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诡案直播实录》10(1/1)
莫渝秋死了吗?
白凌君不敢相信。
那九个股东虽然城府很深,但没了代练,也不过就是几个草包,莫渝秋就算寡不敌众打不过,也肯定有保命的本领,怎么可能轻易死在这里?
或许死的是别人。
这样想来,白凌君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会,才迈动僵硬的脚步,办公室就这么大,能藏尸体的地方只有窗户与沙发的夹缝,她走上前,看到尸体的一瞬间,骇然呆愣在原地。
不是莫渝秋,也不是别的玩家,而是她自己。
血迹已经被人擦干净了,脖子上的巨大创口隐藏在衣领里,看样子她醒来时感受到的疼痛是真实存在的。
她想起丹清说的话,猎手杀死兔子人偶后,同样的死法便会报复在猎手身上,猎手变成人偶被困在副本里,被害人偶则变成玩家中的一员,和他们一起离开副本。
所以……
莫渝秋还不知道这些,从她的视角看,就是自己的爱人因为触犯禁忌,徒然死在了自己怀里。
假死。
那一瞬间,白凌君竟然无耻的开始好奇,莫渝秋会是什么反应。
她那么强大,坚不可摧,从来都从容优雅,这样的人,会为她的死而驻足留恋吗?
反正她身边也不缺人。
这个时候,白凌君才反应过来,一直萦绕在她心底的自卑,叫她没有办法完全相信,莫渝秋对她,有多深的感情。
她苦笑一声,转身不再看那具尸体,准备离开,手握上门把手的瞬间,突然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撞到门外。
紧接着,撞上来的人开始激烈的敲门,一边敲一边尖叫着求救,听声音,正是万冬。
“怎么关上了,救命……救命啊!她疯了!你……你别过来!”
他的声音颤抖着,在天台上威胁莫渝秋时的得意早就散尽,现在只剩下了恐惧。他用力拧动着门把手,可白凌君早在进来之前就将门锁锁死,他怎么可能打得开。不一会,白凌君听到尖刀没入血肉的声音,万冬呻吟两声,便再没了动静。
是谁杀了他?
万冬不是猎手吗,怎么他听起来死的这么惨。
等了几分钟,白凌君都没听到凶手离开的声音,她迟疑的将手搭在门把上,却在那一瞬,像触电一样把手收了回来。
凶手还在门外。
人是有气场的,杀多了人的疯子,气场是冷的。那股杀气,哪怕是隔着门,都令白凌君感觉到了直冲脑门的寒意。
她和那疯子隔着门无声对峙,白凌君听到对方敲了敲门,下一秒,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脑子里蹦出一句话:那个人要扔炸弹了!
她连忙后退几步躲到自己的尸体旁边,捂住耳朵。果不其然,她的直觉是对的,猛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她要是没躲开,现在已经被烧成一只无毛兔了。
不过,等看清门外疯子的长相,白凌君陷入了沉默。
这哪里是直觉,根本就是长久相处后的默契,这杀疯了的女人,不就是莫渝秋吗,这家伙在副本里的行为习惯,白凌君摸的比谁都清楚。
她第一时间,是感到庆幸,莫渝秋没有遇到危险,她把威胁到自己危险的人全都杀掉了,不愧是她的大老板,真是厉害!
她感慨万分,莫渝秋看上去很不好,神情憔悴,鬓角的发丝因为血液粘连在一起,眼角绯红,像是刚刚哭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莫渝秋哭。
在喜欢她这件事上,莫渝秋一点都没有撒谎。
白凌君心里软软的,想开口呼唤她的名字,可嗓子里像卡了东西,抵的她无法发声,白凌君这才想起,现在的自己可不是她的爱人,而是一只不会说话的诡异兔子。而莫渝秋也并没有认出她来,眼神里充满敌意,右手反手紧握匕首,全然是准备进攻的状态。
完蛋。
她想去拿相机,莫渝秋却快她一步,冲上来将她扑倒在地,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刀向她的脖子刺去,白凌君双手死死支撑,但她刚受过伤,根本撑不了多久。刀子悬在半空中剧烈颤动着,距离脖子不到三毫米,白凌君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你会后悔的!你要把你最亲爱的女朋友杀掉了!
可是莫渝秋听不见,她听不见!她还在下死手,她力气怎么这么大!白凌君心里乱七八糟的谩骂,她快要撑不住了,刀尖已经划破了皮。最后一秒,白凌君闭上眼睛,放弃挣扎,心里已经在想,变成鬼之后要狠狠扒在她耳边,把这件事念叨一辈子。
……
算了,莫渝秋是要离开的,沾染上怨气不太好。
要不制造点灵异事件吓唬她算了,她白凌君可是打架长大的,到时候把莫渝秋身边的鬼都揍跑,只留她一只,整天吓唬莫渝秋。
白凌君心酸的想象着自己的未来,眼睛都闭好做案板上的鱼了,身上的女人却迟迟未下手。
她试探的睁开一只眼睛。
莫渝秋坐在她身上,双手垂在两侧,眼神里的凶恶褪去,此刻满是迟疑。她盯着白凌君的纽扣眼睛看了老半天,才声音低哑的问:“你是谁。”
白凌君内心燃起了希望,双手举起来,却笨拙的不知道怎么比划,绷了半天,指了指自己,比了个爱心,又指指莫渝秋。
“白凌君?”
认出来了!她高兴的想着,不住的点头,兔子耳朵一摇一摆,都快甩下来了。莫渝秋失神的凝望了她一会,随后双手撑在她身侧,轻轻的趴在了她身上。
不是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吗,虽然她是哑巴。
头套太大了,莫渝秋的脸歪在她左边,她无法转动的纽扣眼睛看不到,但她能感受到对方颤抖的呼吸,以及正在极力压制着的低声啜泣。
她将手揽上对方的腰肢,不知不觉间也红了眼眶。女人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橘子香水的清香,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血腥味。
莫渝秋最不喜欢这股味道,如非必要,她绝对不会让血液溅到自己身上,更不会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她想做什么,白凌君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