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艺术节（1/1）
新学期，江墨见到沈林栖第一面是在去开学典礼的路上人群中。
隔得近，江墨低着头用余光扫着沈林栖的脸，松了口气。比赛时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不着痕迹。他心里的石头终是落地。
嘴角含笑，慢慢挪到她身后，将拥挤的人流与她隔开，保持着一定距离，给足她舒服的空间。
沈林栖一直在和李茗希聊着假期生活，完全没注意周围的变化。
趁着典礼结束的空档，沈林栖去还笔记。
顾辞往江墨空荡荡的座位望了眼才收了笔记。
“我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做了记录。”她把手里展开的本子往前送了送，让他能看清楚。
顾辞挠挠头，“给我吧，我把问题写清楚回头再给你。”
“那麻烦了，谢谢！”
“客气。”顾辞心想：反正又不是我干。顺势耸了耸肩。
江墨回来时看到桌子上的几本笔记，稍显失落。
顾辞把沈林栖的笔记本丢给江墨，“她说还有不懂的，我跟她讲我会写下来再给她。”特意加重了“我会”的声音。
“嗯。”江墨翻阅着。
“你直接跟她说，给她讲不是更好？”
“我又不是你。”
“我怎么了？你说清楚！”顾辞激动地站起来。
“我们不熟。”
顾辞被他说得呛了水，“你不会吃我的醋吧？天地可鉴，我是为了你。”
“我对你没兴趣。”江墨回，没再给对方还嘴的机会，已经去做其他事情了。
伴随着新学期而来的是全国中小学生艺术节。校级比赛不记名额，但若想参加全国赛就要争取每个年级仅有的两个名额了。
沈林栖因艺术保送生身份，受到领导格外关注，从报名伊始就让美术老师催促着。
沈林栖也是期待在艺术节上大展身手的，和老师商量过后选择了擅长的山水画。
问题随之而来，水墨画在教室创作很不方便，就比如她刚展开宣纸，摆好水桶，结果班里调皮的男同学打闹直接撞到桌子，水迸溅而出洒在了纸上。
沈林栖也想过在宿舍画，可是宿舍到点熄灯，时间短暂不够用。
如果只依靠写完作业后的两个周末，基本更是不可能的。
午休时间，江墨去打球，正巧沈林栖的同桌姚毅也在。
中场休息，江墨若有似无地向他寻问起他们班参加艺术节的情况。
姚毅并未多想，说：“我们班有好几个参加的，我比较看好林栖。她好像打算画中国画。”
江墨第一反应是教室里能好好画画吗？一脸疑惑，不由发问，“在教室画？”
“一开始是，不过那天她刚拿出纸还没动笔就被弄湿了，这两天就没看她画了。要是能去画室就好了。”姚毅边说边喝着水起身，“休息好了，咱们继续吧！”
江墨虽然还在思考画画场地的问题，但也跟着站起来准备继续打球了。
赶在上课前，江墨去了美术老师办公室。因为目的地在初中部里，还引起了一小部分的骚动。
江墨低垂着眸子，迈着长腿，步调越来越快，终于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办公室门外。
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敲才推开，看到美术老师，礼貌问好。
美术老师问道，“有事？需要艺术节参赛表？”
江墨站得笔直，“不是。我是想问一下，您的画室我们可以用吗？”
“用画室做什么？”
“在教室画画不太方便，所以想问问画室可不可以用。”
像是提醒了美术老师，他哎呦一声，“你瞅我把这事忘了！能用能用，你回去也告诉1班沈林栖一声，让她也去画室画去，她那个山水画在教室肯定没法画。”老师在抽屉中拿了两把钥匙递给江墨，“记得给她一把。还有别把画室弄乱了！”
江墨接过钥匙，鞠躬示意，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退出了办公室。
课间，顾辞在教室外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1班下课，向教室里探头喊了沈林栖出来。
个别同学起哄了几声，倒也没太过分，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啊。”沈林栖率先开口。
“没事。”顾辞把笔记递给她，“你不懂的地方都做了标注，回去好好看。”
“谢谢。”每个问题都给了详解，甚至因为地方不够还附了便贴，自己始终工整。
“问个问题，这笔记真是你的吗？”沈林栖眨眼问道。
“废话。”顾辞忍不住咽了口水。
“我就是觉得和你过年时候发的那副字不太像。”
顾辞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我写的。”内心已经把江墨骂上好几遍了。
“哦！还是很感谢你，麻烦你这么久。”沈林栖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
“没事。”顾辞从兜里拿出钥匙，“这是三楼画室的钥匙，美术老师给你的。”
“怎么两把？”
“本来我们班有个人想去，但现在又不想了，就都给你吧。”
“好吧，谢啦！”
回教室以后顾辞原原本本地讲给江墨，只见他眉眼轻抬，挂着笑意。
有了画室，可算是解了沈林栖的燃眉之急。
第二天美术课后，沈林栖特意感谢了老师，并还了一把钥匙。
“怎么了？”
“实验班同学说不想参加了。”
“行。”美术老师想到江墨当时认真的模样，倒有些不解了，但也没说出来，又督促了沈林栖几句便离开了。
江墨也还是参加了比赛，不过交的是摄影作品，真正的星辰大海。
沈林栖赶着最后期限提交了自己的作品，美术老师甚是满意，校领导也觉得这已经是幅成熟的作品，可以直接送去市里参赛了。
校内众评委一致给了高分，沈林栖拿到了高中组第一名，作品封存好后于三月底送往市里参赛。
成绩公布在告示栏那天，江墨错峰来看，沈林栖的名字在第一位，不禁上扬了嘴角，竟有点小骄傲是怎么回事！隔了段距离，江墨的摄影作品获得了二等奖。
周一升旗后对获奖者进行颁奖，沈林栖上台领奖。
高二年级以高瑞辰为中心传来一小阵说话声。
“这不是你那学妹嘛！牛呀。”
“第一名诶！你这都没拿上奖。”
“就是，不如赶紧收了，给你画画也挺好。”
“让她教你几招也行呀。”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高瑞辰咳了咳，“别瞎说。”但站立自然垂落的手却敲着裤缝，似乎也在盘算着什么。
沈林栖拿着奖和领导合影后，目光扫到了高瑞辰那边，彼时的他也看向她，带着笑，沈林栖跟着笑了。
江墨站在她身后，追在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