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始（1/1）

天边皓月被满天张牙舞爪却又含蓄的两种相对交杂所取代，不知边界的事物在世事中滋养，渐渐变作浩瀚无垠的点点银光不住不断的闪耀。

吸引驻足的大树抖一抖，微微少少的火焰都妖冶的抖落。

它的枝丫在不断交错中不断延伸，化作从八方地带的小天地，火焰顺着火焰在它们的狰狞中不断消失殆尽又取代，与黑暗同出物质的灰烬在烈火中重生。

孕育着、滋养着火焰的树没有动静。

一寸寸灰烬在不断毁灭又重现的世间中产生难以想象的变化，一时又一时的量产最终产生质变。

它们交杂成型，勾勒幕布。

以毫米为单位，又以思想的念头为速度单位，它们迅速重叠。

殷红到极致的纯净，倒映着逐渐扭曲变形的空间，它们化作更加凝滞的空间，最终逐渐立体成型。

一致的，不断的，恒定的。

它们化作八方可供憩息的座椅，它们是没有杂质的，宁静的黑。如同横亘的不便的虚无，原本的色彩被掩埋，眼睛无法发现他们更加明亮的色彩，只能以黑色为记忆。

女童吃着手中果实，有条不紊走向一处最近的席位，语气静道：“八轮十方第一席位，已定。”

语气收下的仅仅一刻，她的双眸闪过一道烬灭的光，不断凝滞的瞳孔刹那间化作一点，紧紧凝视着不断延续的虚无。

而与此同时，拖着流光溢彩般黑云的绸缎随着不断褪去色彩的座椅逐渐化作不断消散的光点。

她的瞳孔依旧深渊，依旧明亮，可黑色的绸缎却成为一层层虚缈，她被虚无包裹，有被无所吞噬，她化作虚无，回归虚无，露出本来明净。

座椅被它吞噬，紧紧包裹着她，未曾停止。

九臻慢跨两步止住，身形瞬间形成在一处座前，红绸早已退下，满天凌乱的青丝不断探视着浓浓黑夜。

他身形就坐，嗓音褪色成透明，没有任何情绪包裹在内：“八轮十方第四席，始。”

“八轮十方第二席，终。”余三姝紧跟其座，再次睁开的双目中倒映着明确的星辰，有的拖着伟丽的漫漫拖尾下落，有的不断变化轻动，或始或终。

而在这片充满浩瀚的双眸中，再次响起的声音却化作轻荡沉迷，一次次变作星辰的模样矗立不动。

“八轮十方第三席，静。”

“第六席，动……”

一道道身影逐渐变得雾化，被一座座椅位所紧紧托付，他们或静或动，展现出与自身同生的韵味。

八方黑夜浓稠化作八方截然不同的空间不断挤压，他们被八位人所乘坐，变作与其共同的色彩一般。

定、终、静、始、真、动、虚、归。

八个字符的概念化作八方，将滚烫的浓浓枝繁叶茂所笼罩，他们或垂眸低沉，或目光于空，或真或虚，或定或归，都已经一一乘坐就位。

九臻推着下颚，其嗓音平静的透出来：“此次十方会，有劳诸君。”

女童睁开双目，一直以来凝视的瞳孔看向九臻的席座，透过空间成为实质的低压：“我无从于由你的计划中窥探出未来，它证明出极大的可能性。”

此一话语，便重重的砸向平静的空间，浓郁的不断延续的空间都仿佛发出一丝破碎的清脆声响。

它似乎从女童的方向快速摄入九臻所在的方向，汲汲营营的方式被它鄙夷却快速省略，它用自己的方式以不知可明说的速度，只一个可能的念想快速打向除此之外的其余六方。

垂眸的看向它，平静的轻笑，对立的锐利的发出感叹。

它们的思想似乎歌颂它，无从诉说似。

它似乎此时就在它们中间，被那紧紧一刹那的思想加冕为王，耀眼无比。

九臻轻笑罢，托着脸颊的手承受的重量是漫不经心的。他的面庞秾丽到呈现出分裂一般的异样感受，是不同于春风化雨的柔和，而是尖锐的，令人觉得极端不适的割接的感受，矛盾的剧烈。

他的语气十分散漫：“它没有未来，也不被未来所摄入。它没有开始，自然没有结束，它是超脱我们的存在。”

“归”字位处，楠一默默摩擦着手心的菩提叶，嗓音温和：“它超出我们，但也足以说明这是契机，我认为它可以让在座的我们有一试的可能。”

“一切事物不可循规蹈矩者，则可谓之超脱常理与性的论差。”虚字位顷策蓦然：“既然是超脱的存在，就一定可以是让我们一试的论差。”

“我亦无从于看出它能得出的论差，它不会结束，却会比现如今已经提前的异样更加让我觉得更好。”余三姝表明态度，“它会使现如今已经局限性的混乱更加愚昧，我们可以观察到它从始至终的混沌。”

眼见其余的在座陆陆续续表态，九臻终于收起托腮的手肘，变得兴味起来，这是他不曾于在外表露出的一面，只因它是会让人感到尖锐难耐的。

但对于这些不知多少岁月为单位的老朋友，他又会自然而然的显露出矛盾的一面：“我们将抽身于对本次轮回的管控，它将快速从原本的有序走向混乱，在现如今这个时间节点，也就是我们已经选择抽身后的瞬间，原本不属于本次轮回的虚影就已经展露人前。”

虚空在九臻收起话音的刹那间瞬间裂开一道强有力的缝隙，它们是一道腾空而起，横空出世的巨大幕布。现如今这块黑而浓稠的幕布正在摇曳的火焰下照耀出景象出来，多姿多彩，却又魏然施施然洒下高压。

那是一条条，由一丝丝而呈现出来的黑夜浓雾。

它们不断由那一条条线条，不断汲取黑夜的浓雾输送向不断浓雾的天空，让它们变得更加浓郁，更加肮脏。

而在这片肮脏之下，却是一点点星星之火在一片片黑暗的吞噬下消弭。

是实质的肮脏，令人感到难捱。

九臻：“因由人类而产生的世界惯性，将一个又一个概念成神而非仙，让祂们变作肮脏的产物，这是离开我们运转的数不清的齿轮崩溃的第一要素。”

女童静静温柔抚慰身旁纯净的黑暗，“它们是污染的源头，它是离开我而瞬间失衡的力量。祂们的神性是人性，我可以清晰的知晓未来。”

在女童说罢的时候，幕布已经变化，它照耀出一张尖锐的面庞，让一切展现的淋漓尽致。

余三姝默言：“它是你。”

九臻颔首又摇头：“我无从得知，这是属于我的轮回，它因而变化。”

“诸君，一切初始，因而演变就在我们将遇见的不属于未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