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没有血缘的亲情(1/1)
父母怎么还没回来?霍灿有些急了。
霍灿走出房门。站在自家院子里。夜幕沉沉,院子里一片静谧,这黑和静,让人感觉一切都那么地神秘莫测,最近有太多的奇巧和神秘发生在霍灿的身上,让霍灿感觉这世界就如同这黑夜一样,有太多的看不清,在自己的周围,也在未来的路上。霁红瓷瓶神秘失踪了,难道自己的父母也要失踪了吗?
霍灿回到屋子里,熬到天一放亮,就急忙跑到邻居二婶儿家打听。二婶儿对霍灿的突然出现,很是吃惊,她说:“你还不知道啊?你妈住院了。”
妈妈住院了,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霍灿急急地问:“我妈什么病?啥时候住的院?”
二婶儿:“你妈耳朵后面长了个瘤子,肿得老大,你爸领你妈去县城看了,说得动手术,他俩都去好几天了。”
霍灿急急忙忙坐早班车,找到县医院母亲的病房时,父亲正在给母亲喂粥。
看到病房门口的霍灿时,爸爸和妈妈都愣住了。霍灿叫了一声“妈,你怎么了?”就奔到妈妈的病床前。妈妈看着霍灿,突然就默默地哭了。爸爸一看,赶忙劝慰妈妈:“哎呀,哭什么嘛,孩子这不回来了嘛。”
霍灿打听了妈妈的病情,原来,妈妈以前耳后就有个瘤子,但不疼不痒的,可前几天,这个瘤子突然红肿化脓了,爸爸带妈妈来医院检查,医生说需要手术,而且要切片做进一步的病理检查。
霍灿问病理检查的结果出来没,爸爸说还没出来呢。
妈妈说:“什么结果我都不怕,只要你回来就好。即使我不在了,你爸有你,我就放心了。”
霍灿从妈妈的话里听出,爸爸妈妈应该是知道自己拿了陪嫁坛子里东西的事儿了。于是她说:“爸,妈,你们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回来呢。您们放心吧,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永远是你们的灿灿。”
听了霍灿的话,妈妈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爸爸则说:“你看我说吧,灿灿不是没良心的孩子。你多余上这个火。你看这把火儿让你上的,跑医院遭这个罪来。”
妈妈住院,霍灿留在医院和爸爸一起照顾妈妈。她给妈妈喂饭,搀着妈妈上厕所,陪着妈妈打点滴。但她和爸爸妈妈,三个人,谁都不提从前的事情。爸爸和妈妈好象也和她一样,不愿提起从前。
霍灿在医院照顾妈妈期间,她又跟单位续了五天假,她没有请一周,怕又遇到上回需要张德茂审批的情况。
几天后,妈妈可以出院了,霍灿为妈妈叫了出租车,她觉得这样妈妈可以舒服些。
回到家里,安顿妈妈在炕上躺下,霍灿去厨房做饭,在不经意间,霍灿看到在后园子里侍弄菜的父亲,父亲在用手抹眼泪。她想,这个男人,如同生父的养父,一定是背负了太多太沉重的东西,与其都这样默默地痛苦背负,不如就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也许大家都能轻松些。
当晚,霍灿炒了几个菜,又为父亲倒上她买给他的五粮液。喝着霍灿给买的五粮液,父亲说:“我这辈子也值了。”说完,把一盅五粮液一饮而进。霍灿就又给父亲倒上。就着霍灿炒的菜,父亲一盅接一盅,直到母亲制止,他才笑呵呵地放下酒杯,玩笑地说:“灿灿,你妈现在喝不了,她嫉妒了。”说完,他呵呵地笑起来,母亲也呵呵地笑起来,霍灿也呵呵笑起来。霍灿觉得,这是多么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啊。
饭后,霍灿正想着怎么跟父母起头,来说起从前的事情。父亲却先说了。他说:“灿灿,你已经看到那个坛子里的东西了吧。那个身份证上的女人,叫秦娜,她是你的亲生母亲。那两个纸条上,分别写着你亲生父亲的姓名和住址,你弟弟父亲的姓名和电话,哦,那人是不是你弟弟的父亲我也不敢确实,但至少和你弟弟父亲有关吧。”
另一张纸条上的是弟弟的父亲和电话,这是霍灿没有想到的,看来张长江说母亲有别的男人,弟弟是母亲和别人生的,这是真的了。
“这些事儿都发生在你小的时候,那时候你太小,我和你妈不知道你记住了多少。后来,你又生了一场病,高烧了好几天,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好象就全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所以这么多年,我和你妈妈就一直把你当做我们死去的女儿灿灿,现在你看到了你亲生母亲的身份证,却没有和我们提出疑问,想来你是记起了小时候的事儿。我和你妈以为你不能回来了,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我们很欣慰,但我们也很惭愧,我们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弟弟,唉!”父亲说着,叹了口气。
霍灿不明白,父亲何以说出这么多的对不起,是自己对不起他们才对啊。但她没有说话,因为父亲继续了他的讲述。
“我也不知道你记起来多少,还是你一直就记着,只是不说出来,如果是那样,你这孩子的心太深了,也太难为你了。我不管你记着多少,记着什么,我就我知道的,我经历的从头到尾告诉给你吧。”父亲说完看看霍灿。
霍灿为了消除父亲的误会,她实话实说:“爸,我是最近才恢复一些以前的记忆,但都是片断,这些片断给我带来很多疑惑,您最好仔细给我讲讲,我想知道。”
“好吧,灿灿。我和你妈遇到你生母秦娜的时候,我们的女儿灿灿得了白血病,正在华东医院治疗。那时灿灿病得很重,需要骨髓移植。但我们的钱不够给灿灿骨髓移植。可我们也不想放弃。当时我们不懂其实骨髓移植的骨髓都是好心的自愿者捐献的,根本是不要钱的,收费的是移植过程中所需要的医疗费用。所以我们就想当然地想如果自己可以给灿灿捐骨髓,不就不用花钱或者少花钱了吗。我和你妈都给灿灿做了配型,但我们俩都没能和灿灿配型成功。后来有人给我们出主意,说是自己找到骨髓捐献者,要比用骨髓库的骨髓便宜些,我们甚至可以给愿意捐献的人一些钱,表示感谢,也会比用骨髓库的骨髓便宜。其实当时即使我们想用骨髓库中的骨髓也是没有,骨髓库中没有和灿灿配型成功的骨髓捐献者。于是,我和你妈就发动老乡,甚至是从前一起工作的同事,帮我们给灿灿找骨髓捐献者。就是这个时候,你妈妈,哦,就是秦娜,她找到我们,说她的血型和灿灿一样,她也有一个和灿灿一样大的女儿,她听说了灿灿的事儿,她想帮灿灿。于是医生给她做了初步配型,结果她真的和灿灿配型成功了。我和你妈妈,真是欣喜若狂啊。我们提出要给秦娜一些报酬,因为我们在找人帮忙的时候,就说会给捐献者一些谢意的。但她拒绝了,她跟我们讲了她的经历,她说她的老公很不成人,可以说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她不堪忍受他的虐待,从家里逃了出来。但她临走的时候,她老公给她女儿下了药,如果没有解药她女儿会死的,但解药只有她老公有,所以她没法带她女儿一起逃走。现在她不放心她的女儿,但她又不敢回去找女儿,所以她希望我们去帮她看看女儿,如果她女儿生活得不好,就帮她把女儿带回来。我们很同情她的遭遇,也想帮帮她,何况她还要给灿灿捐骨髓呢。于是第二天,我就按照她写的地址,也就是那张纸条上的地址,去霁红村找你。”
“我去霁红村,先到的是县城,我之前虽然没来过县城,但在附近地区我打过工,所以知道一些这面的民情,知道一般偏僻的乡村,都会有卖日用品或是服装等的商贩去卖货,所以我就去县城的批发市场打听,打听谁家经常去霁红村卖货。还真让我打听到了,有一个商贩隔一天去一次霁红村。我跟商贩打听张长江,这商贩说了,说张长江就是一个混子,而且是一个五毒俱全的混子,是气死爹娘打跑老婆的混子,前些日子刚打跑了老婆,留下一个孩子才可怜呢。于是,我就说我是张长江的小舅子,想来看看姐姐的孩子,但怕张长江纠缠,所以想搭他的车,偷偷看看孩子。然后我给了商贩一百元钱。”
“我随着商贩的卖货车,到了霁红村,当我看到小女孩儿的时候,哦,也就是你,当时你叫淼淼。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决心把你带回到你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