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序曲1（1/1）
沙耶香难以置信的“哈”了一声，然后甩动飘逸的蓝发，侧头看向在场除她以外唯二的女生。
棕发那个口袋里有灵魂宝石的气息，而白发那个——很熟悉的味道。
“喂，你——”
在外面其实不怎么显眼，银之庭的力量在干扰她的思维，导致她不得不将多的心思都放在规避“伪街的孩子”的巡逻，不仅要保持清醒避免被同化，还要隐藏自己以及他们不触动结界的力量从而被晓美焰察觉。
种种干扰下，她无法看出不对劲来也正常。
如今到了她展开的小型人鱼魔女结界中，与她在圆环之理中感受到的同等级的力量被她敏锐的在布耶尔身上探知到了。
和圆环之理同等级的力量......
蓝发少女呆滞一瞬，进而火速想到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可能。
不是吧，黑暗魔女你回来的时候倒是给她说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啊。
不然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惊吓。
宝石蓝的双眼和清透的碧眸对上，白发少女微微一笑，精致漂亮的脸上显出神秘莫测的神色，长长的马尾随着少女的摇头而左右晃动。
一阵电光在沙耶香脑中炸开。
眼底惊讶的情绪转瞬即逝，她动作自然的抬起手捂在嘴边，假装打了个哈欠，堪堪挡住抽动的肌肉。
“喂！你们先跟我来。”披风在身后划过利落的弧度，就像少女这个人一样，干脆得毫不拖泥带水。
呼，幸好没被发现。少女苦哈哈的想到。
带着他们走进狭窄的甬道，在黑暗中，错乱的脚步踏着阶梯向上。
两边都是弧形的墙体，感觉上像是那种古老城堡里，通向瞭望台的旋转楼梯。
五条悟摸了一把带着湿气的墙面，擦下来一层泥垢。
真是有够古老的，他在心里吐槽。
“喂，我说，美树沙耶香是吧？帮手是怎么回事啊？”
少年的嗓音在窄道里回响，“我和杰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骗过来了耶。”
他刻意排除了布耶尔和家入硝子，这两人看样子就是知道的，而且布耶尔知道得更多！
沙耶香的声音也在窄道里响起：“嘛，现在也不是说的好时机，先到房间里再说吧。”
房间样式她懒得想，就一比一复制的巴麻美家。
总之巴麻美和仓佐杏子还有贝贝清醒的时候她们就会聚在这里，像是过去大家都还是人类一样，一起讨论关于对付晓美焰的计划。
将泡好的红茶倒进既然面前的茶杯里，沙耶香盘腿坐在垫子上，手指隔着手套一下接一下敲击玻璃桌面。
两条眉毛拧着一起，看了坐在对面的人一眼，就又闭上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布耶尔呷茶，开解了沙耶香的难言之隐，“直接说吧，总归最后他们都是会知道的。”
沙耶香定定看了布耶尔一眼，问：“哪怕你也是吗？”
布耶尔笑着颔首。
这一问一答来得莫名其妙，五条悟咬着茶杯拉长语调，含糊道：“欸——，苓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吗？过分！”
少年委屈的说：“我难道不是苓最亲近的人吗？怎么能不和我说！十年情谊就只换来了你的欺骗吗？！苓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啦！”
五条悟声嘶力竭，声音振聋发聩，接连不断从嘴巴里吐出来的字眼砸得人眼冒金星。
沙耶香手一撑，往后坐了坐，双手环胸，尽量远离五条悟的垃圾话。宝石蓝的双眼微微颤动，视线不着声色在两个白发身上转了转，眼底闪过兴趣的意味。
布耶尔不大不小的补了一刀：“这算什么？瞒着你的事多了去了。”
咔嚓——
空气里传来石化碎裂的气息。
五条悟：大脑exe未响应.jpg
家入硝子&夏油杰捧茶：“噗——”
沙耶香大惊失色甩过去一张抹布。
茶壶垫可是杏子最喜欢的，千万不要被弄脏了。
“抱歉。”夏油杰擦了擦嘴，用见鬼的眼神看了一眼被打击得花容失色的五条悟。
半透明的灵魂哭唧唧从白发少年嘴里正幽幽有往天上飞的趋势。
夏油杰：“......”
唉。
正了正神色，夏油杰看向小心翼翼替换茶壶垫的蓝发少女，对方表情微妙的有点做错事的小孩怕被大人责骂的心虚。
不是特别能理解，夏油杰脑门上冒出个问号，要说出口的话也停顿了片刻。
等到沙耶香终于将有着鲜艳红色、中间印着苹果图案的的圆垫换成金边方垫，五条悟也重启智商，忧郁的正襟危坐。
“那么请说吧，美树小姐。”夏油杰严肃的说：“实不相瞒，在我们进入见泷原之前，东京涩谷出现了巨大的帐，将很多普通民众困在里面，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从内而外破开帐。”
沙耶香：“正好，我们的目的也是打碎这个虚假的见泷原，可以两两联手。”
沙耶香：“这件事说来话长。”
五条悟打断她：“那就长话短说。”
沙耶香：“......”
沙耶香：“好吧，这件事起源于很久以前的魔法少女......”
＊＊＊
高专森林里。
明灭的火光照亮行走在林间的神秘人，对方裹着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余下浅白的唇和两缕被热浪吹起的粉色发丝。
高专的教学楼被夷为平地，碎块的混凝土里几根断裂的钢筋被远处的火光烧得如同被烤炙过一般，飞扬的尘埃裹挟着草木燃尽的余灰飘散在空气里。
虽然看不到太多的尸体，但是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鹿目圆踩过枯枝败叶，跳过已经不成人样的焦黑尸体，漫步走向存放手指的门前。
“哟，花御，壶漏。”
两只咒灵守在那里，被封印的手指由花御保管，壶漏在看见她那刻，戏弄的神情里面变得暴躁，“鹿目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按计划她应该在涩谷地铁站内看守可以承受两面宿傩力量的受肉。
随手烧掉从不知道那个人脖子上拽下来的头，壶漏恶声恶气的走到鹿目圆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了对方一遍，诧异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这里又没人认出你来。”
少女轻笑，胸腹前的斗篷隆起，一只手从里面探出，手指抓着一个方块。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介意啊。”
狱门疆上方睁开一只粉紫色的眼睛，壶漏看见那只瞳色绮丽的眼睛向着他的方向转动，那一眼，如同从无尽深渊中投下的一瞥。
像是没有注意到视野里的壶漏，嗡嗡的声音像是从水的一头穿到另一头：
“絹索，既然知道，就好好遵守我的规矩。”
与鹿目圆甜美嗓音全然相反的低哑声线平静得没有丝毫波动，但这平静却是无风的海面，底下是汹涌的洋流和深深隐藏的暗礁。
壶漏打了个哆嗦，没有注意到对方对鹿目圆的称呼。
篡夺了名为“鹿目圆”的少女身体的诅咒师絹索，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史书，便只有关在狱门疆里的晓美焰和他自己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
可爱脸蛋上扬起和长相不匹配的笑，絹索拖着披风靠近花御，后者肩膀上那朵巨大的花苞被削去一半，咒力覆盖呈保护姿态。
“花御你没事吧。”絹索送上合作者应有的关切。
得到花御的答复后，她才目光火热的抓起保存在高专的五根干枯手指，暗粉的眸子压抑着剧烈的狂喜和勃勃野心。
“我的大业！就要实现了！”
＊＊＊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口干舌燥的沙耶香一饮而尽茶杯里的水润嗓子。
末了，她神色莫名的看向若有所思的几个人，以为是自己没讲清楚：“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喔，再不提，过了这店可就没有这时间了。”
白发少年脑袋上冒出个灯泡，就在沙耶香做好了回答准备时，忽然听到对方新奇道：“不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沙耶香警惕地回答：“是这样没错。”
五条悟眼睛亮起来：“就算我今天许愿要立马吃到新出的限量喜玖福也可以吗？”
“......可以啊，只要付出你的灵魂。”沙耶香无力躺倒在手边的懒人沙发上。
天花板中间印着人鱼魔女的印记，苍白的灯光从这些纹画的线条里迸射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是说了嘛，只要你想，不管是成为世界首富还是想赶快吃一碗拉面，只要交出灵魂，这些愿望都会实现的。”
“那成为神明呢？”五条悟突然道。
做在他右边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不明所以的向他投去一暼。
布耶尔端茶杯的手一顿，浅红的茶水漾上光滑的杯壁，水纹泛开时她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脸，比起在须弥，她现在看起来小了很多。
白发少年撑着下颌，手指点了点桌面，“鹿目圆就因为许愿成神了吧。”
“这是因为晓美焰轮回所带来的数量庞大的因果作为前提啊。”布耶尔突然插嘴，“没有足以成神的因果，就算是最强，这个愿望也不会实现的。”
提起茶壶重新往杯子里倾倒出茶水，袅袅上升的水雾模糊了布耶尔的眉眼。
布耶尔：“对于魔法少女的事情就不要追究太多了，也不要抱有向孵化者许愿的念头喔，毕竟沙耶香都说了，孵化者早在晓美焰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被杀死了。这个时候与其关注这些，还不如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解除涩谷的帐吧。”
布耶尔：“......以及，如何让魔女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