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婆媳唱戏,反咬一口!(1/1)
贾张氏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哐”的一声,便跪到李干事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开始扯着哭腔喊冤。
“大娘,您快起来。”
“有啥事儿咱好好说。”
“您这是干啥呀!”
两个戴着红袖章的年轻办事员见状,连忙一左一右的上前去扶。
这下可好。
一见有人好言相劝,这老虔婆越发的来劲,拽着李干事的裤腿死活不撒手。
“领导啊,你快看看吧——”
“我家东旭都快被他给打死啦!”
“光天化日,这小畜生是要杀人啊!”
“你快把他抓去枪毙吧——”
“领导啊——”
贾张氏一声长一声短,哭喊声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堪比登台唱大戏。
秦山抱着膀子冷眼旁观,嘴角却微微上扬。
闹吧。
这个时候,贾张氏越是胡搅蛮缠,越是撒泼打滚,对他就越是有利。
“婶子,咱可不兴这个。”
“快起来,有啥话咱心平气和的说。”
“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公正处理,绝对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李干事弯下腰,双手搀住贾张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贾张氏嚎的更卖力了。
两条腿乱蹬,肥硕的身子拼命朝后仰,两名年轻力壮的办事员按都按不住。
那场面,热闹的活似乡下杀年猪。
“我没法活啦——”
“没人给我做主!没人给我撑腰啊!”
“老贾啊!你在天有灵,快睁开眼瞧瞧吧——”
“老贾啊——”
李干事眉头紧皱,面色发沉。
可面对老百姓,还是个年纪比自己大了不少的妇女同志,他又不好发啥火。
这时。
却听秦山轻飘飘来了句:
“贾张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家老贾都死多少年了?你还搁这儿神神叨叨。”
“当着保卫处同志的面,还敢明目张胆的宣扬封建迷信!”
“我看你是嫌家里饭不香,想去吃牢饭了吧?”
好家伙,这一顶大帽子当头扣下来,贾张氏身子登时一僵,哭嚎声骤然而止。
李干事面沉似水道:“先把她扶到一边。”
“我问到谁,谁再说话,凡是不配合的,一律按照扰乱保卫处办案处理!”
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威严的震慑力。
要说贾张氏也是把贱骨头。
好言好语的劝,不听,偏要等人黑脸,才老老实实的让办事员扶起。
蔫头巴脑的退到了贾东旭和秦淮茹的身旁。
一双三角眼翻着,眼珠子不停的来回打转。
另一边。
李干事目光严肃的盯着秦山,另一名小办事员一手端本子,一手握笔。
“姓名。”
“秦山。”
“年龄。”
“十八。”
“工作单位。”
“无业游民。”
“有人报案,说你寻衅滋事,打伤了易忠海和刘海中两位管事大爷,是否是事实?”
“没错,是我打的。”
秦山大大咧咧一点头,又朝贾东旭一扬下巴,“还有他,和屋子里的何雨柱,也是我打的。”
嘶…
正认认真真做笔录的小办事员笔尖一顿,抬头看了眼秦山。
心说这小子挺横,都把人弄成那副逼样了,还一点不带怵的。
“怎么着?”李干事闻言,也是粗眉一挑,“我瞧你是骄傲的很嘛!”
秦山正经八百道:“这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么。”
“呵呵!”李干事不咸不淡的笑了声,“既然这么有觉悟,那就老实交代问题,敢有半句胡说八道,从严从重处理!”
“嗐!那可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秦山叹了口气,两手一拢棉袄。
“这事儿还得从十天前,家母病逝说起…”
问讯嘛,小场面。
秦山不紧不慢,言语间口吻冷静,逻辑清晰,叙事风格简明扼要,稳如老狗。
从头到尾的把易忠海如何连哄带骗,忽悠他下乡;
到贾东旭、秦淮茹夫妇‘租房’未果,恼羞成怒;
再到自己被敲闷棍,差点儿冻死在胡同里,所有事情都捋的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贾东旭伙同易忠海,想侵占你家房子和你的顶岗名额,未遂,之后,又企图对你痛下杀手?”
李干事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本以为只是邻里之间矛盾引发的斗殴事件,没想到还另有隐情!
如果秦山所言属实,那这起案件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放屁!你这是污蔑!你个杀千刀的!”
不等秦山回答,贾张氏又跳脚了,但刚一开口,便立刻被一道冷厉的目光镇住。
“…”这老虔婆一噎,连忙低下头去。
“秦山。”李干事收回视线,正色道,“你说的话,有证据吗?”
他在保卫处干了七八年,经手过的大小案件无数,经验老道,自然不可能只凭一面之词就下定论。
秦山面不改色,“昨天清早,我刚出大院,就被人打晕,是三大爷家的阎解成把我背回来的,这事儿大伙都知道。”
“有这回事儿,我能作证!”阎埠贵赶忙应声。
顿了顿,见李干事默许,才又继续道,“这小子当时都不省人事啦,脸蜡黄,嘴乌紫乌紫的,别提多吓人了。”
“得亏了我家老大,要不然,那得出人命啊!”
这种好人好事儿,阎埠贵当然得邀功。
他倒是不图名,只图秦山这小子有点良心,多少能意思意思。
救命之恩,给他家送两只老母鸡,不算多吧?
阎埠贵话音未落,一旁的秦淮茹便被婆婆贾张氏暗暗推了一把。
“…”
秦淮茹咬了下嘴唇,神情拘谨的举起了手,“领导,我也有话要说。”
得到应允,秦淮茹看了一眼秦山,委屈说道:
“我门夫妻二人向来老实本分,和秦兄弟无冤无仇,更是从来没想过要占他什么便宜。”
“他空口无凭,凭什么说是东旭害的他?”
“这不是污蔑好人吗?”
“就是。”贾张氏撇撇嘴,趁机接茬。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整天搁外头惹是生非,谁知道是得罪了啥人,遭了报应了!”
“往我家东旭身上泼脏水,还不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人撑腰,想讹人么!”
这婆媳俩一唱一和,一口咬定秦山是在污蔑。
反正又没第三个人瞧见,只要拿不出板上钉钉的证据,那真相是啥,谁也说不清楚。
到头来,糊涂账一笔。
就算是保卫处,又能把贾东旭怎么样?
反倒是那小畜生自己,光天化日,打人行凶,全院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少不了他赔的!
贾张氏三角眼一翻,理直气壮。
就在这时,二大爷刘海中领着一男一女,步履匆匆的穿过月亮门,从中院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