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了的心思(1/1)
月归荧奇怪的问,“南宫清风这个老江湖,一个小丫头就败下了?”
“这小丫头……有些眼熟。”木渊回头看了一眼无宿,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小月,你可识得她手里的剑?”剑身微微泛着寒光,透着一股清冷之气,剑鞘上的铭文是玄鸟,又生了几分贵气。
“今明寒光,久远名剑,剑派分离之时,仅是一人之差就可入十大剑之列。”
“所以此剑如今是……”
“十剑之外,位列十一,持剑者了然城花若溪。”
月归荧一拍桌子,激动地差点腾空而起,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说话时还是带着一点磕巴,“就就、是那个天才。”
虽然才十一二岁,却实力强悍到武林皆知,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花若溪眼神空洞无物,只轻轻地问一声,“可还有和人上台?”。
这一句声量不大,却得所有人都听见,也让大多数人感到害怕。
邢炎本来想等一些人出现再出手,见她实力不错,又是传闻中的少年天才花若溪,来了兴致打算上去会上一会。
“在下魅谷邢炎,请二小姐赐教。”
花若溪未开口,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分。
邢炎见她半天没动静,提剑上前,刚出手就被一只飞镖挡了下来。
“邢大公子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一个小姑娘,怕是也不妥吧。”
只见来人眉清如水,眸若墨檀,与邢炎同样的嚣张气焰,不知是否是因其相貌更出众一些,邢炎在一旁反倒成了衬托,叫人看着竟顺眼许多。
二人相同的是跋扈的行为举止,不同的是邢炎颜面上多了几分媚态,此人虽面相柔和,却添了不少阳刚气势。
他逐风入台的动作纯任自然,看出来他一身的轻功了得,就如仙人落入凡间一般。
花若溪不认识这人,却认出了他身后跟着墨羽。
月归荧看见墨羽随行,才知道他是墓惊门的人。
花若溪轻声问,“你是谁?”
那人只是回答了一句,“墓惊门。”
然后就直奔萧索而去“萧大公子,真是出落的越来越精致。”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来凑这个热闹?”
面对萧索的爱搭不理,他一点也不生气,这个比他还要俊美的男子。
他心里顿然有一猖獗的欲望呼之欲出,只要见着这个人了就心中愉悦,哪里会在意对自己的态度。
况且相对而言,这已经是亲近的言语了。
他带着调侃的语气慢声道,“说的这样亲切,不怕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吗?”
对于他的无理,萧索倒无所谓,月归荧见了这亲密的举动,心中竟然会萌生一道愤懑之气。
她还没有开口,刚才粘住萧索的那个小美女抢先了一步,指着那个人的鼻子吼,“你大胆,居然敢这么说话……”
那充满笑意的脸转向她时阴沉地可怕,本来看着她在萧索的身边转,就已经心生不快。
谁料到又又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他是更加的烦躁,“下次,萧大公子还真是该改改捡破罐子的毛病。”
说完抬手就给了她一掌,掌风太过强烈,她用尽全力也抵挡不住,只是一瞬就被迫飞出战台去,落地重重的一声沉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这一下倒是把众人镇住了,眼神飘忽不定,除了萧索旁边那人的位置哪里都有视线掠过。
月归荧汗颜,还好她没开口,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手,那人就成肉饼了,不过……“小月,那位、应是活着的吧。”
木渊强颜欢笑,“不死也是重伤。”他看出月归荧眼底的愤怒,这个人不是谁招惹的起的。
月明见他们的事处理好了,上前问道:“墓惊门慕门主慕扇秋大驾到访剑派大会,未曾远迎,还请海涵。”
月明的好言,慕扇秋并不领情,“本座的名讳岂是轻易就唤出来的,你们剑派的规矩,在我墓派还是收敛些。”
现如今的武林是三派鼎立,剑派分离不久,又多了一位后继之师,就是墓派。
墓派虽修习剑术,但与剑派不同,他们以此为辅,主要是内力研习与拳脚上的功夫,并且收揽了整个中原及塞外的冥事。
南坟就是独立之初受墓派兴建而成,里面的玄机有五成握在墓派,这也是墓派只手遮了中原和塞外天的底气。
眼前这人是墓派之首墓惊门门主,自称本座自然无可厚非,有这样的底气与他相谈也无可厚非,月明并不会在意。
月明换了个称呼,“能得慕门主亲临,自然是剑派荣幸,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慕扇秋将视线转向萧索,笑道:“我得到消息,铸剑城少城主会来,我就跟着来凑个热闹。”
他看了看月明,冷声问:“贵庄主难道不欢迎?”
“既是墓派,自然是不好插手。”
“不好插手?”慕扇秋清了清尘土,淡淡回声,“谁说要插手,墓派前来,除了坐山观虎斗,不做他想。”
“那么慕门主请移步观战台吧。”
慕扇秋对萧索笑了一笑,双脚离地,晃眼到月归荧旁边去了。
这人落座好半晌,月归荧都还是有些发怵,左右观察好形势,把椅子搬到木渊旁边。
发现萧索正在看着,别过头,对上玉岑的眼光,再转就看见木渊保护她的动作,避开木渊,视线又撞上了慕扇秋那皮笑肉不笑的俊脸。
她今天还是安分的,到底招谁惹谁,一切平静如水,心里却隐隐感觉哪哪儿都不对。
而这源头来自于慕扇秋。
这家伙也太过分,月归荧僵持半天,鼓足勇气对他说了一句,“那个、慕门主您的位置在那边。”
月归荧指了指那边空着的位置。
慕扇秋盈盈笑道:“可是这里没人呢。”
月归荧哦了一声,搬着椅子就要跑,慕扇秋适时出声,“站住,你要去哪儿?”
声音缓而深沉,月归荧背脊骨一凉,嘿嘿笑道:“那边宽点。”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吗?”
“可以不想吗?”
慕扇秋勾唇一笑,“你看见他了吗?”他目光再次落在萧索身上,“他看起来是不是生气?”
见月归荧点头,慕扇秋接着说:“知道为什么吗?”
见月归荧摇头,“因为他看到我和你聊的如此投机。”
月归荧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论是他所指萧索生气还是他们聊得投机,她都看不太出来这位大爷的用意。
月归荧自顾自己端起一杯茶,慕扇秋似是瞥见时机,说了一句,“他在吃你的醋。”
月归荧一口茶水还没入喉,随着这一句话音落下都喷了出来。
见慕扇秋不悦地的眼神,又想起他刚才拍人的场景,连忙解释道:“这水太烫了,好烫好烫。”
月归荧拎着手腕,回头对木渊打招呼,“小月我去去就回。”
话还没说完人影就不见了,此时月归荧只庆幸,在彻底激怒那位大爷之前找到一个理由溜了出来。
木渊见月归荧走了,开口问,“慕门主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慕扇秋也不绕弯子,“叶面的人让我传话给松子,你的事情已经办妥,松子允诺的东西何时能给?”
“半个月后我会亲自送去。”
“这样最好。”慕扇秋转身,“墨羽,把东西给松子。”
墨羽手里的长盒子递给木渊,等无宿接过以后才回原位。
这个时候月归荧已经出来有些距离了,现在想起慕扇秋的眼神,就觉得凉嗖嗖的。
不过看起来他与萧索的关系挺不错,或许有这层关系慕扇秋会给那位面子。
尤其是他给出的那一掌,实力不浅,萧索若是与他走得近,提防得了吗?
可转念一想,萧索是赤道的修习者,连他都不能使人信服,谁又有这个能力。
越想越混乱,为了忘掉他,就到处瞎逛,不觉间就走到后山,景色虽美,却无暇顾及。
突然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他,吓得她又哭又闹,“救命,放开放开……”
这里花草香太过浓烈,竟然没留意到靠近人的气息。
“是我。”听到这句,她才停下来,这样近的距离,她辨别出这人身上的味道,一下放松下来。
月归荧下意识到要转身,身后的声音提醒道:“先别动。”
月归荧身后人的力道越发紧了,听着萧索有话要问就没再动。
“方才慕扇秋的话,你不要介意。”
“他和你好像很熟的样子。”
果然没猜错,月归荧确实很难忽悠,脖子一直向前倾,她在排斥自己。
见他没有说话,月归荧手慢慢抬起,目光移至身后的脚背,轻声问,“怎么不说话?“
萧索在这时松开了她,“想不想去见一个人?”
“谁?”月归荧顺着他的话问,这人答非所问,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母亲。”
“在哪儿?”他那位葬在南坟的母亲,这个时候带她去见?
月归荧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事儿有些不对,萧索不会提前来这儿。
他不是得周旋铸剑城的人,月归荧狡黠地看着他,打算先与他打哑迷,随后找个机会溜走。
除了这位想要脱身,还有一位也在寻求离开的法子。
段长韶好不容易寻了个理由从红衣城主那里脱身,左右找了半天也不见月归荧的半个人影。
不过在他得到一个消息之后,终于见到了萧索,“你把她带到哪儿了?”
萧索也在找月归荧,虽然不知道段长韶为何称呼为什么意思‘她’?
下意识认定他与自己在找同一个人,“什么意思?”
“方才、有人看见你和……少夫人去了后山。”
萧索立刻反应过来,想得断肠手也没必要骗他,“我去找。”
“你去?你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
“有一个人今天没来。”
等段长韶反应过来,萧索的背影已经远了,自知追不上萧索,通知月仞之后,从前门骑了一匹快马,沿着萧索留下的记号一路追了下去。
月仞得知消息后虽是焦急万分,但他不能离开,剑派大会才刚开始,这中间有无歹人同行尚不可知。
他们此时离开,月归荧说不定只会更危险,派出弟子跟着段长韶。
萧索不眠不休追了两日,跟着线索到了寒冰崖。
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这里有一千五百墓室,要找到人怕是得费些时间,他的人也得有些时间才能赶过来。
他找了几间都没有发现踪迹,这里寒冰终年不化,方才下过雪,那些人留留下的痕迹应该还有。
他打开暗道的石门,放出蓝萤,数十条悬空的长桥从脚下延伸,萧索跟着蓝萤所照的那条道,果然在尽头的石洞口发现了端倪。
不过看他们去的方向……他怎么没想到,既然是裘名古带走的月归荧,又有她的相助,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萧索顺着那个方向去找,果真在他母亲的墓室找到了月归荧。
看到她的时候,只有月归荧一人趴在被棺椁的边缘,血液从手腕裂开的口子连线似的流出,嵌进棺木中。
萧索为她止血后,褪去外衣给她披上,退出密道时段长韶刚好找到这里,就看到他抱着脸色苍白的月归荧,又瞥见了手腕包扎的伤口。
怒气冲冲地跟着他出了寒冰崖。
等他放下月归荧对着就是一顿拳脚相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筹划的。”
萧索没想让两人产生误会,他正欲开口,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压下了解释的冲动。
他抱起月归荧,以免分心应付段长韶不能顾着她。
由于怀中抱月归荧,萧索躲避有意放水的段长韶丝毫未见乏力。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躲过了段长韶的攻击,背后竟有人放了暗器,在他躲闪不及时,穿进他的后背。
显然,失去了理智的段长韶没有意识到此处的异常,直到红衣城主出现,段长韶稍加镇静,更加肯定方才的猜想,“原来看得清的人都是狼狈为奸的,从前你们二位做什么我不管,现在、我就算阻止不了也会插手。”
红衣城主有些意外,“包括我,你、也要动手?”
段长韶别过头,“是你在逼我动手。”
“是逼迫吗?”红衣城主颓然笑道:“莫非段公子你、没半点儿私心,你有这般的反应,想必月小姐在你那儿是入了心的了。”
“你所谓的入心所指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