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甜甜蜜蜜小白粥，尝我一口嗯嗯嗯~（1/1）
天气很好。
他不在左我不在右。
——《新地图新大陆的反派大美女》
宁静的清晨，阳光从蔚蓝天空透过稀疏的枝间洒下，将金色覆盖在每一个角落。
微风拂过，攀上教学楼墙壁的藤蔓发出沙沙声，大约是为了迎接准备跑操的学子弹奏的进行曲。
操场圆弧边的一侧是室外篮球场，中间依旧隔着那张格网。
运气好的时候，跑操和走路的进程会相同，也许就可以获得十秒近距离的对视——
“请假的过来集合，按班级顺序排好队，高三的最前面高一的最后面！”体育老师不停地吹着哨子，“所有人绕场子走三圈！”
“诶，这么多人你能找到王淮琛吗？”
沈佳怡和姜知知默默抱团排在了队伍末尾。
因为这样可以勉强逃掉一圈。
“那你在这一片乌泱泱的人中能找到顾安吗？”姜知知耸了耸肩，余光默默观察着每个举班牌的人。
“那确实也是有点困难。”
……
“阿琛，送你五个字。”顾安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三点钟方向。”
王淮琛顺势抬眸，只见两个女孩挽着手并排嬉闹着，其中一个有些手无足措地摆弄着被风吹乱的刘海——
“快快快渴死了，赶紧灌水灌水！”
某节体育课突袭800米体测，沈佳怡和姜知知下课后直奔一楼的直饮水。
此刻她们正争夺着杯中第一口水的所有权。
“杯子是我的，我先喝。”沈佳怡试图夺过水杯。
“我拿了一路劳苦功高好不好，我先喝。”姜知知紧紧抱着不松手。
“行行行你先喝你先喝。”沈佳怡注意力逐渐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吸引，“欸，你看后面那男生的鞋子跟你一样。”
“什么？”姜知知捧着水杯一饮而半，“哦确实，yezi前几个月刚出的新款。”
“这个牌子我知道，可贵了。”沈佳怡接过女孩递来的水杯又重新排起了队，“你买的多少钱？”
“你冒犯了，这天好容易聊死。”姜知知咬着牙切着齿地一字一句道，“五、千、四、百、八、十、八”
“去你二姑妈的，镶钻石了啊？”
“五千块钱你买双鞋，大小姐你疯了？给我吧，以后我背你走路。”
“你小心点嘛，水撒我鞋上了诶！”姜知知迅速往后一跳，“呵，现在降价降到一千五了。猪没被杀我被杀，我去当猪那饲养员都得笑开花。当时我还跟我妈说这双鞋只要五百块钱，现在好了，穷的叮当都响不出来。”
“牛。”沈佳怡默默把裤袋里的五块钱往里塞了塞，“天空一声巨响，老奴自会闪亮登场。”
从厕所出来的王淮琛站在两个女孩身后，甚至不敢呼出大气的默默听完了这段对话。
待两人上楼后，他假装无意地扫了眼姜知知脚上那双闪闪发光的鞋子。
确实不错，记忆深刻。
……
“姜知知，收拾收拾你的包袱。”沈佳怡忽地注意到不远处传来的炽热目光，“可以准备升咖了。”
姜知知迅速应声抬眸——
可五月初的太阳似乎逐渐刺眼毒辣了起来，令她有些睁不开眼。
已经换上短袖的王淮琛此刻发梢处依旧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沿着雄浑的太阳穴弧线如晶莹的珍珠，最终流进随着每一次呼吸而规律起伏的胸脯。
他的肌肉紧绷着，凸出的小腿和手臂的青筋在金色衬托下似乎更加明显。
姜知知甚至不敢想象抚摸如此禁欲的手会有多刺激——
王淮琛抬起眼眸的那几秒，眼中闪过一抹隐忍压制的情绪。
他装作的不以为意在视线交汇那一刻迅速消失，就像两条相交的绳索最终被无形的力量紧紧牵制着。
如果此刻能站在她面前就好了，他想。
女孩与少年的目光来回拉扯着，连周围的嘈杂声都渐渐变得模糊，而心跳节奏被打乱的旋律却逐渐清晰。
突然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普通的时间点，她感受到了那种无法言喻的宿命感。
那一瞬间似乎又短暂又漫长。
短暂是因为眼前的人刷一下就消失了。
而漫长是因为…...两秒钟的时间，她已经完成她和他未来的构思了。
......
“佳佳看见我没啊，这头怎么转不过来啊！”
顾安执着的挥着手。
——
国家尚未富强，怎能先谈儿女情长？
五月四日青年节，江宁一中组织游北湖的毅行活动。
......
“真就徒步游湖啊？”
姜知知跳下大巴车，正面迎来属于大自然的香水味。
30%螨虫尸体味+70%雨水洗刷过的青草地泥土味。
“有车接送还挑呢？”沈佳怡将太阳帽往下压了压，“二中可是直接徒步到北湖的，知足吧。”
“要不然那‘二’字怎么能让它取了呢。”姜知知逐渐养成了随时随地寻找王淮琛的习惯，“诶那是不是一班？”
“哪儿？”
“昂。”姜知知用下巴示意道。
“这得隔了五六十米吧，你还看得见？”沈佳怡有些迷惑，“那顾安呢？”
“诺，那个叽叽喳喳不停在动的脑袋一看就是顾安。”姜知知双手环胸有些得意，“他俩还不好认？跟打了激素一样。”
沈佳怡默默的比起了大拇指。
以班级为单位的活动顺序可以打乱。机缘巧合下，姜知知所在的十六班和王淮琛所在的一班中间只隔了两个班级，一班在前。
“你怎么越走越快啊，我们都到班级头头了……”一想到身后有这么多同班同学，沈佳怡莫名其妙的羞耻感上了头，总觉得走在最前面有点不好意思。
“还管什么班级啊，后面早就散了。”姜知知回了回头毫不在意道，“这么远的路程，肯定做不到整个班一起行动的。”
沈佳怡：......这你也知道？
耗时四十分钟，距离三公里，两个女孩连同班里一小部分男生成功混进前面的八班——
此刻距离一班中间只剩下了六班。
“我说平常也不见你那么勤快，敢情是为了追王淮琛啊？”沈佳怡突然发现两个在一众芸芸间显得格外鹤立鸡群的身影。
“嘘。”姜知知连忙把食指放在嘴巴上，“我们就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好了。”
“不是，你这么小心翼翼干嘛？”沈佳怡总是有些跟不上脑回路，“又不是不熟。”
“你不懂，这叫刺激。”姜知知撩起头发挑了挑眉，“也可以理解为是情*~。”
“有病。”
“要不你去和顾安打个招呼？就和上学期的那种随意和自然......懂吧？”
“不懂，不想懂。”
……
“阿琛，你有没有觉得，身后有点不对劲？”顾安松了松搭在王淮琛肩膀的手，“我们被跟踪了？要被灭口了？”
“我倒要看看是......”顾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了个身，“怎么是你俩？”
“我们腿长走得快不行啊？”
原来姜知知和顾安能玩到一块是有原因的。
“你们这也太快了吧？我们出发的时候都没看见你们。”
“我们中间隔了两个班。”王淮琛的视线落在了姜知知身上。
她的校服外套被系在了腰上，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而晃悠着。
女孩似乎比平时看起来更加白净，脸颊两侧的红晕慢慢显现了出来，大约是擦了防晒霜的缘故。
“淮淮，你真的是越来越会关注我......们了诶。”姜知知夸张地作惊喜状，“那不如我跟你说个坏消息吧？”
“什么？”王淮琛下意识低了低头，仿佛是想更仔细听清女孩的嗓音。
“我对你的思想已经不纯洁了。”
突然的沉默。
姜知知凑近观察着王淮琛的表情，可结果似乎并没有雷到他。
这都不动？
“哇靠，姜知知你发情能不能挑个时间啊！”
好脏。
骂得好脏。
……
路过半程，姜知知不停用手捻着额头微微冒出的细汗珠。
用夹板鼓捣半小时的八字刘海看来很快就要塌了。
黏额头真的是一件很令人崩溃的事情。
面前忽地出现一只修长柔软、握着包淡紫色纸巾的手，指甲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凸出青筋的手背更是白暂光滑。
好险，差点变恋手癖。
“出门的时候多带了一包。”王淮琛在心中屏一口气，瞥见姜知知伸手接过后才垂头呼出了一口气。
“谢谢。”
难得正常。
“快来看，这里的风景好美！”
顾安率先冲到桥上，向三人招着手。
也是，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似乎都忘了沿途的风光。
“诶，这里还可以签名？”姜知知瞬间发现了在桥下的横幅，“江宁一中**届……是学校的，快来快来！”
沈佳怡立刻大笔一挥签下名字。
“我写佳佳旁边。”顾安的名字落在了沈佳怡的左侧。
“我……”
姜知知在等着身后的人先动手。
她有她显而易知的小心思。
“愣着干嘛啊，写我旁边，这都还空着呢！”沈佳怡中指弹了弹横幅。
好吧没人懂她。
姜知知只好硬着头皮签完名，只是合上笔的那瞬间——
王淮琛抽走了她手上的笔，干净利落的在旁侧签下了三个字。
她抬眸的一瞬间，恰好他转过身。
依旧那样不可一世，依旧那样傲气凌然，依旧那样意气风发。
如同她第一次遇见他的眼神一般。
“不是，你们有手机还带相机？”顾安眼睁睁看着姜知知从沈佳怡的包里掏出个家伙。
“我来拍我来拍。”姜知知接过相机，镜头不停地放大又缩小，终于让四个人的名字安安稳稳地挤在框里。
“我去，这相机还能吐照片呢？”顾安的新鲜劲儿瞬间被激起，“这么高级的玩意儿……诶，这照片怎么是灰的？”
“因为还要手动捂热。”
看着女孩将相纸捂在两手中间猛吹出一口热气的动作，原本默不作声的王淮琛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梨涡浮现在脸上，似乎直接击破了他防线的最后一道。
“你们高科技，我配不上。”顾安为了打破拿不到相机的尴尬强行扯开话题，“前面有亭子，我们过去歇会不？”
“快去啊，我趁机给你俩拍张照片！”
见顾安和王淮琛两人走在前面，沈佳怡直接推了把姜知知。
只见女孩吐出一口气，微微颤抖的手拍了拍——
“王淮琛。”
“咔嚓——”
相片的滤镜如同罩了一层黑纱。
女孩高高扎着马尾仰起头，头发和光线混杂交织在一起，只留下一个纤细高挑的模糊背影。
镜头里的少年微微垂头侧耳，将所有视线聚集在女孩身上仔细听着她的细细碎语。
似乎在那一秒，他眼中的世界里才只有一个人。
......
“你，你肩膀上有虫子。”
脚趾抠地，一时之间忘记想理由了。
谁叫电视剧里一到这种关键剧情就卡住，要么就直接切镜头。
当偶像剧里的唯美情节被搬到了现实，姜知知只好尬笑作陪。
“佳佳在拍你和……姜知知？”
“或许吧。”王淮琛垂着头冷眸微眯，像是带着放纵般盯着身前跑走的人，嘴角隐约藏着一抹笑意道，“随她去，她喜欢就好。”
——
小巷。
“喂，你们几个，把钱还回去。”
几个小混混正分赃着钱包里的钱，听见声音后幽幽转过了身。
“哟，这么白嫩的小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为首身侧的全身纹满了纹身，正色眯眯的看着姜知知，手还往……摸了摸。
“妹妹怎么拿了个树棍子就来了呀，快快放下。来，叫哥哥，哥哥给你舔哈哈哈哈哈哈！”
……
她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似乎在看着一场闹剧。
“切，真没意思……啊**！”其中一混混狠狠挨了一石子儿，愤怒地指着女孩骂道，“*的死婊子，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她面色一沉，转了转手上的木棍，对着第一个迎面冲上来就是一棍，一脚踹向生命之根。
随后对着第二个直接袭击了背部，在膝弯处又补了一脚。
后面上来的几个甚至都没有近她的身，一人挨了一脚倒地哭爹喊娘。
一个都不差。
“就这，都不够老子打的。”女孩撩了撩袖子，鄙夷的眼神拉满了嘲讽值，“一个个看起来都这么虚，真是狗见了都摇头啊。”
“你......”
“怎么，还想挨打么？留你们一条活路，把钱包拿来。”
“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不过你们最好别打上我、以及我身边人的主意。”女孩接过钱包，冷冷地扫了一圈，“懂事点的就去打听打听我，看看得不得罪的起。”
“哦对了，我叫王、怀、春。”
不远处，一个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闪过。
……
“诺，你的钱包，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姜知知扑了扑身上的灰切换成乖巧的模样。
“你，你怎么拿到的？”女孩的神情有些震惊。
“这个嘛……捡的。”
那女孩愣愣地伸出手接过，随即快速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
她默不作声摩挲了好久，眼角才缓缓落下一滴泪。
唯有一滴。
姜知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又多了个愿望：希望故意破坏别人幸福的人都可以不得好死。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