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冷静下来（1/1）

“陈校尉，一语中的。”李宓夸奖道。

“这利刃是专门为老夫而准备的吗？”何履光瞪了陈音一下。

“刚才多有得罪了，没想到李公，何公能够听我的一席话。”陈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顺势将兵刃收起。

“什么话，老夫可是迫于无奈。”何履光澄清道。

陈音心想：“这老爹爹不得不防呀，都掏心窝了，还又来这么一套。”

“陈校尉，不妨说说你的看法！”李宓解围道。

“那李公，何公，我就直说啦！”陈音故意道。

“兵贵神速，再这样下去，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何履光回击道。

“李公，何公，这场仗，一开始就错在轻敌。因为轻敌，所以一直孤军深入，以为胜利是水到渠成的。三年前我军在此地就已经因为轻敌遭受大败，三年后为何还不吸取教训。”陈音分析道。

“敢情陈校尉是在指责老夫指挥不当，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何履光不接受批评道。

一边的李宓则是陷入了深思。

“何公，李公这场仗打得是有些着急了。”陈音也不客气道。

“陈校尉真的是以为老夫的命捏在你的手上吗？”何履光怒视道。

“何公，说句老实话，我就没说错。你也不用老是跟我来这一套。我尊重你是老爹爹，给你几份薄面。现在这场仗打成这个鬼样，都已经烂透了。何公，你再蹬鼻子上眼，大家早完蛋晚完蛋，都是要完蛋。”陈音一丁点脸面都不留地说。

这个时候，陈音已经摸清楚李宓，何履光的真实意图，又见何履光还这般桀骜自持，果断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不要再瞎咧咧，反而是李宓倒是非常赏脸，在一边耐心听着。

“陈校尉，老夫就这个性格。”何履光识趣道。

“当然，打得这么急，无非也是为了好交差。虽然，刚刚，李公，何公痛陈了杨相的不是，但是毕竟人家杨相现在手黑得很。你们看那节制平卢、范阳、河东三镇的安公就被他压得死死的。”陈音说道。

“这朝廷的事情，想不到，陈校尉还是知道一些的。”何履光大吃一惊道。

“陈校尉这么一说，老夫也成了虎头蛇尾之徒。”李宓冷不防说道。

“李公，不用贬低自己。杨相那是小人，又不是君子。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如今，两位在我面前坦白议论杨相的不是，就是在释放与我交好的信号。我也看不惯杨相的为人，自然不会有那么一天背地里去告密。”陈音义正辞严道。

“陈校尉也不用卖乖了。”何履光依旧不改嚣张道。

“陈校尉，就继续吧！”李宓拱手道。

“本来征召来打这一场仗的兵员就差强人意，这里又是南诏的地盘，人家是土著，适应这里的天气，熟悉这里的地形。我们啥优势都没有，就敢嗷嗷往前冲，这不是送人头吗？”陈音越说越起劲，反而没有注意言辞，以现代人的口吻去表达。

“陈校尉这用词倒是有些新颖。”李宓奇怪道。

“李公，这些都是太虚之境的一些用词，听得懂就行。”陈音阐明道。

“难道陈校尉真的适才那一阵子神游太虚之境了？”何履光这下子不禁折服道。

“何公，这说的是什么话，敢情现在还在质疑我。”陈音佯怒道。

“这么说来倒是真的像那么一回事。”何履光笑道。

“陈校尉分析地很在理，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李宓请教道。

“这些道理，实际上，李公，何公，又怎么会不晓？”陈音拱手道。

“好了，好了，陈校尉，就不用拘谨了，直接说吧！”何履光骂咧咧道。

“我的计策呢，就是拉拢拉拢南诏，打打吐蕃。”陈音直截了当说道。

“以为是什么妙招，原来是这样的计策。”何履光摇摇头道。

“任何的良策不会运用都会变成烂点子，然而平平无奇的计谋只要几步走得适宜，也会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陈音有理有据道。

“愿闻其详。”李宓移樽就教说道。

“南诏这边，就需要遣人去传告一声，说李公想要跟那阁逻凤叙叙旧。”

陈音还没说话，就被何履光打断了。

“这岂不是要李公以身涉险吗？不成，绝对不成！”何履光大声道。

“无妨无妨，老夫与那阁逻凤的的确确是多年知己。只是，老夫前往与他相见，又以何措辞说服他停止干戈呢？”李宓问道。

“这容易嘛，李公，核心一个词语，理解。这阁逻凤本来就不想打这个仗。第一，此人有称霸西南之志，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之下，肯定不愿意做那吐蕃赞普的干弟弟。第二，几年前，张虔托是过分了些，管不住下面，也是死有余辜，奈何那个鲜于仲通还去包庇他，下阁逻凤的面子。阁逻凤也三番四次想要和解，只是鲜于仲通实在太想挑起这一场战事了。应该说是杨相太想打赢几场仗，有边功傍身，就堵了那些不服者的嘴巴。”陈音抽丝剥茧道。

“这是其一，那其二呢？”李宓认可道。

“这第二步就是要虚张声势，找一些人假扮南诏兵卒，前去跟吐蕃说明现在大唐，南诏又结盟了。你吐蕃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然后，还要一些人装作疑兵，吓吓吐蕃军队。这吐蕃跟南诏素有隔阂，一时半会说要多信任对方也不太可能。”陈音接着分析道。

“继续说!”何履光听陈音说的有道理，遂催请道。

“装腔作势在吐蕃大军的数量面前也就是权宜之计，但是要把他们引过来，看到李公跟那阁逻凤相谈甚欢，那么就假戏真做了。”陈音毫不犹豫地说完。

“如今都是一个死局，倒不如按此子的计划来，说不定就把这盘棋给下活了。”李宓感慨道。

“也只有如此了。”何履光附和道。

在陈音心里，他都快跪下来了，双手合十祈祷道：“老天爷呀！可一定要成呀，不然我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