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管接不接受，它们就在那里（1/1）
晚上放学后，我和菲儿去了学校附近的网吧，遇见了好几年没见过的他。
他依然那么帅气阳光，瘦瘦高高，依然是那个吸引了所有女生的发型——十一厘米碎盖，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看见他的脸和身材以后，你也会这么认为。
我看见他和我一样，正从二楼下楼梯去一楼，便高兴地上前和他打招呼：“冉乐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噢，嗯......我过来找个朋友。”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下楼梯就走了。他一定认不出我来，因为我是他小学时候的学生，那时候他是我们的美术老师，从市里新分配过来的。
“他是谁啊？太帅了吧，我刚才看着他差点看呆住了。” 菲儿问我。
“我们以前的美术老师。”我笑脸盈盈，满脸自豪。
“那他认出你了吗？”
“没有吧！你没看他伸手过来拍我，那意思就是，我喊了他老师，他肯定知道我是他曾经的学生，只是他想不起来，所以安慰地拍拍我的肩。”
“我们以前的学校里可从来没有这样气宇轩昂的老师呢！”
“唔。像他这种条件的，还真的是在几十万个人里面挑，才挑的出这一个来。”
“那你们学校的女生全疯了吧？！”
“嗯，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不止女生。好多去他宿舍里送礼物的，还有投怀送抱的，还有......”
“啧啧，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是.......不过换做我，估计也跑他宿舍去了！”
“啊，你啊你。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关于一个追他的女生的事儿。”
“快说，快说。”
“记得冉乐老师刚刚从上面分配下来，到我们学校的时候，同学们全都兴奋了。那天他上身穿着一件深色短夹克衫，下身是一条浅色牛仔裤，什么颜色的鞋不记得了。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最惹眼的是他那一头飘逸的头发，发型非常的时髦，前面碎盖，后面留了一些狼尾，总之配在他的脸上，真的，就感觉他这个人那么的不真实，像是从电影画面里走出来的男演员，噢，对了，他那种感觉就有点像金城武那种男人。”
“哇，但我觉得金城武有一种清冷的感觉，而你们这个老师看起来要更柔和一些。我感觉我见他一面，就很想再次见到他第二面。”
“是吧？他身上就是有这种迷人的东西，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啥，对吧? ”
“嗯，嗯，那后来呢？”
“后来印象里最深的是......一个长相奇丑无比女生，她总是有事没事就找各种借口往他宿舍里跑，不是去给他洗衣服，就是铺床这种很私密的事情她都敢做。”
“啊？那老师也由着她吗？”
“老师都快气炸了吧，从开始微笑地礼貌相待，到最后的干脆跑路，见着她就躲。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都骂这个女生，但是她对这些声讨全都无动于衷，依旧死缠着他。最后，这女生就成了学校的名人。”
“那她到底长什么样的？”
“身高一米六吧，长发，一双三角眼，塌鼻子，嘴唇嘟起来，脸像倭瓜。然后就是身材，整个下身很臃肿，就导致她看起来像一个日本相扑一样。头就那么一点，下身就像充了气一样......常常穿一件玫瑰色的呢子大衣，笑起来嘴可以咧到耳朵根儿，简直太吓人了。但是吧，她的声音却是那种......故意矫揉造作地发出来的那种很细很细的声音，就感觉她的嗓子是被人用橡皮筋扎住了一半的感觉。我曾经和她说过话，所以我听到过她的声音。”
“其他的呢？
“其他？那就是她身上总是不干不净的样子，衣服上好像总有洗不干净的东西，不是饭菜，就是油点子或者别的什么。头发也总是油腻腻的，梳的紧紧地贴在头皮上，更要命的是她还化妆，化的妆实在让人不忍多看！眉毛粗细不一致、像黑色纸剪下来贴上去的一样、嘴唇涂的油腻腻的，就像刚刚喝过油一样。脸上的皮肤深一块浅一块，抹了粉，可惜没涂匀称，简直无法形容......”
“呃......光是这样一听就感觉这女孩让人很难受了。”
“她还有点，让人怎么说好呢，就是感觉这里怪怪的。” 我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
“为什么那么说？”
“就不说那些给他洗衣服、铺床之类的吧，她还总喜欢把他的内裤从盆子里翻出来盖在自己脸上，然后躺在他的床上.......”
“你怎么知道啊？”
“她亲口和我说的！”
“啊？”
“嗯。有一次在学校门口，我从学校门口的地摊上买了一沓信纸，然后她看见了， 就叫住了我，问我能不能撕下来几张信纸给她。她说她打算给部队上的一个男朋友写信，我就撕下来五张问她够不够？她数了数说能不能再多几张，我看着她身上旧旧的外套，就又分了一半的信纸给她，她当时很高兴，说我是个大方的好人。然后她拿了信纸，把它们卷起来攥在手里，又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坐了下来。当时离上课时间还早的很，我就站在树荫下凉快一会儿，她看我站在那儿不动，就朝我招手，让我过去她那边。我也没多想就过去了，她就开始和我攀谈起来。”
“都说了些什么？”
“就是她很喜欢冉乐老师的话，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爱上了这个新来的美术老师。说她其实是有他宿舍门上的钥匙的，我问她：‘怎么会有钥匙的？’”
‘在他房间的衣服口袋里拿的，我想要是我有了钥匙，就可以随时进他的房间，帮他打扫打扫房子。’
‘你不怕老师发现吗？’
‘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认为是我拿的，他只会觉得是自己没有装好钥匙，然后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他会去重新配一把新的，或者再问教务处重新拿几把。’
‘唔，可是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这里是学校.......’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是我实在是控制不了我自己。我进去之后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只是........看到他一条内裤扔在一边，我把它捡了起来，发现是一条穿过的内裤。我只记得自己当时真的很兴奋，我把鼻子凑了上去，闻到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我的心都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我就突然喜欢上了那种心脏砰砰跳的感觉。那真的让我觉得很刺激，做一次就还想再做第二次，后来这样偷摸进去的次数多了，我的兴奋感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于是我把他的内裤放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平躺在他的床上，那种兴奋的感觉就又回来了，我用心感受着他的床，那上面似乎还有他的体温，他的味道.......’
“难道没有被发现过吗？”
“没有。我每次都会再把东西恢复原样，是不会被发现的。”
“那洗衣服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看他放在脸盆里，里面的脏衣服越积累越多，我就帮他洗掉了，然后晾挂在了外面而已。”
“可是大家都在传，说你被他从宿舍里骂了出来。”
“哦，那个？我不觉得他是在骂我，他只是声音很大的跟我说，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让我不要再去了。”
“那你还是一次次地去了？”
“刚开始我忍了两天又三个小时，然后.......”
“然后，他所有的内裤都不翼而飞了！不是我说的，是其他人说的。”
“这个........或许你认为是我偷拿走的，但是我没拿。”
“好吧！我也无话可说。”
“我想他会慢慢知道我的好的。”
“你只是他的学生中的其中一个，和其他学生没什么区别。”
“你胡说！他对我笑了，他常常对我笑。”
“对你笑又不代表就是喜欢你或者想和你相处。”
“你说错了！他很少笑，但是他对我笑过很多次，那一次......”
我烦躁地打断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和她说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微笑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她似乎不能理解，我便收了声。
我觉得她这样下去可能会出问题，也许是我想多了，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感觉有点变态哎。”
“是吧？我也觉得。”
“喜欢一个人可以不用这么表达的。”
“谁知道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们一起发了会儿感慨。然后，菲儿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儿便杵了我一下,“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些变态的男生在女生厕所里放镜子的事情。”
“记得啊，太变态了。”
“他们对女人身体变态般的偷窥，简直令人发指！”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啊？这已经不能用青春期的性冲动来解释了，他们是在以身犯险，已经是犯罪行为了。”
“可惜我们都没抓住具体是谁干的。”
“有人报告给了宿舍监管老师，然后被老师把全体男生都批评了一顿，就把那偷窥者给吓到了。”
“或许他只是换了个阵地重新偷窥。”
“啊，这样真就没办法了。”
“或许云心说得对，要是学校早早就开设一门性教育课，把男女身体构造图进行科学解说，或许可以杜绝这样的事情吧，捂的越严实的地方，越让人产生神秘感和探索欲。”
“但我觉得这些事情对没有过经验的人来说都有着奇妙的吸引力，即使是已经有了那种关系的人来说也是个欲罢不能的事儿啊，难办哦。”
“也是，人类五千年一直都在相同的事情上面挣扎，一代一代的人死去，一代一代的人出生，大家都带着相同的挣扎与困惑....... ”
说到这里，我们都一时无话，突然，菲儿凑近我显得神秘兮兮。
“我记得几年前我们班里一个高个子女生，长相有点像个男孩子，我发现她很喜欢和我一起聊天啊什么的。刚开始我也觉得大家都是同窗好友而已，也就没怎么往那方面想。只是每一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有意无意地用胳膊或者手去触碰我的胸部，我渐渐开始怀疑起她接近我的动机。后来又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她把我带到操场上的那片茂密的草丛里，开始对我毛手毛脚，我吓坏了，想要逃跑的，但是我的身子就像僵住了一样，她还是把手伸进了我的衣服，我当时真的不明白这行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班那几个，亦薇、舒莎、和她们那几个小姐妹，不都是这样的情况吗？”
“我觉得亦薇、舒莎她们只是后天形成的，她们本身是喜欢异性的，但是后天的客观原因让她们选择不再相信男人，讨厌男人，所以.......只要她们愿意，还是可以回归正常。而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个女生，感觉她应该就是天生的喜欢同性，这个是她的基因决定的，她无法选择的吧！”
“这些年曝出来的喜欢同性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多用婚姻隐藏起来的同性之爱，被很多人唾弃，甚至说这是一种骗婚行为，这世界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同性之爱听说是因为基因的原因，那就是个体是不可以左右的，我们能做的就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接受，和理解吧。”
“或许吧，如果没有艾滋病和其他在同性之间比较容易传播起来的疾病，我相信人们对这种爱的接受度会更包容。”
“可是不管人们接不接受，那些东西原原本本地就在那里，即使不承认，也还是在那里。”
“所以社会上就形成了很多不同的圈子吧，人类毕竟依然是群居动物，大家的基因里已经习惯了抱团取暖。”
“呃......想起这些东西来真是让人脑袋发胀啊，话说，我们怎么突然就扯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啊，说着说着就说到这儿了。”
“这个话题让我想起了李安导演的《断背山》，当时我真的没看懂，或许我应该重新再看一遍。”
“我也没看懂。那我们找机会一起看看吧！”
“OK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