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年（1/1）

比赛结束不久就是新年了。年三十，家家户户贴春联，沈林栖家也不意外。

早早起床，同爷爷一起抹着浆糊贴春联，她从小就爱干这件事。贴完后心满意足地拍了照才肯回屋学习。

笔记摊在桌面，已经看了大半，很多不懂的地方还做了标注。

随意翻看着朋友圈，一小时前顾辞发了一副手写的钢笔字对联，沈林栖放大了图片，皱着眉，视线挪到笔记上，不由在想：这个字怎么差这么多？

顾辞的字迹有些潦草，算不上难看，就是有点九曲十八弯之感。

沈林栖心里多了几分疑惑。

江墨一家回了老宅，见到爷爷奶奶丝毫没有新意，依旧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又长高了这孩子。”

“今年考得怎么样啊？”

“还行。”江墨回。

江夏的声音在后方传来，“奶奶，你别听他说的，他明明退步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江墨瞥着她，很快便听到，奶奶和蔼的声音。

“那夏夏考咋样呀？”

江夏瞬间失了生气，闭嘴不答。

“你怎么不说自己退步了二十几名？”江墨补刀。

“哎呀，夏夏这是怎么回事呀？”奶奶关切地问道。

江夏狠狠瞪了江墨一眼，不耐烦地回，“别问了！”

“怎么跟奶奶说话呢！”江妈出声训斥，江夏噤声。

“害！孩子嘛！”奶奶维护道。

江夏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饺子、看电视。九十点钟爷爷奶奶准时休息，江爸江妈在客厅看春晚，江墨和江夏则在旁边玩手机。

转眼到了十一点五十九分，江夏来了兴致，“马上大年初一了！”

“小点声。你爷爷奶奶都睡觉了。”江爸没好气的盯着女儿。

江夏在嘴前比了个叉，手动闭麦。

十二点一到，江夏立马换了副神情，压低声音，“爸爸妈妈过年好，哥哥过年好！”

“我没钱。”江墨头也不抬。

“我们也没有。”江妈代表发言。

江夏努努嘴，起身时视线扫到江墨亮起的屏幕。本来没啥稀奇的，可是江墨眼睛明显一亮，江夏凭借女生的第六感认定此事不简单，凑近些重新坐下，斜眼偷看。

江墨沉浸在沈林栖发来的消息中，她说：【江墨，过年好！】

有些惊喜，以致哑然失笑。

江夏看得仔细，备注是“S”，背景图是个女生照片，看角度像是他拍，还是有些模糊的，更像是偷拍。

【哥，谁呀？】江夏为了不惊扰爸妈，打字过去。见他未回，又发了一条：【嫂子？】

江墨赏了她一记白眼：【你这脑袋瓜天天都想些什么东西？难怪会退步。】

【你这属于攻击了啊！我看你就是谈恋爱退步的！】江夏反击，接着发：【还笑得这么诡异，肯定有情况！】

【没有。】

因为江夏打岔，江墨没有秒回，瞟了眼爸妈还在专注于春晚，并未发现兄妹俩的异常。过了将近十来分钟，才发出了一句【新年快乐！】

再晚些时候，沈林栖发了朋友圈，一张烟火的画，配文：祝你新年快乐！

她希望高瑞辰能看到。

江墨刷到这条动态时在点赞里看到了高瑞辰，停在赞上的手始终没有按下去。想往上划走却无意点进了沈林栖的朋友圈。

在新年祝福的下方，有一条九宫格图文，图片包括贴春联、比赛等等，其中还包括他的笔记，被整齐的摆在书桌上，右侧还放了一个本子，像是在誊写，也像是在记录。

看完一扫上一条带来的阴霾，江墨点了赞。退出后发了一条专属于她的动态。

“何其有幸，年岁并进。”仅她可见。

沈林栖点了赞。

他以为往后的每个除夕夜皆会如此，只可惜，她的祝福停在了高中。

大一那年江墨也期待过，但并没有等到。

江夏见证了那天他从满眼期待到失望，甚至没有熬一宿，借口累了便早早去休息。

大学的江墨，等不到沈林栖的祝福，也没有勇气为她送去祝福。

只能每年隔着整个朋友圈，留下一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