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假磁带“这首歌我会唱”（1/1）

胖子和摇光出了新月饭店之后，张日山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方便载我一程吗？”他站在车边问摇光。

眼前这辆银色的沃尔沃是摇光的座驾，她正打算和胖子出去吃顿好的，然后再回潘家园。

看着莫名跟随而来的张日山，摇光知道对方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跟上他们肯定是有原因的，因此她也没拒绝:“行，上车吧。”

后座摇光和胖子占了，因此张日山就坐了副驾驶。

车才驶出新月饭店不到一公里，后面就有一辆轿车跟了上来。

张日山伸出左手指了指后视镜，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车上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尹南风是叫听奴跟哨来了。

司机也是个很有经验的，他下意识的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打了个手势询问摇光要不要把后面的车甩掉。

摇光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选对方择了跟哨，那就一定是带着目的来的，没那么轻易能对方把甩开，更何况这里是市区，公然飙车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倒不如让他们竹篮打水，无功而返。

于是车上三人开始默契的瞎扯。

最先挑起话题的是摇光，“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往外跑，是去干嘛呢？”

张日山还没来得及说话，胖子就替他回答了:“还能干嘛，当然是找漂亮小姐姐出去约会啊！”

张日山对这个话题闭紧了嘴巴选择沉默，胖子说的八九不离十，他确实是在用美男计套人，对方是一个女医生，叫梁湾，被解雨臣暗中当做了棋子，除此之外，他猜测这个女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见张日山不说话，那就没意思了，胖子只好再次转移话题，“你们说明天尹南风会带着机器来吗？”

“她自觉智谋在我们之上，所以她一定会来。”张日山胸有成竹，尹南风是他看着长大的，她行为处事他最了解不过。

十年前那位尚且青涩的尹老板，到如今已经是个成熟且合格的当家人了。

胖子开始和张日山搭台唱戏了：“那总不能真让她听吧？谁知道她背后和谁是一伙儿的呢，没准就是汪家。”

张日山接着他的话继续配合着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胖子道：“我正好有一主意，明天我就在那新月饭店门口守着，等那尹南方带着机器一出来，我咔嚓就把人摁住，然后抢了就跑怎么样？”

他这一通话完全就是胡搅蛮缠，但这却很大程度的迷惑了身后跟着他们听奴，降低了他们的警觉性。

果然，一路上听奴没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仿佛觉得这胖子他们非常好对付，于是掉头就回去了。

等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跟踪的车辆后，胖子和摇光他们脸上才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刚才那番话是为了迷惑尹南风他们，当然磁带的内容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和尹南风共享，所以今天借磁带播放器只是个借口，“钉子”他们已经放进了新月饭店里，他们另有计划。

临近傍晚的时候，胖子的铺子里收到了一支录音笔。

胖子掂着手里录音笔感叹道：“还得是你呀，大花！”

原来跟着张日山进新月饭店的“罗雀”是由解雨臣假扮的。

真正的罗雀原本是尹南风的手下，后来借给了张日山，但他总是尹南风的人，这次解雨臣假扮他跟在潜伏在尹南风后面听指令行事，正巧尹南风就带着他去把老式播放机拿了出来，并交给他保管，让他明天带着机器赴约，解雨臣就趁此机会把带在身边的磁带放进了播放机里，再用录音笔把磁带的内容录了下来，并寄给胖子他们。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计划。

“真的内容在这了，那假的磁带准备好了吗？”摇光问道。

他们是不准备让尹南风听到磁带的真正内容的，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胖子拍这胸脯道：“你放心，我早让人到堂堂那去淘去了。”

金万堂那的老东西也不少，怎么着都能找到一盘和真磁带制式相同的。

张日山在一旁提议：“先听听这录音里的内容吧。”这才是最要紧的。

胖子依言按下播放键，先是一段电流刺啦的忙音，接着才慢慢出现一段年轻的女声。

“一九四五年八月四日，第十九次成像实验准备开始……”

接着就出现了一堆晦涩难懂的专业名词，胖子和张日山听不听得懂，摇光不知道，反正她是没听懂，这真不在她的知识范围之内。

不过她倒是能听得出，这群人应该是在做什么实验，而且可能是某种活体实验。

而且，实验应该出现了某种严重的问题，因为录音里有一句“不能再这样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而且还伴随着非常巨大的金属敲击声音，好像是某种活物在疯狂撞击铁门一样。

然后录音里出现了很多争执声、惶恐声，还混杂着一些哭泣的声音，看来他们的实验应该是失败了，而且出现了很严重的后果。

胖子好奇的问：“那你们当年研究，就录音里这个实验，验的是什么呢？”

张日山顿了顿，低低叹了一声：“是一种蛇矿。”

“怎么又是蛇！”胖子真的很嫌弃、很讨厌这种冷血动物，从当年西王母宫出来之后，他就对蛇类深恶痛绝。

摇光讽笑：“又从这蛇里找出了什么长生的意义啊？”

张日山被她刺了也不生气，只苦笑道：“还没有那么深的研究，只知道那种蛇可以活很久而且它的蛇毒会记录它所看见的事情，而某些人则可以读取它所看见的事情。”

胖子俏皮的形容：“这一条蛇就相当于一部电影对吧？”

张日山点头：“可以这么形容。”之后他又补充：“只可惜后来研究失败，九门元气大伤，佛爷再不许大家去触碰古潼京，直到吴邪打破了这个规矩。”

“不破不立，吴邪不碰，也早晚有人忍耐不住的。”摇光淡淡道。

时间越久，越没有会把当年老辈立的规矩在心上，哪怕立这规矩的是张启山。

张日山无奈的叹息，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起身道：“磁带内容已经拿到，今天就先告辞了。”

摇光轻轻点头，目送他离开，胖子倒是热情的招呼了一句：“以后常来坐坐。”

之后店里只剩下胖子和摇光二人，胖子在摇光对面坐下，戏谑的问，“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

摇光狭促的反问：“你不是说信张的你都信吗？”

只看胖子“呸”了一声：“那些好听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姓张的，除了小哥我都不信！”

“哈哈哈…”摇光乐的笑出声来，她敲了敲身前光洁的红木桌面道：“他没仔细说，我们也没仔细问，那录音笔里给出的信息给不止你刚才问他的那几个问题。”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这磁带里的内容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或者说对我们都没有用处。”

这盘磁带带来的信息确实没有多大用处，但它的价值却很高，因为它推动了吴邪整个计划的进行，不止是这盘磁带，而是沙漠里寄出的所有物品，他们都有这个作用。

他们二人聊了没多久，金万堂就带着那盘制式与真磁带相同的假磁过来了。

他把假磁带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始诉苦了，“诶呦喂，就为这么小个东西，金爷我把几个盘口都翻过来了。”

胖子笑嘻嘻的把假磁带攥到手里，“辛苦啦，辛苦啦。”

看胖子心情不错，金万堂就开始和他谈条件了，“那胖爷你总得补偿补偿我吧？”他脸上油滑，眼里狡黠。

胖子啧了一声，“堂堂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挟恩图报了，胖爷告诉你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啊！”不过拿人手短，胖子还是有商量余地的，“说罢，想要胖爷我怎么补偿你？”

金万堂嘿嘿一笑，“明儿那尹老板不是要到你这来听磁带吗？也给我老金一个表现的机会呗。”

胖子瞧他那点儿小心思都放在脸上，也无伤大雅，就点头答应了：“行，明早九点，过时不候啊。”

“诶哟，胖爷还得是您爽快！”金万堂亲亲热热的赞了胖子一句。

他们两人唱相声似的说笑一阵，便听摇光问道，“这磁带里录的是什么啊？”

金万堂拧着眉毛想了一阵，“好像是首老歌，我也没听过。”

胖子不拘小节：“甭管它里面录的是什么，就算时段十八摸，胖爷我都能把那尹南风忽悠了。”

第二天一早，尹南风非常守时的带着播放器来了古玩城八十一号，张日山自然也陪同跟来了，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金万堂老早就守在了铺子门口等着了，可见他对尹南风有多殷勤，他甚至还一大早亲手做了个蛋糕，想送给对方。

可尹南风更本不吃他这套，金万堂恭维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尹南风让手下拖住了。

她和张日山带着播放器进了内室，里头胖子和摇光早就备好了那份假磁带。

假磁带在大家的注意下放进了播放器，一旁张日山脸不红心不跳的演戏说大话，“这应该是佛爷最大的秘密了。”

尹南风半信半疑的听着，但机器里只传出了断断续续歌声。

胖子假意拨弄了两次机器，但翻来覆去都是这一段听不分明的歌声。

胖子忽悠着尹南风，可摇光听着假磁带里断续却不禁坐正了身子，因为她对这段歌声的调子非常熟悉，那是以前张起灵在的时候，她经常会哼唱的一首小调，这天底下除她之外，她还没听第二个人唱过。

“渺小了，咱们渺小了，佛爷听这磁带为的是陶冶情操啊……”胖子不靠谱的声音在摇光耳边划过，如耳边风，可是却气走了尹南风。

“不再听会儿歌了吗？”胖子看着对方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添油加醋道。

尹南风走后，胖子便注意到了摇光稍显怪异的神色，“怎么了这是？那尹南风没听懂，让你给听懂了？”

摇光回神来，但思绪依旧有些飘忽，她看着播放机点头，“确实是听懂了。”

她是第一次听这盘假磁带，没想到又给了她一个巨大的谜团。

胖子没意识到这件事情对摇光的严重性，还调侃道：“那这首歌唱的……”

话没说完，摇光也开口了：“这首歌我也会唱，而且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会唱。”

胖子脸上的笑意凝住了，他指了指播放器里的假磁带：“这是你唱的？”

摇光摇头，“不是，但我没教过别人。”她顿了顿：“至少我不记得我教过别人。”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录音磁带，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接触的。

胖子转头问站在一边的张日山：“你们那个时候流行过这歌儿吗？”

张日山摇头，他取出播放机里的磁带放在手里观察，“把金万堂叫来问问这磁带是那里收来的。”

此时，金万堂还站在铺子门口闻着尹南风的汽车尾气，忽然听到铺子里催命一样的呼唤声，他哀哀叹了口气，掉头往铺子里走。

“怎么了这是，叫的跟喊魂一样？”

胖子把手里的假磁带递给金万堂，“这盘磁带你那里收来的？”

金万堂被问的一头雾水，他接过磁带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记得！”

摇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再好好想想。”

金万堂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劲，“怎么了，这是？”

胖子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你甭管，你好好想想，或者回去翻翻有没有收货的记录什么的？”

大金牙皱眉看着手里的磁带：“这种磁带在当时都是上流权贵人家才接触得了的，如果内容流传不广的话，那大多是私录来玩的，我手头收到的也就这么一盘。”他咂咂嘴，“这样吧胖爷，你给我点时间，我回去好好翻找翻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胖子点头，“行。”

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