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开展（1/1）

苏昧打自心底试图忘却系统世界的记忆，可系统世界的记忆每日都在凌迟着她所剩无几的人性。

她的人性源于她曾以人的身份生活，苏昧这个名字也是人赋予的。“苏昧”二字，是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取的，也延续到了后面的每一个世界中。

作为选拔中的穿越宿主，她曾在最初的五个世界以真正的人生活，到了任务时间节点被强制插入身为系统世界产物的记忆，许多选拔宿主会在此刻陷入两难，分辨不出自己存在的含义。

在五个世界中成功完成任务，系统世界才会承认情感价值，不会被抹去记忆。

而在第三个世界，她和同胞意外生为姐妹，在任务时间节点眼睁睁看着她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扭曲的生物，做不到攻略天运之子拿不到数值能力，被抹去了一切情感记忆，成为了辅助系统，也是方才说话的“人”。

她知道现在说话的人是她，也不是她。

一切不过是她的想念。

期中考试过后林语白依旧维持着年级第三的成绩，她的偏科也有所改善，可与前者理科突出的还差上不少。林语白对苏昧表现了亲近的意思，常常下课来苏昧位子找她聊天。还未成年的女高中生能聊些什么呢，临近的考试，更远的高考......

林语白是个刻苦的人，爱好幻想未来，会被临近的考试缠绕心绪。她看着苏昧桌上贴的成绩纸条，忍不住担忧道：“这些要学考，现在学一下过了就好......”担忧完自己又去关心苏昧的情况，“你想好选什么科目了吗，我看你每科都中上水平……”

苏昧朝她“wink”，随意道：“当然你选啥我选啥。”

“你得考虑一下自己的情况……”林语白苦口婆心道。

苏昧平均中上的成绩自然是自己控制下的结果，选什么科目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林语白在一块。苏昧这样想着回答道：“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在的肯定是好班，我跟你一块。”

当然也有这个学校的原因，好的班级一个年级段就两个，选什么科目一目了然。

当林语白可不知道苏昧心里的小九九，听到苏昧的回答有些傻眼，不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嗯了好几声，自己小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苏昧拍拍林语白的肩膀，将对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身上，眉眼乐呵：“你怎么傻傻的，我这话可是真情流露。”

很明显感觉到林语白的拘束，她面对苏昧有些放不开。不知是因为友情未彻底建立起，还是这份情感已经突破了友情的范畴。

林语白表情如故，没有被苏昧来的玩笑话打动到。

“我容易发呆，但我听得到你说的话。”

这孩子一板一眼的，苏昧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声却响了起来。

响的真不是时候。

林语白起身腼腆一笑：“我回位子了。”

“好。”苏昧分心应声。

苏昧感到奇怪地看了眼门口，往常大课间班主任都会来“巡逻”，每次来都想把林语白扯回自己的位置，可今天却没见到，事反必有妖。

林语白垂眼看着苏昧偏离的视线，沉默地回到了位子上。

没有第一时间安静下来的教室，人声盖过铃声声音以及班主任的脚步声。青春的躁动叛逆难被束缚，班主任踩铃声结束的点进了教室，身后还跟着一个高挑的人，不少人暗暗私语着。苏昧本不在意，可疑惑学生的躁动抬头一看讲台，见到那颇为眼熟的人再难移开视线。

不在预料中会出现的人站在了眼前。

那是……尚天吗？

苏昧试问自己尚天出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自这之后的发展完全偏移了苏昧可控的范围。

首都范围的天运之子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小镇的破学校里面 。

班主任敲了讲台几下，私语的声音被威严压了几分，他严肃装腔道：“这是今天加入我们班的尚天同学。你需要自我介绍吗？”

从没变化的细长马尾再次闯入了视野，轻浮的视线直接锁定了苏昧，眉眼间的神色值得探究，她大方道：“我叫尚天，是尚贤的尚，不是飞天的上天。”

班上听到尚天的自我介绍整齐地发出笑声，可苏昧笑不出来。

根本不想明白为何天运之子会离开自己的“领地”。

尚天一进门便瞧上了苏昧身边空的座位，她也不掩饰什么，直接问道：“老师，我坐在那位同学身边合适吗？”

尚天比向苏昧身边空荡的座位，后者警声打响。

她在说“那位”二字声音重了些，苏昧知道这不是她的错觉。根本拒绝不了，天运之子的可怕她是知晓的，只能顺其自然了。

“可以，苏昧你多照应点新同学。”

苏昧敷衍地点了点头。

上课期间尚天一句话也没讲，就默默地听课，座位有没有人都没有区别，跟之前一样。

可苏昧内心的警铃自尚天来到敲响未止。

她难道真的很喜欢我这款？苏昧跟自己开玩笑又叹气，怎么可能是这个理由……

尚天听到身旁人微乎其微的叹气声，关心道：“你怎么叹气？听不懂吗？”

“什么？”苏昧诧异地看向右手边的人，尚天生着一双眼睛漂亮的刺眼，关心的表情越直接，苏昧内心的疑惑也越大，“没有，我不太习惯有同桌。”

说完便收回了目光。

“那我就是你第一个同桌了。”尚天小声窃喜道。

苏昧没有回应。

下课铃响，苏昧打算去林语白那边玩玩，结果看到趴在桌上的人。

下课补觉么？她就没这样过。刚这样想完便对上尚天从手臂中露出的一双俊眼。

尚天看着苏昧的一举一动，侧着身单手撑着脸，不急不忙道：“苏昧同学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不回应也没用。苏昧沉默地打开一本书的封面推到对方桌上，接着低头写着给林语白的纸条。尚天接过书本时表情一愣一愣的，疑惑地盯着书上的字。

不一会儿苏昧写完纸条起身，尚天要开口，对方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阮欣（林语白同桌），麻烦等下语白醒的时候叫她看下纸条。”苏昧轻声道。

“没问题。”

苏昧余光瞧了眼林语白，估计没睡着，她睡眠一直都很充足。那么是因为……苏昧回到座位写着数学试卷，分心问系统林语白的心情值，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

“叮，心情值-60。”

果然。她为什么那么容易崩溃呢。

对他人来说只是一根头发落在地上的声音，而她却是世界的崩坏。

这时脑海中响起许久未见的声音，机械般的人声，“如果&83jhe6不是任、务对象*//你会@选择拯救......”

我不会选择拯救，苏真。苏昧冷静地回应脑海中的人声乱码。

脑海恢复平静，方才只是一场意外。

苏昧盯着空白的卷子写下了不敢想的话——真的能抹干净所有的情感记忆吗。

“苏昧同学。”

尚天一声呼唤把苏昧扯回现实世界。

苏昧看着尚天，默默审视着对方的情况，她仍是当时攻略她在一起的样子。

思绪插入苏真方才的花语，如果、不是攻略对象么。

她记得当时她对尚天并不积极。如今过的世界多了，有了一些虚伪的改变。第一次完成任务也是误打误撞，尚天喜欢她的模样，她喜欢一个全心全意看着她的模样。

“怎么了。”

“你和那位同学关系真好。”尚天笑得愉快。

“对。”苏昧可以确认尚天有问题。

“你的试卷都没动，你在想什么？”尚天视线越过干净的试卷与不远处的偷瞄的林语白对视，她用笑回应那阴郁的眼神。

苏昧并未发觉两位的对碰，平淡道：“我们还不熟，你过线了。”

这话过后两人没再开口，苏昧平静地涂掉卷子上的字，收拾桌面准备下节课的书。

下午的课一结束，尚天就主动约苏昧一块去吃饭，欲被推脱，前者却转了方向向着林语白进攻。

“小林同学，可以麻烦你们带我去食堂吃饭吗？”

“……当然可以，”林语白丝毫不避开视线，脸色也不掩盖满是阴沉，“等会吃完饭，我和苏昧带你逛一遍校园，相信尚天同学很聪明一次就能熟悉。”

尚天未跟着林语白的话说下去，“小林同学真亲切。”

苏昧闻着空气的火药味，跟道：“尚天能转到我们班肯定算得上聪明。”

这话听得尚天表情一僵，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再聊下去食堂人都排满了吧，有劳两位带我去了。”

天运之子的出现会扰乱这里的气运，到时候说不准会有别的特殊者被吸引。

苏昧抛去脑海中的想法，主动去牵林语白的手。

“今天去第一食堂？”

“好，第一食堂更好吃。”

尚天默默走到苏昧的另一边，视线聚焦在相握的手。

带尚天逛学校的时候，苏昧明显感觉到天运之子带来的影响，学校的气氛正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