呆
姜知知友情提示：检查试卷时，除非自己确认以及肯定出错，需要改正外，任何的题目都不要去修改，相信第一直觉。
——小花絮
“诶，老张啊，诶诶是我是我。我想跟你说个事儿啊，那个姜知知啊，对，我侄女，她那天逃课是去过生日了，诶对对，几个小朋友不听话……你看看，你卖我个面子，给他们几个就警告处分就好了，全校通报警告一下，诶诶好，谢谢了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