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勤王（1/1）
天空飘扬的漫天大雪早已停止，可杨风徘徊于屋外仍然倍感寒冷。让杨风身感寒冷的倒不是因为这天气，而是昏迷多日仍未苏醒的小沐。在此期间杨风多次派人去各地请名医为其医治，但名医诊脉观察后皆是同一个答案，说是受惊过度导致昏迷但身体并无大碍，两三日便可苏醒，可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七日仍不见醒来的迹象。
“小沐，小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群庸医不是说两三日吗？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人还没醒来。”杨风喃喃自语的说。本来想进去守在小沐身边，可自己此刻已然方寸大乱，贸然进去恐怕会再次惊扰了小沐静养，只得在屋外看着进出往来的丫鬟侍奉小沐。身体可以忍受着煎熬，可内心的煎熬却是难以忍受。
经过上次突如其来的大火袭击后，小沐所在的房屋被杨风重新搭建，房屋材料乃是从遥远的北楚花费重金购买而来防火防潮。就说这窗户，看似轻薄的窗棂纸都是杨风命人特别制作，其材料特别耐火。
杨风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然后向里面蹑手蹑脚的走去，看到床榻上的小沐，内心心疼不已。本想轻声的走到小沐身边近距离查看小沐的情况，没想到还未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的粗犷的声音，杨风担心声音会惊扰小沐，赶忙退出房间将房门紧闭。
“王爷！王爷！哎，你可见主公去哪里了？”
广义在王爷府呼喊着王爷几声后，正好有一名丫鬟从广义身旁蹑手蹑脚的走去，广义厚重的大手直接握住那名丫鬟的手臂询问王爷的去向。丫鬟连忙摆手示意其小声一点。广义见状更是好奇，自己刚回来，怎么府中变成这般模样了？
原来，广义那日与胡飞单挑但却被一旁观战的齐白叶暗算后便回到军中养伤，所幸伤势并不致命只是简单的皮外伤。小沐因火灾浓烟导致受惊昏迷令杨风火怒三丈，立即派遣广义领兵前去寻找虎门寨的位置，正好广义因为被人暗算心中愤愤不平，听到王爷的军令后不顾伤势立刻点兵一千便出汴城而去。但是广义性格鲁莽又走得太急忘记询问虎门寨的具体位置而那时候哥哥广仁恰巧不在汴城，说是王爷派他有事，而后广义又询问军中士兵谁人可知虎门寨的位置处于哪座山头？可军中千余人皆无人知晓，突然军中有一名老兵说出自己的计策。
“广将军！不如我们一路前行，遇到乡村或者郡县便打听其虎门寨的具体位置，若是虎门寨距离不远，当地村民必然知晓其位置，到时候我们可花费些银两打赏提供位置的人即可。”
“嗯！汝所言甚有道理！好，大军听我命令，随我剿灭虎门寨！”
于是，在广义的带领下，军队每逢一处有人烟的地方便派兵前去询问，但皆是无功而返。时间也花费了许多，直到抵达了一处人口较多的县城，广义正带领着军队驻扎休整然后派人张贴告示说是谁要能提供出虎门寨的具体位置可赏银十两。凑热闹前来围观的百姓看到告示所写的内容后面面相觑便四散开来，无人愿意撕下告示寻找广义。休整数个时辰后就当广义以为此地百姓也不知虎门寨的位置准备领军继续前行之时，突然有一贼眉鼠眼身材矮小的男子撕下告示跑到军中寻广义，那人说自己知晓虎门寨的位置，此人便是王财贵。
于是，广义赐予此人一匹骏马，而后命此人领路，军队快马加鞭又前行约有二十里处停下。王财贵指了指前面巍峨的大山说：“将军，前面那座山头便是虎门寨的地盘，虎门寨里面都是匪徒，穷凶极恶！经常鱼肉乡里迫害百姓！还请将军要为民做主，剿灭虎门寨！一个都不放过！”广义此番前来便是得到了王爷的命令剿灭虎门寨，不用王财贵说，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去做。于是，王财贵带队一路摸索，终于在半山腰快接近山顶的地方看到了虎门寨的寨门。广义瞧见后便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赏赐给王财贵，而后又命士兵将其团团包围，待形成包围圈后，广义一声令下，所有士兵点燃箭头射出火箭，顿时虎门寨成了一片火海。寨中几十人不明所以纷纷跑出来避火，而后广义率军杀出将虎门寨的山匪几乎全部歼灭，仅有几人趁乱而逃。
紧接着，广义命人砍下了所有匪徒的头颅挂在了距离此处最近的县城城外，意为王爷杨风派出军队为民除害，剿灭山贼！可效果却截然相反。无数的百姓听闻虎门寨被剿灭，纷纷过来围观，看到杆子上那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一眼便认出确实是虎门寨的那些侠士，百姓心中顿时悲愤不已。广义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想着剿灭山寨乃是造福当地百姓的好事，却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欢呼雀跃。于是便命令士兵全体返回汴州。
去的时候边走边询问所以花费时日较多，但是回来的时候却很快。仅仅一天的时间广义便领军返回到汴州城中，刚入城后便直奔王爷府。
杨风从屋内出来之后闭紧房门，便气冲冲的直奔广义而来，怒视着广义。广义虽是性格鲁莽却也不是傻子，看得出眼前的王爷十分生气，于是闭口不言。片刻后杨风平复了心情，眼光从愤怒也慢慢转化为无奈，眼神示意广义后便直奔书房，广义心领神会紧跟其后。杨风坐在椅子上也让广义坐在一旁，端起桌上的热水抿了一口后顿时眉头紧皱，遂后将茶杯放在桌上询问道：“事情如何了？”听到王爷询问此番的结果广义得意道：“禀王爷，末将此番领兵前去剿灭虎门寨，虎门寨中三十四人被杀！不过仅有数人趁乱逃入了小道之中，末将直接放火将整座山全部点燃，必然能将他们烧的尸骨无存！”“好！广义，此番你做的好！区区山匪竟然敢在我汴州闹事，令我颜面大失！你此番所为便是立个榜样，日后若是谁胆敢在我汴州闹事，这！便是下场！”
得到王爷的赞赏，广义粗糙的肉脸顿时也害羞起来，此番剿灭虎门寨的劳累和之前被暗算的伤势也不觉得难受了。这几日杨风一直心中抑郁悲伤，今日听到广义带来的好消息后，心中的阴霾也是一扫而光，脸上也露出笑容。正当二人在书房内言欢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不过声音有序并无杂乱，又听到丫鬟的声音：“奴婢见过广仁将军。”广义耳朵灵敏便听到外面丫鬟口中所喊的是哥哥的名讳，于是起身便向着外面探去，果真是哥哥广仁。平日兄弟二人见面，哥哥广仁总是对弟弟广义笑脸相迎十分爱护，不过此刻广仁脸上充满严肃，就连弟弟广义在门口朝哥哥广仁打招呼，广仁都只是简单的抬起手臂回应一下，可脸上的严肃丝毫没有减少。广义也察觉出来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王爷，于是也收起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哥哥。杨风何等聪慧之人，仅仅凭借着广义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便揣测出广仁有事禀报，于是端正了坐姿等待着广仁。广仁进入书房后看到王爷坐在椅子上便朝着王爷作揖说：“禀王爷，末将刚刚得到消息，那名小太监用您的令牌在太师王贵的寿诞上满口胡邹，说您有皇帝的血帕要奉君命领兵勤王，文武百官皆看到了此幕。次日城外关于您的谣言更是四起！”
齐白叶以血帕为要挟让杨风交出腰牌，杨风无奈之下只得交出。本来还在想，这小太监要自己的腰牌有何用，没想到居然在此给自己下套！区区一个王爷，让一名太监给诈出了腰牌，这要是传出去必然是名声大损！血帕自己确实是见过，而且还拿起来过，的确是自己的侄子所写，可并不在自己手中！
这一计，那小太监狠啊！
自己身为武国皇室中人，皇帝既已下诏命自己勤王护驾，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自己必须去也不得不去！但如果要是不去，恐怕世人会以为他杨风乃是不顾亲情不顾君臣更不顾天下苍生之安危武国江山之社稷，乃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人！别说贪图九五，恐怕自己在这汴州的军心和民心也会大乱！可事发突然，一点战略准备都没有，若是贸然前去怕是损失惨重！杨风听后陷入纠结之中。广义较为愚钝不明其意，但看得出王爷正在思索于是坐在一旁闭口不语，广仁领悟其意，但此事意义重大自己也不好也不敢开口。
“王爷，去吧。”
正当书房之中一片寂静，三人闭口不言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温柔而又虚弱的声音。杨风缓缓抬头向屋外看去，顿时眉头大喜！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丝毫不顾王爷形象直接从椅子上跑了过来，抱住了声音的主人，小沐。广仁广义见状也纷纷回过来看去，看到是小沐姑娘，也是眉头大喜。
“小沐，你怎么起身了！天气寒冷你身体又如此虚弱，快快进来。”
杨风直接将小沐抱起来放在了自己所坐的椅子上，而后又将自己的裘衣脱掉披在了小沐的身上。感受到杨风身体的温度后，小沐精致美丽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
“王爷，刚才听广仁将军所言，我意是去，而且是即刻发兵，勤王护驾。”
“小沐，先不说这些，你身体太过虚弱，我送你回去歇息。”
“王爷，让小沐说完再走。”
看到眼神突然严肃的小沐，平日强势的杨风此刻也不得不迁就小沐，双手紧紧握住小沐的冰冷的玉手，闭口不言。
“王爷，以小沐所想，王爷乃当今皇帝之叔父，而且如今武国世人皆知皇帝的血帕在你手中，你可以此为令，命令武国所有的诸侯助你勤王护驾，如此师出有名，如此正义之师！岂有不胜之理？且王贵乃阉党，祸害武国数十年，早已有人对他心怀怨恨只是未到时机，如今王爷举起大旗讨伐王贵，必定一呼百应！而且汴州城中多年打造的甲胄也有用武之地。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具备，此番必定是大胜而归！”
此番话着实点醒了犹豫不决的杨风，更是让杨风对眼前这名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小沐敬佩不已。杨风扭头看向一旁的广仁广义，广仁听小沐所言之后顿感有理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广义性格倒是直率，直接开口说：“不管王爷要做什么，一声令下，末将必定一马当先！如果王爷要讨伐王贵，末将愿意请缨为先锋！为王爷率先攻入武都城！”广义的快人快语让本来书房之中紧张严肃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小沐也为广义将军表率出的忠心耿耿赞同认可。既然小沐所言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肯定，杨风转过身对着广仁广义吩咐道：“事不宜迟，传我命令！城中所有兵马立即集结，将这些年所有打造的甲胄兵器全部带上，还有那些攻城器械。”
“是！”
二人听到王爷军令后，又朝着小沐姑娘行礼示意后，立即离开了书房返回军队。此刻书房之中仅剩二人，杨风赶忙抱起小沐跑回到闺房之中，将小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又轻轻盖好被褥后，瞧见小沐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心中犹如万般瘙痒，但小沐此刻身体不适，只得强忍。小沐也看出王爷的想法，顿时脸色娇羞不已，这般模样更是让杨风瞪大了眼睛。小沐示意王爷凑上前来有话要说，杨风将左耳凑到小沐胸口旁，二人距离如此接近，杨风仿佛能嗅到小沐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正当杨风贪婪的嗅着小沐身上的女子体香时，小沐突然朝着王爷的左脸亲了一下。二人相处数年，这还是头一次如此亲密，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杨风有些受宠若惊，七尺身躯的男子因过度兴奋差点跌倒在地。
早些年的遭遇让杨风颠沛流离、忍辱负重，心中并无婚配之想；后遇见年幼的小沐，考虑到小沐年纪尚小再晚一些。于是至今为止，不惑之年的杨风膝下并无子嗣也无发妻。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小沐瞧见王爷的举动后又想到城中兵马等待着王爷的命令，心中万般纠结，片刻后还是开口劝阻道：“王爷，大丈夫之志，当如长江东奔大海，亦如风云席卷寰宇。此番前行一定要万分小心，广仁广义二位兄弟对王爷如此忠心拥护，万不可败其志，令其心灰意冷。”
话已至此，杨风也明白小沐的意思，于是低头朝着小沐额头亲吻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小沐看着王爷渐行渐远的背影再次开口喊道：“王爷，小沐不在的日子，一定要保重好身体！”话音传到了杨风耳中，本来还意志坚定的杨风，听到此话后瞬间停下脚步，想要扭头再看一眼小沐，突然小沐又开口道：“王爷，切莫忘记当年之耻！”正所谓知耻而后勇。此话若是旁人所说，必然身首异处，可若是小沐所言，杨风斗志昂扬。
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汴州城内所有的兵马以及城外杨风所安排的潜藏的人马全部集结。所有人在校场整装待发等待着王爷的命令，广仁广义身穿铠甲腰佩宝剑威风凛凛的站在校场台下等待着。突然众将士耳边想起几声铃铛响，广义听觉敏锐率先露出笑容，因为广义知晓这声铃铛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王爷的出现。这铃铛是小沐亲手所做，意欲为王爷出征马到成功的好兆头！果不出所料，杨风骑着雪白的骏马身穿统帅甲胄身后一席披风随风飘扬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杨风身上，杨风下马后缓缓走上台阶，走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校场之央。杨风转过身看向千军万马。此刻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杨风的梦中，杨风抬起头望着天空，而后又注视着眼前的数万人，拔出腰间的宝剑举起来对着天空。
“将士们！我等皆为武国子民，世代传承至今！今日，奸人王贵祸国殃民，乱我国本，毁我武国之历代帝王拼杀遗留的大好河山！我名杨风，乃武国皇帝杨由振之叔父，其奸人所作所为决不可坐视不管！今日！本王领兵勤王，护我武国子民！护我大好山河！匡扶朝纲，剿灭乱党！”
杨风在校场上振奋人心、慷慨激昂的发言激励着数万人的兵马，不论将军还是士兵全部被杨风的发言所感染，纷纷被点燃了斗志！一旁的广仁对着士兵大喊道：“清君侧！消灭王贵！护武国山河！”士兵听后纷纷异口同声的嘶吼道：“清君侧！消灭王贵！护武国山河！”数万人的军队齐声高喊，声音之洪亮响遍九霄云外！整个汴州城都能听到这震天吼地的喊声，就连汴州城外不远处的森林之中也被这吼声震惊不已，鸟兽纷纷四下逃散。
遂后，杨风便命令广义为先锋大将；广仁主掌粮草器械；自己则手握“血帕”统帅三军。
于是，数万人的兵马浩浩荡荡的高举勤王护驾的大旗着向武都城进兵。果不出小沐所料，兵马所到之处全部望风而降。王贵在朝多年树敌众多，对王贵心生不满之人比比皆是，听闻七王爷杨风起兵讨伐王贵，纷纷带领自己所部响应。虽然兵马不多仅有千百余人，但滴水成海！短短四日，杨风的一万多人马便壮大到三万多人！杨风身份尊贵又奉命勤王，军队师出有名所向披靡！途中虽然遭遇王贵的门生设法阻碍，但多数不战而降，仅少数又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又过了数日，杨风所率的兵马距离武都城已不足百里，逼近武都城！武都城内早已是鸡飞狗跳。
太师府内，王贵已有多餐未进食，徘徊在府内。一旁的管家钱卫心中也是心急如焚！徘徊不定时王贵突然想到一人便开口说：“去把武都城府尹郭凤唤来，我有事问他。”钱卫支支吾吾道：“回太师，郭大人昨日便离开武都城了，也不知去向。”王贵怒斥道：“这狗东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用武之地时他竟然跑了！”“太师，杨风此刻距离武都城不足百里！恐怕这两日就要攻城了！太师，我们该怎么办？”王贵此刻心中本来就恼火，这钱卫又开口询问更是恼火，怒视着钱卫吼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眼下情况只能等我儿赵荣，不然你去退敌！你若是能把杨风击退，我保你位列三公世袭荣华富贵！”
没有手艺就别揽瓷器活。钱卫明白这道理，即使是太师说出如此令无数人心动的条件，但首先要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正当钱卫瘪气王贵恼火时，赵荣从太师府外大步流星跑了过来。王贵一见是赵荣过来，立马上前迎接抓住赵荣的双手询问道：“我儿可有计策退敌？”赵荣气喘吁吁的说：“义父，武都城易守难攻而且城中守军皆是精锐，粮草充足，足够三月使用。可若是杨风那厮准备的粮草更加充足，若果要打持久战封锁武都城，三个月之后恐怕就难说了！”赵荣的只言片语牵引着王贵心中的跌宕起伏！王贵听后喃喃自语：“三月？三月？嗯……”正当王贵思索时，赵荣伺机又开口说：“义父，其实还有一计，可退杨风之众！”犹如大旱逢甘露的王贵顿时大喜追问道：“何计！我儿快快说来！”赵荣说：“义父，刚才孩儿去寻了北楚的使者，使者说如果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愿意派兵支援。”王贵讥讽道：“和北楚谈条件！你这不胡闹吗！我武国历代先帝与北楚皇室交战，结怨百年！他怎么会好心驰援我？那名使者是什么条件？要金子还是要珍宝？”
赵荣故作艰难模样吊着王贵的胃口，王贵瞧见赵荣这般虽是心中急切可眼下仅有赵荣能护自己周全所以丝毫不敢得罪。片刻后，赵荣吞吞吐吐说出了北楚的条件。
“义父，北楚那名使者说的条件乃是让义父下诏，把上华关、陈水城、蒲城、益阳城、春嘉城和玉琼关以及几十个郡县所属的数十万里的土地百姓全部归北楚所有。”
赵荣说话低头不敢看着王贵。虽然并未直视，但也感受到王贵滔天的怒火！
“割城？传我的话，去告诉使者，让杨唯那个蠢货吃屎去吧！我武国国土是世代先帝披荆斩棘、筚路蓝缕打下的！是我武国子民数以百万性命舍身忘死、前赴后继所建立的基业！你现在就回去告诉北楚的使者，让使者转告杨唯那个蠢货！老子就算是死！一寸土地也不会割让给他，让杨唯做梦去吧！”
王贵气冲冲的怒骂，骂完之后身体有些力竭便瘫软在阶梯上大口喘息着。一旁的赵荣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既然义父不愿意割地求兵那只得与杨风之众死战。片刻后，王贵跌宕起伏的情绪逐渐缓和一些，而后瞥了一眼赵荣，二人四目相对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太师府内陷入可怕的寂静之中，钱卫在一旁候着感觉到气氛有些严肃，又瞥视眼前二人，遂后开口缓和气氛打趣说：“太师，赵将军此言也是为太师着想，若是太师不愿行此计，武都城中兵马数万粮草充足，想必杨风久攻不下必然会铩羽而归！还望太师保重身体切莫动怒。”久久不言的赵荣接过话后朝着王贵跪下叩首说：“孩儿担心义父，所以才出此下策！还请义父不要动怒，若是义父不喜此计，孩儿这便呵退北楚使者！”
有了台阶下，给了面子，王贵也不在僵持着便顺坡下驴。毕竟，自己还依仗赵荣抵御外敌呢！于是王贵起身扶起来跪在面前的赵荣安抚道：“无碍，只是北楚条件甚是过分！若是要金银珠宝或是皇室的国宝，我还可以考虑，但是国土绝对不行！”王贵忽然想到什么开口说：“司马翎现在如何了？”赵荣说：“义父，司马翎先前占领佳双县后正在城中整顿兵马。”王贵想到王仁这心头大患，便吩咐道：“速速让司马翎一鼓作气剿灭王仁乱党，而后立即领兵驰援武都城！若是他有二心，他的妻儿就不用活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