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承认杀人（1/1）

双喜客栈只是个小客栈，碧瓦朱檐，共有两层。

远远的，陆疏禾便听到双喜客栈传出一阵骚动声。

窦子云神色一凛，加快速度跑进去。

店小二正抓着一个男子大声叫嚷，“客官！你不能随便闯进去！不可！”

陆疏禾拧眉看去，店小二抓住的男子正是杜长吉！

窦子云见状，抓住长凳飞起一脚，长凳直直地砸中杜长吉的后背。

他闷哼一声，店小二趁机将他撂倒在地。

窦子云递给身后捕快们一个眼神，他们蜂拥而上，将杜长吉五花大绑。

杜长吉却大叫道：“厢房内少了很多财物，他一定回来过，你们快去找人！”

窦子云一怔，立刻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们出去找马永祥，快去！”

捕快们急忙追了出去，大堂这才显得安静一些。

窦子云看向陆疏禾，“赵姑娘，你可否将事情解释清楚？”

“还是让杜长吉来说吧，”陆疏禾看向杜长吉，“你若配合，升堂时，窦捕头可替你求情。”

杜长吉却一改初见时的懦弱，他神色阴沉，虽是跪在地上，可身子却挺得笔直。

陆疏禾说道：“我知道你是来杀马永吉的，是为了易明云？”

杜长吉冷笑一声，道：“我只是碰巧路过，是你们无缘无故抓我，你们想做什么？”

窦子云闻言，面露难色，他低声提醒陆疏禾，“我们好像的确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陆疏禾淡笑，“杜长吉，我们在夫人的棺材中发现了一具男尸，管家说男尸的名字叫杜斌，你若将所有事都如实说出来，我就将他的尸骨还给你，可好？”

窦子云一怔，“喂，你这未免也太卑鄙了，而且这能威胁到谁？”

姜呈唇畔噙着笑意，随意找了处空座坐下，笑盈盈地看着陆疏禾。

“卑鄙怎么了，”陆疏禾理所当然道，“我既没伤人，又没杀人，还帮他找到了杜斌的尸体，他不该回报我？”

“可这……”

陆疏禾没理会窦子云，看向杜长吉，“你若不在意，我便让窦捕头随意丢了，反正只是一堆白骨……”

“等等！”杜长吉倏然打断陆疏禾，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陆疏禾，眼中迸出恨意，“你可是官家的人，是仵作！”

陆疏禾面无表情，“我只是免费替他们打工，我可一分钱都拿不到，如你所言，我是仵作，一具尸体而已，我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即便是捣碎了也有可能。”

“你！”

杜长吉脸色虽仍阴冷，可身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弯了下来。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客栈的门槛，神思似乎正渐渐飘远。

窦子云正想催促，却被陆疏禾伸手制止。

陆疏禾走上前，放轻声音，“事已至此，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误会易明云，说她为了不嫁人而弑父？”

话音刚落，杜长吉飞速抬起头，“不是她！”

窦子云心中警铃大作，快步走上前，“你说什么？”

“不是易明云，”杜长吉垂着头，有气无力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杜斌是我弟弟，以前是给易府送菜的。可有一日他却再也没回来，当时我不在，我娘去了易府许多次，都被赶走，我娘去报官，也无人理会，后来我娘也郁郁而终，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陆疏禾不动声色道：“你仔细说说。”

“马永祥被赶走后，我看准时机，来到易府做了车夫。”杜长吉仰起头，朝着窦子云诡异地冷笑着，“易源这个混蛋，竟然还挺喜欢我，让我给他赶车。”

“那日他说要去见老友，我便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将马车拉到郊野，赶走易府的两名小厮，将易源捆绑起来。早先我的身份已被易明云识破，我知道，若是易源死了，易明云一定会怀疑我，所以我就将易明云和三姨太都带走，制造出她们互相诬陷的假象。”

窦子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佩刀，他冷声道：“你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思，只报复易源一人即可，为何要伤害无辜之人？”

陆疏禾勾起唇，眼底却是冰冷的，“因为他在撒谎！”

杜长吉一惊，疑惑地看向陆疏禾。

陆疏禾不急不躁道：“你大约是没想过自己会被抓住，所以事先没想好供词吧？你的每一句话都漏洞百出。”

窦子云拧眉看来，细细回味着杜长吉方才那一番话。

他恍然大悟道：“乍一听没有问题，但仔细琢磨一番，的确全是漏洞！”

杜长吉不满道：“你们要我说实话，说了还不相信？你们倒是说说，我哪句话有漏洞。”

“首先，你说你将易源带去郊野，赶走两名小厮？”

杜长吉迟疑道：“有何问题？”

“开玩笑，”陆疏禾冷笑道，“对方共有三人，为何要听你一人的命令？更何况你不会功夫，只是普通男子，你让小厮离开，他们便走了？如此听话？”

杜长吉怔住。

“还有，你之后的话，更是在胡说八道。你只知道杜斌是来了易府后失踪的，可你怎知，杀害杜斌的人就是易源？你可是刚到易府的，谁会告诉你这种会掉脑袋的事？！”

杜长吉低下头，一声不吭。

“你还说，你要伪造成易明云和三姨太互相诬陷的假象，可现在的易明云，却是倒在马永祥的刀下，如此说来更是说不通。”陆疏禾言辞犀利，“如此想来，你根本就是在编谎话，企图蒙混过关！”

窦子云微恼，“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他也并非完全没说实话，”陆疏禾敛起厉色，淡淡笑道，“他的话，三分真，七分假。”

“哪句是真的？”

陆疏禾道：“他说他将老爷带到郊野，赶走小厮，我想这是真的。”

窦子云心中疑惑，“可你方才明明说……”

“我是说了他抵不过对方三个男子，可我没说，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杜长吉怔住，呆呆地看向陆疏禾。

陆疏禾道：“当时小厮之所以会轻易离开，恐怕是因为易明云吧？易明云是易府大小姐，若提出与易源单独见一面，他们断然不会拒绝。而易源也不会有防备之心，毕竟这是自己的女儿。”

“和小姐无关！”杜长吉语速急促，“你休要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