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他有个儿子(1/1)
“所以,我还是尊重自己的命运起点和终点。有时候遇到一两个可以说话的人,就挺开心的。”蛊族女子说。
“帮我梳梳头发,化个妆吧。我想让你看到我真正的样子。”蛊族女子说。她还有一些蛊族真正的服饰,金贵着呢,只是一直没舍得穿,往后几年可要天天穿,穿到坏了为止。
沐浴之后,蛊族女子擦干头发,坐在铜镜面前,木兮在她的指点下,和她一起梳妆,更衣……
“有趣的一生还是重要的。”蛊族女子说。
“真的只有四五年?”木兮又问。
“你再纠结这个,就和寺丞那老男人一样无趣了。”蛊族女子说。
“我的办法可比她多。”木兮笑笑,继续给她戴发饰。
“所以你更应该通透,我完成了我的一生,你的完成了么?”蛊族女子问。
很快,梳妆完毕。镜子里,她宛如少女一般,穿着蛊族特有的大红色服饰,各种金银首饰挂在衣服上面,就像一套凤冠霞帔,腰身的铃铛随便一摇,周围的昆虫就听她指挥了。
蛊女和木兮来到院子里,女子裙摆飞扬,那些萤火虫便一个个飞来了,和她一起跳舞。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她的笑容在月光下绽放,如同夏日的荷花,清新而美丽。她的头发随着她的舞动飘动,如同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她的动作婉约如流水,如诗如画。她的身体随着音乐的旋律前后摆动,如同风吹过麦田一般。她的手指细腻地在空气中划过,仿佛在触摸一种看不见的美。她的脚步轻盈,如同落叶在风中飘荡,每一步都在打破寂静,又在创造寂静。
就连鸟虫都看呆了。这是多么美丽的舞蹈,生命之舞,仿佛生命还有长长的距离,一点也看不出只能还有四五年的时间。木兮感到惋惜,可一个族群的绝灭不是一个人可以抵挡的,力挽狂澜只是太过渴望的故事罢了。
此刻,能看到她在微笑,能欣赏到这样的夜色,木兮觉得就挺好了。至少,她是开心的。
“要不要和我一起?”蛊女子问。
“我,不会跳舞……”木兮说。
蛊族女子拉着木兮,不由分说,跟着她的节奏自动的扭动身躯,仿佛成了一个萤火虫,或是一个蝴蝶,看它们成了流光,流成一条线,梦境一样美丽。
夜深了,舞蹈停止了。萤虫飞走了。蛊女脸上的喜悦也停止了。
“我该走了。”她缓缓说道。
“蛊族从黎明里走出去,才能获得重生。我相信。”蛊女说。
“谢谢你,我今天过的很开心。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若我不死,他日必然和你相见。若我死了,不必记得我,更不必怀念什么。”女子说完,就这样一身衣裳在夜色中缓缓往前走了,一直到整个身影消失在鬼市,没有人知道她去往哪里,又会在哪停留,也不知道这个生命会存留多久……
人去楼空。木兮依然一阵怅然。
第二天早上醒来。寺丞已是满头白发。谁能想到,这一夜间,竟然白了头。
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这苍老就太多了。
“她走了。蛊族恐怕也会成了一个故事。你也该放过自己了,寺丞。二十年前你就该放过自己。她都放过自己了,也放过了你。”木兮递给他一杯热茶。
如果能放过,也不会一夜白头。寺丞很明白,自己这一生没有过什么重要的。这事,过不去。
“多在大理寺破案吧,帮助更多人,消除你的业,你就完成了,也放过了。”木兮话锋一转,寺丞的心似乎燃起了不少。只有这个一个归宿了。
这一晚安然无恙却满心惊慌的只有一个人,白无常!绾把他放到一间屋子里,整整一夜,关上房门,脑袋套上布袋,没跟他说一句话,就这样看了他整整一夜。怎么对他,套到他的信息是绾青思考的。寻常手段,严刑逼供,白无常怎么会怕。
而这,是木兮给予绾青的唯一机会。如果自己没有把握好,那经营鬼市,进入白鹤堂都是扯淡了。
这一夜绾青没闲着,她回意每一个细节,和白无常相处下来的每一个细节,最后终于发现了一处软肋,他时常拿着一个一个竹编的小灯笼发呆,破损了就修复上,十分珍视,平常都是放在锦盒里的,不许任任何人碰触,那说明这灯笼是有主人的,而且是小孩的玩具,他也许有个孩子!
绾青决定找到这个孩子。控制白无常。
“若是能找到,他自己都找了。白无常势力多大,都找不到,我觉得难于登天!”蛤蟆听后分析着。
“有心,用对方法,还是能找到的。先要确定真存在这个人。”这是木兮的看法。
绾青琢磨了一下之后就和白无常摊牌了。
“我帮找到孩子,你把鬼市交给我,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这个交易怎么样。”绾青说。
“呵,就凭你?”
“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你的本事我见识了,我的本事你没有见识,你的关系都在鬼市,我的关系,还有鬼市之外,你找不到的,没办法的,不代表我。现在,你只要把你孩子的特征,以及前因后果告诉我就行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半句谎言,那你养起来的人我会一天杀一个。”绾青口气轻柔,却充斥着一股狠劲。
白无常心里早已衡量过,要么被她折磨死,还不求得个安然,若是能真的见到自己唯一的子嗣,那就再好不过了,鬼市,到头来也不是自己的,白鹤堂也不会是自己的。
“行。成交。到时你要保证我和我的孩子安然无恙。”
“荣华富贵我给不了,也不想给,隐姓埋名倒是可以。”绾青说,“我不恨你,成王败寇。所以咱们没有大仇怨。”
“他应该在洛阳城,十年前我遇到一个动心的女子,后来几经辗转收到消息有了他,一个男孩,现在九岁,那灯笼是五岁那年我收到的,男孩手背上有灯笼烧过的疤痕。这是我所有的消息。”白无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