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使是圆的（1/1）

我们在急诊室外焦急等待，过了好一会儿，戴着口罩、表情严肃的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掠过我们，开始了别的抢救。小护士走过来，表情严肃地和我们说明情况，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请家属跟着我过来。”“情侣”女士从我们这堆人中走出，乖乖跟着护士离开了。突然一声尖叫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啊！”只见一个小护士大声尖叫了起来，她的目光正注视着一旁穿着病号服的、手里拿着利刃的病人，他像个疯子一样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别过来，都别过来，我的老婆，你们还我的老婆！！我的老婆没有了，我怎么活！！”说完便是声嘶力竭的哭泣声贯穿急救室的各个角落空间，又是拿着刀到处乱挥唬人外，又是放下刀具，下跪磕头，这像是从精神病房逃窜的什么疯子病得主。在我们认为这“疯子”仅仅只是吓唬人之时，只见他对着一旁的成年男子就是一刀，这一刀直击对方腹部，霎时间被捅男子病号服已被鲜血浸染，大块的血色在淡色的病号服上开花。接着，又是一刀，“疯子”至少捅了男子五处，男子躺在地上任由鲜血直流之时，“疯子”病得主抓起旁边的盆栽，举过头顶，又用力地向地上砸去。此时此刻，“疯子”病得主的周围都是盆栽里的沙泥，散落在各处，受伤的男子脸上、身上、甚至是血流不止的刀口处都溅上了泥，红色的鲜血混在泥土里，泥土缩成了一团。

捅完男子，“疯子病人”便将一旁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推向了门外，急诊室的门口呈斜坡状，老人坐着轮椅往下滑，得亏没有捅老人。一旁的护士、医生想趁着“疯子病人”推轮椅老人的间隙，将倒在血泊中的男子救起，可“疯子病人”立刻从门口跑了过来，又向护士和医生舞刀......站在人堆中的几个中年男子在后面嘀嘀咕咕，互相做着手势，似乎是在等待时机将“疯子病人”手里的刀具抢夺下来。此时的“疯子病人”开始大喊，“老婆！我的老婆！快还我老婆！啊啊啊啊啊啊啊！没有老婆我就不活了！”

“疯子病人”握住旁边小孩的双臂，刀还在手里，对着孩子就是一阵痛哭流涕。幸好，“疯子病人”没有伤害到孩子的什么地方，但从孩子的表情来看，孩子显然被吓坏了。想哭又不敢哭的呆滞出现在了孩子的脸上，再向下一扫，孩子已然尿失禁，他就这么站在自己的尿里。等着“疯子病人”松开了小孩的双臂，小孩突然向后一倒，瘫坐在了自己尿湿的地上，后背一抽一抽的，这时的小孩还是不敢大声嚎哭。

“疯子病人”对着边上的孕妇就是一刀，又接连捅了远处的中年妇女、抱着小孩的老头、趴在地上的别的什么病人......此时的急救室大厅早已一片哗然，尖叫声四起，人们到处抱头鼠窜，混乱得不成样子。企图挽救这一切的几个中年男子似乎变得犹豫了起来，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疯子病人”面目狰狞。流血的流血，受伤的受伤，哭喊的哭喊，这阵势完全不输疫情刚开始那段时间。

孕妇端着大肚子靠在了石凳上，她的手臂一直在往外渗血，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染红了她的裙子，十分无力地等待着救援，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很担心肚里小孩的情况。中年妇女则是在自己被砍伤了手臂以后，不顾一切，上去抢夺“病人病得主”手里的刀，可惜没有成功，“疯人病人”一把推开了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被推倒在了地上，想要反抗的心也被这一推冷却了下来。抱着小孩的老头背部在渗血，但他仍将自己的小孙护在心口——很正常的动物爱护幼崽的行为。急救室里的一对母子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小孩身上都是血，站在急救室中间的空地大声嚎哭，可孩子的母亲似乎完全不在意，甚至一脸的不耐烦。这可是你的小孩啊，你的亲身骨肉，你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啊......为什么会毫不在意呢？人们对待家里的一只宠物狗都爱护有加。孩子拉住母亲的手却被甩开，好狠毒的心啊。急诊室到这时已经完全一片狼藉，“疯子病人”、孕妇、小孩子们、老人、妇女、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就在此时，警察赶到现场，拿着枪支对着“疯子病人”喊话，

“请你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则我们立刻采取强制措施！”持枪警察在告诫无果的情况下，“砰”，鸣枪示意，“疯子病人”无视鸣枪声，群众们都抱头蹲地，连孩子们都吓得停止了哭叫。“疯子病人”仿佛失控一般，鸣枪声中抱头朝着天花板大声呼喊某一个名字，再是蹲地，鬼哭狼嚎，仍在空中挥舞着手中的刀具。

“砰”，警察直接对着“疯子病人”就是一枪，“疯子病人”心脏中枪，冲击力过于猛烈，导致他向后倒在了血泊里，他满脸的泪水，对着天花板喊着“老婆，我最最亲爱的老婆，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泪水从他的眼角往下顺着脸颊流淌到了衣领，他不停地在地上抽搐着，鲜血像是抽水泵抽水一般往外溅起。接着警察又对着他开了几枪，当场毙命，他双目狰狞地盯着天花板，大概他觉得那里有他的老婆吧。警察进入，保护好受伤群众，指挥急救大厅里的秩序，保证医院的医生、护士能有序开展救援，获救的人们里有对着自己的亲人大声嚎哭的，也有打电话报平安的，记者被拦在了急救室的门外，各种闪光灯在玻璃门外闪个不停，闪光灯照射着急救室大厅里的人们，医院大屏幕上正直播医院的无差别伤人事件，那位伤得最重的男子经抢救无效，人生止步于此。

无差别伤人事件，我们唯一的选择是击毙那个舞台中央的“疯子病人”，对吧。

因为天使是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