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章 突然的反转（1/1）

自那次表彰大会后，王华昌校长就隐隐感觉到他不该处处为难郑光祖，不该对郑光祖存有偏见，更不该敌视郑光祖。他感觉自己以前对郑光祖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他预感再如此继续下去，事态会发展得对自己十分的不利。王校长真有些后悔当初对郑光祖看走了眼，低估了郑光祖，低估了郑光祖的能力和水平，也低估了郑光祖的为人和处事。王校长同时还感觉到郑光祖这人绝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有理想、有能力，深怀抱负，坚韧不拔之人，是一个大有前途之人。他预感有朝一日，郑光祖便会一飞冲天，超越自己并在自己之上。

当初，王校长对郑光祖可是不屑一顾的，但是，现在王校长已经深有感受，自己从哪方面来说都确实不如郑光祖，真没有郑光祖那么有能耐。不过，还好，一向大度的郑光祖好像对过去他俩的过节毫不在乎，毫不计较，对他依然还是那么的客气，还是那么敬重，还是把他当领导。

现在，王校长甚至在心里自言自语：“都说喜欢喝酒的人粗犷豪爽，率真大度，经过几次接触，我发现郑光祖这个人虽不喜欢喝酒，但并不狭隘，是个正人君子，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我还是应该放下对他的成见，与之交好。”

为什么王校长会有这么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和想法呢？其实，王校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原来，王校长自己几斤几两，他自己是最清楚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自己是如何当上这个校长，他自己心里更是非常清楚。他原本只是一个离坡头乡很远的一个叫新安乡的一名代课教师，他的学历更是羞涩，读过两年初中，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虽然他书读的不多，但心机可不少，花花肠子是挺多的。在任校长前，他对任何人都是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而且嘴还很甜，见到男的不是“兄弟”就是“哥”，碰到女的也如此，“大姐”、“妹子”经常挂嘴上。由于他和他们学区的原校长走得近，就稀里糊涂当上了这个学区校长。那时，他几乎天天请那个校长到他家里吃饭，并且，只要他弄到好吃的东西或是值钱的东西就偷偷地送到那个校长的家里。王华昌的酒量很好，那个老校长非常欣赏他的酒量，他能陪他的老校长喝个通宵。

王华昌如此想方设法地讨好他的老校长，原本只是想用巴结老校长的方法达到让自己转正为正式教师的目的，没想到，阴错阳差，他的老校长不仅想方设法让他转正不说，为了栽培亲信，还让他当了一个村委会学校的校长。当上校长后，他“扬眉吐气”了，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人们从此再也听不到他叫“哥”叫“姐”了。由于有老校长撑腰，他这样一个近乎是不学无术的人当校长，虽然心中不服气，他手下的老师们也是敢怒却不敢言。在当村委会学校的校长期间，他继续偷偷用各种方式贿赂老校长。后来，老校长上调到局里去任副局长。老校长在上调时，举荐他接替自己学区校长的位置。就这样，王校长顺利的当上了新安乡的学区校长。

刚当学区校长时，王校长很是得意，有些飘飘然。不多久，他发现，新安乡的老师们并不服从他的管理，甚至压根就看不起他，还有很多人甚至在工作上处处为难他，与他作对。这样，王校长在新安乡当学区校长并不如意。为什么会这样呢？很简单，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有多大点儿能耐，认为他无德又无能，根本不配当这个学区校长。这样，新安学区领导与教员的矛盾非常突出。因为没有足够的底气，王校长不敢与别人正面起冲突，他时时事事都只能选择忍让。又因为忍气吞声久了，这个校长当的太憋屈，太委屈，王校长就去局里向他的老校长诉苦，他的老校长只好向局长建议把王校长调到其他的乡去当校长，这样，王校长就被安排到了离新安乡最远的坡头乡，成了坡头乡的学区校长。

王校长来到坡头乡当校长之后，一切都变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他把自己作了精心的包装。这里的人谁也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的底细，他说什么，人们都信。他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能人，编造自己的学历，在人面前说自己是中等师范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他还编造说因为成绩优异，一毕业，他就得到了学校领导的重用，参加工作刚满一年就被提拔当了学区教务主任，后来又升任学区校长，再后来就被调到坡头乡来当学区校长。他还时常在人们面前对自己的“光辉历史”津津乐道，以抬高自己的地位。这里的人们对他说的也没有怀疑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不让自己的谎言露馅，他从不把自己的家属带到学校里来，他生怕他的家属不小心说漏了嘴。尽管在别人面前他把自己装得学历高，很有学问，努力把自己表现得很有领导的风度，但他心里总还是有种“做贼心虚”而“心孤意怯”的感觉。

王校长不仅是个虚荣心极强的人，还是个具有强烈的权力欲和独断专行的人。上次教师职称评聘，学区虽然成立了“评委小组”，“评委小组”的成员是来自全乡的教师，可他亲任“评委小组”组长，“评委小组”被他牢牢操控在手中，想让谁评为哪个等级，完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评委小组”只是个摆设，“评委小组”的评选只是个过场，他自己也因此理所当然地、顺利地被“评为”了小学高级教师。

如今，王校长的那个老校长因为患有严重痛风病的原因，已经提前退休，王校长也因此失去了靠山。

“趁郑光祖现在还是自己的下级，还在自己手下工作，必须与他搞好关系，不然，我以后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王校长这样想。

王校长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冥思苦想：“该如何弥补和挽回过去的‘鲁莽’呢？我是不是应该去一趟陈安，以下乡视察之名去专门会见一下郑光祖，推心置腹地和他谈谈，与之冰释前嫌，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干脆，放开点，给他个职位，把他调上来，我不相信他不会对我感恩。对，就这样做，我重用郑光祖，全乡老师一定会支持我，一定会评论我爱惜人才，重用人才，慧眼识英豪——这岂不是一举两得？这样既可以消除心头隐患，又可以笼络人心，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今天，王校长起得很早，天才是灰灰亮，他就去敲白高扬的门。白高扬还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敲他的门，他用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谁呀？”王校长回答：“是我，快起床，今天天气不错，好走路，我们俩去一趟陈安。”

白高扬听见是王校长的声音，不敢怠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迅速跑来开门。

王校长对白高扬说：“快去洗漱，动作快一点，吃了早点，我们俩去一趟陈安。”

白高扬照着王校长的话做了，他没有问为什么要去陈安，也没问去陈安是去干什么。王校长的话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王校长让他跟着去哪他就去哪，让他做舍他就做舍，丝毫不含糊。事前事后，除了必须问的，白高扬一般都不多问为什么，这是王校长最喜欢他，愿意带他外出的主要原因。按照白高扬的话说，就是“听校长的话永远不会吃亏。”

王校长外出，无论是进县城，还是下乡，都会带上两三个人，除了白高扬必须带之外，他还会从学区教委会成员中叫上一两个人跟着去，他认为这样才像个学区校长，才气派，别人看着才体面。可是，这次去陈安，王校长就只带了白高扬一个人。王校长每次出差，白高扬不问也是能猜出个七、八分出差的目的和原因的。可是，这一次去陈安，王校长为什么只带他一个人去，白高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他还是没有多问，只带他一个去，他反倒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时，他还感觉此次王校长去陈安，非同寻常。

从坡头到陈安，确实是远，王校长和白高扬老早出发，虽然马不停蹄的赶路，但来到陈安小学，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走了大半天的路，王校长和白高扬都显得非常的疲惫。

“老师好！”，王校长和白高扬刚进陈安小学校园，就有几个学生这样向他俩敬礼并大声问好。王校长这次来到陈安学校，感觉陈安小学与他上次来相比，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还是那些老屋，还是那块运动场，但面貌却大不一样了，整个校园变得让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学校上空迎风飘扬；教室前面，比之前多出了三个大花坛，花坛是用石块砌成的，里面种满了花草，花坛里的菊花开得正欢，五颜六色的；靠近三个花坛的边上，也多了三个大水缸，三个水缸上方的墙上都挂着一个葫芦水瓢，这是师生们喝水用的。掀开缸盖，水缸里装满了清澈的水。见到这清澈的水，即使口不渴，也会让人馋得想喝上一口；操场四周的边上也种满了花草，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棵比人高一些的小树，小树的枝叶都十分茂盛。从教室门前到操场，整个校园区域，打扫的干干净净，根本见不到一丁点的垃圾。最靓丽的风景是，学校里的学生们都非常有礼貌，见到老师，不管认不认识，他们都会向你敬队礼、问好。虽然走累了，但见到这温馨的校园，礼貌的学生，王校长、白高扬他们俩心里都感觉十分的舒坦。

王校长和白高扬的突然出现，让陈安小学的老师们非常意外，他们可是没听说过校长近期要来他们学校的。虽然意外，陈安小学的老师们也不感觉有多大的惊奇，他们猜想这可能是学区校领导不定期下乡来视察、检查学校的教学工作，或者是检查卫生等方面的工作。

郑光祖与王校长、白高扬简单的问候、寒暄过后，随即安排他俩先休息一会儿，同时招呼龙志兴等人去给王校长和白高扬倒茶水。

“郑光祖确实非同一般，是个不错的学校管理人才。”王校长闭着双眼躺在郑光祖的床上休息，心里这样想：“郑光祖这人虽然年轻，但工作严谨又富有开创性，早晚有一天，他会受到上级的重用，在乡政府或者上级还没提出要提拔他之前，我得先给他个暗示，让他知道我很看重他，意欲提拔他，这样，免得以后他真的被重用时让我尴尬。万一以后他真的高升了，我现在就与他交好，对我也绝对是件好事。”

“以往王校长他们来学校，白高扬会跟我们打招呼，交待我们应该准备哪些吃的，这次怎么一声不吭了呢？”郑光祖有些纳闷：“是不是该去问一下白高扬？也许是他们走累了，想休息，没来得及交待。”转而又想：“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其实，白高扬没跟郑光祖他们说什么，是因为王校长在来陈安的路上就对白高扬作了这样特别的交待的：“此次下乡，不用说我们想吃什么，他们做什么菜我们就吃什么菜。”并非是郑光祖所想的那样“没来得及说”。

王校长睡了好一会儿后醒来，他已经不那么疲倦了，精神也好多了。他正准备起床时，郑光祖正好来叫他去吃晚饭。

看到桌上摆满了好吃的菜，王校长很是满意。大家坐了下来，准备吃饭，此时，王校长发现有一个漂亮的哈尼族姑娘也在其中，有些疑惑地问：“这位阿妹是？”郑光祖回答：“哦，忘了介绍，这是龙老师的爱人，是本村的，是上学期嫁给龙老师的。今天你们来了，是我让她来帮忙做饭菜的，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几道菜就是她做的，大家尝尝，看看她的手艺如何。”王校长听了，笑着说：“很好很好，龙老师，你这叫‘就地取材’，是个好办法。”紧接着，他又转向郑光祖：“你呢？如何？我听说你也是有了未婚妻的，什么时候结婚？”大家听了，“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郑光祖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王校长，菜就这些，你们来的太突然，没找到好菜，酒倒是足够，尽管喝，陈安村有的是酒，你不要比我，你知道，我就那么一点酒量，没办法和你们比。”郑光祖对王校长说。

可是，王校长今天却是出人意料，他一反常态地说：“菜嘛，已经不错了，酒，今天，我也不多喝了，但为了不扫大家的雅兴，我还是整个意思，喝上两几小口吧。你们能喝多少，自己掌握，反正我是不想喝多少了，今天，大家都不要逼酒，我也不逼大家喝了。”

王校长今天说的话是出自内心的，他今天是真不想多喝酒，他生怕自己喝多了酒会失态，会说了不该说的话，会弄巧成拙，把来陈安的目的给弄砸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酒喝多了就常常是目空一切，口出狂言，说话容易伤害别人。

虽然大家都没有多喝酒，但也不失酒席上的欢乐，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该敬的酒，大家都还是互相敬了，酒桌上的“客套话”还是没有少说。郑光祖倒是喜欢这样的吃法，既不伤身，又不浪费，还不失欢畅。

因为王校长、白高扬没喝多少酒，陈安的老师们也没喝多少就开始吃饭了。这样，今晚的“饭局”早早就收场了，大家也是早早地休息睡觉了。

也许是昨天走路走的累了，没有太多的注意，今早起来，王校长发现教室外的墙上还挂着三块黑板，黑板好像是用木板自制的。仔细一看，三块黑板，中间的一块上抄写着一些毛泽东、周恩来、鲁迅等伟人的富有哲理性的语句和励志名言。黑板上的字写得很漂亮，很工整，很养眼，像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样，而且字句的行与行之间的间隔非常的适中，人看了，很是舒服。这些字，一看就知道是老师写的。左右两边的黑板上，用彩色的粉笔画着佩戴红领巾的一些少先队员在学习，在唱歌跳舞，在锻炼，在劳动的各种场景，还有一副是画着少先队员们向往美好未来的场景，黑板边沿四周画着美丽的花朵，这些画，每副画都还配有附言。不用说，这些画一定是学生们的作品，每一副画都表现出了孩子们的天真、活泼与乐观向上。不说别的，光是观赏了这三块黑板上的文字和图画，你就会感受到陈安小学具有一股浓郁的校园文化气息。

王校长不想打扰师生们上课，因此，学校上课时，他没有进教室，只是在校园里转悠了一圈，仔细地观看了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王校长注意观察了一下陈安小学的上课情景，发现这里的每一个班的学生们都很遵守课堂纪律，安静的听老师讲课，师生互动起来倒又非常活跃。而且，虽然师生互动活跃，但没有一点乱哄哄的感觉。到课间休息了，王校长走进教室，想看看陈安学校的课桌椅。他对每一教室都观看了一遍，果然，每个教室里的桌椅都是很好的，大部分是新的。虽然有的教室里桌椅有些旧了，有的旧桌椅还有明显的修复过的痕迹，但还是非常的牢固、结实的，以前用木板搭成的简易桌椅已经完全不见了。像这样课桌椅充足，并且还没有破烂的桌椅，在整个坡头乡，王校长还没见过第二所学校。至此，王校长更加真心、彻底相信了郑光祖的能力了。

礼貌、活泼可爱的学生，积极进取、精神饱满的教师，还有这温馨、充满文化气息的校园，让王校长感觉陈安小学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王校长在心里感叹道：“难得呀！难得，真的是难得，在如此偏远的山区，能有这样的一些老师，把学校管理成这个样子，把学生教育成这个样子，真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郑光祖有些疑惑，这次王校长来学校，没有说要检查教学工作，没有说要检查卫生，也没有说要我们汇报工作、汇报学校的情况，只是在学校里转悠。“难道王校长只是来这样视察一下，没有其他的事？还是我主动问一下他吧！”郑光祖这样想。上完课，郑光祖对王校长说：“王校长，我给你汇报一下我们学校近期的教学情况吧。”王校长摆摆手说：“不不不，你们的情况，不汇报，我已经很清楚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想和你单独好好交谈交谈一下的，没有别的。”郑光祖有些诧异，不知道王校长是想和他谈什么，但还是说：“那好吧，现在吗？”王校长说：“不，选一个不会被其他人打扰的地方。”郑光祖想了一下，问王校长：“去我宿舍谈，可以吗？”王校长说“可以”。

在郑光祖的简陋的宿舍里，王校长坐在椅子上，郑光祖则坐在他的床上，开始了他们的谈话。王校长说：“此次我来陈安，一是下乡视察，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因为现在我们的国家包括农村在内都在不断地发展，人民生活不断得到改善，农民们积极送孩子上学，我们坡头乡也不例外，学生越来越多了，教育在不断发展，老师也越来越多，教师队伍在不断壮大。但是，目前，我们学区教委会成员还是那几个人。教委会人数太少了，已经应付不了学区繁杂的工作了，因此，我决定教委会增设一位副校长，这样，有两个副校长协助我工作，教委会的工作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我经过多方观察和慎重考虑，认为你是这个副校长的最佳人选。我来的目的就是来告诉你，让你作好心理准备，学区教委会准备向上级打报告，推荐你担任我们学区专管教育、卫生的副校长。当然，这还得征求你的意见，所以，我来，不光是来告诉你，也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王校长本以为郑光祖听了他的话，会很高兴，很激动，当副校长，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这样的话要是跟别人说，一定会高兴得要死。多少人私底下巴结他，给他偷偷送这送那，不正是想得到他的“重用”吗？可是，没想到，郑光祖听了，却很淡定，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他想象的那种高兴的样子。看得出，郑光祖对学区副校长的位置没有丝毫的兴趣，在王校长看来，这太不合常理了。

郑光祖对王校长说：“王校长，你要是说着玩儿，那就算了，你要是认真的，那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而且，我也喜欢担任学区副校长这个职务。但是，我实话告诉你，我郑光祖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有能耐，我的能力充其量就是担任一个普通的教师，要是没有我们学校老师们的支持和帮助，我连当这个村委会学校的校长都成问题。你要我担任学区副校长，王校长，你太高看我了，我哪能胜任？”

“我当然是认真的，这种事怎么能说着玩儿呢？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才专门来这里跟说这话的，我认为你才是这个副校长的最佳人选，也相信你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王校长说。

“王校长，你要是认真的，那我只能说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全乡一百多教师，比我有能耐人多的是，至少也能挑出一、二十人来，我有何德何能来当这个副校长？你还是考虑考虑其他的人吧，免得你选错人以后会后悔。”郑光祖笑着说。

王校长以为郑光祖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信心，于是就鼓励郑光祖说：“小郑，你不能这样想，我们要有理想，有抱负，要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我们不能满足于现状，要时时考虑如何进取，考虑如何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才，有人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样，不想当校长、不想当局长的教师也不是好教师，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勇敢地去上，有机会当校长就当校长，有机会当局长就当局长，不要退缩。”

郑光祖很想对王校长说我对当官没有丝毫的兴趣，我的理想就是当好一名普通的教师，但又觉得这样说不大合适，这样说，会让王校长看不起他，认为他没远大理想，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于是就说：“王校长，不是我不想当，我也想当校长，甚至当局长，只是我真没什么才能，我真不是当领导的料，你考虑一下其他的人吧。”

说实话，郑光祖从当老师那天起，就只有一个理想，那就是当好一名普通教师，在几年的教学工作中，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在与学生们长期的相处与交往中，他与他的学生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他感受到了教学的快乐和幸福。他认为，做什么事，都没有教书育人有意义，都没有与学生们在一起快乐，因此，他真的是对当副校长没一点儿兴趣。

可是，王校长哪里知道这些，他只认为，人都一样的，是没有不想当官的。

郑光祖坚决不接受当副校长，让王校长产生了想法：“没有能力”只不过是郑光祖的一个托辞，他不接受我的请求，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我以前对他是过分了点，但我现在请他当副校长那可是诚心的，他要是个宽宏大量之人，就应该摒弃前嫌，接受我的请求才对，毕竟，我至少是他的上级领导嘛。想到这里，王校长问郑光祖：“你是不还记着以前的那些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不愉快的事，不想在我身边工作？我可是个不计前嫌的人啊，以前的那些事，我早就抛脑后了。再说，以前那些事，我可是照章办事啊，丝毫不带个人感情的。”

郑光祖说：“没有没有，王校长，你是我的校长，你不记恨我，我已经万分感激了，我那还敢记恨你？王校长，我知道，你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是不可能记恨我的，要不，你怎么会要我当副校长呢。如果你真看得起我，对我那么信任，那我恭敬不如从命，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还是认为你应该慎重考虑。”

郑光祖终于松口，王校长满意地笑了，他想，我这激将法还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