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靠的不是实力，是资源（1/1）
一天前。
秦原接到孔双的信息，约她在学校南门处的1980咖啡馆见面，单独赴约。
对此，秦原心里已有准备。
推开玻璃大门，一股暖流迎面而来，室内温暖如春。
缓缓流淌的音乐声中，秦原看到孔双在玻璃茶几前的背影，正悠闲地翻看一本时尚杂志。
孔双抬起头，看着秦原说道：“我点了拿铁，你要喝什么？”
“随便。”秦原不动声色，“你叫我过来应该不是单纯喝咖啡聊人生的。”
孔双合上杂志，邪魅地一笑：“真是聪明的女人，性格也爽快，我要是男人，肯定也喜欢你，难怪南宫炀被你整的五迷三道的。”
咖啡端了上来，孔双搅动，漂亮的拉花顿时融化在暗咖色的海洋中。
孔双说道：“不废话了，南宫炀已经动摇了，以你的聪明，应该看得出来，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舍弃面包还是爱情，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自己离开吧，别让他太难受。”
秦原笑了笑，说道：“你到底不了解南宫炀，他是个男人，而且自尊心很强，你施舍的面包他就算感兴趣也不愿意。”
孔双冷笑一声：“我既然找你来，就是做好了功课。”
孔双从prada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来，放在透明圆桌上，然后双腿交叠地坐着，眼神有几分得意地看着秦原。
秦原不动声色：“怀孕检查单？”
孔双笑了，真是惊为天人，隔壁桌的男生都看呆了，只是这笑在此刻的秦原眼中是一朵邪魅的罂粟花，有一种嗜血的美。
孔双说道：“我有那么无聊吗？”
“那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原打开一看，是东大发给南宫炀的邀请函。
“这个邀请函，是我动用关系搞到的。虽然南宫炀本身有那个实力，可这世界，很多时候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资源。”
紧接着，孔双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证件，从桌上推给秦原。
秦原打开一看，是南宫炀的户口簿，地址并非他真实的住所，而是盛都市的一处小区。
“这是高中他转学过来后，我给他办的户口，让他名正言顺地以当地考生的身份参加高考。”
然后是南宫炀高中学校的档案袋，大学的档案袋。
秦原冷冷地说道：“都是你的手笔，你就想告诉我，你能成就他，也能毁了他。”
孔双看着秦原，啧啧说道：“我是真喜欢你，漂亮还聪明的女孩子真是不多。”
秦原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下来，说道：“你不用吓我，都过去这么久了，当年的事早没人管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户口与档案袋，最后目光定格在那张邀请函上。
孔双笑了，说道：“是吗？你敢赌吗？”
她拿起桌上的户口簿说道：“我曾经帮他把这件事压下去，我也能揭发出来。导师可是很重视诚信的，学术上容不得任何欺诈行为！这事关他的前程，秦原你要考虑清楚。孙川笠一直在找他的麻烦，都是我压下来的，因为我爹拼得过他爹。你是个聪明人，你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动动手指，就可能毁掉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而我抬抬手，就能帮南宫炀搭一个梯子，就像这次保送的事。男人，都是事业大过爱情的，你想过他真正要的是什么吗？”
秦原看着孔双，她气到浑身发抖，指节咔咔作响，她很想把眼前这张漂亮的脸撕碎，但越是大敌当前，越要保持冷静。
秦原平复下来，说道：“可是你为什么来找我呢，而不是直接搞定南宫炀呢？因为你搞定不了。他真正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想要的是什么。”
秦原毫无畏惧地看着孔双渐渐变脸：“是你，他不爱你，即便我放手了，你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得到了他，也得不到他的心。”
孔双绷不住了，她整张脸都皱到一起，手指紧紧捏着咖啡杯，秦原感觉那杯子要爆炸了。
孔双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至少我不用再忍受，看着你们天天腻在一起，我受不了再看到南宫炀对你笑的样子，我受够了。你们过的这么舒服，让我在一边难受，门都没有！我过不好你也休想，我死也要拉上你们垫背！”
意念中，两个人薅着头发打了起来。
现实里，两人对坐审视对方，长久地沉默着。
半晌，秦原说：“我需要一个人的地址。”
“谁？”孔双问。
“顾川。”
孔双没有多问，直接把顾川的地址写下来递给秦原。
秦原抓过纸条就走，孔双说道：“你那个朋友是自杀的，孙川笠没那个胆子，他也就干些鸡零狗碎上不了台面的事。”
秦原一阵风一般旋了出去。
孔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一靠，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路人惊讶地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挂着满脸的泪水，步履匆忙地穿越人群。
确定离开了孔双的视线，拐进一处小巷，四周人非常少，秦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
她攥紧了手里的纸，发现写着顾川地址的是一张报纸的剪报。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则头条新闻，黑体大字写着：毕业在即，某某大学大四女生被取消学位与保研资格。
秦原愣住了，她浏览了一下内容，她明白了孔双把地址写在这张报纸上的用意。
孔双无所不在地提醒她，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要么得到南宫炀，助他直上青云，要么就彻底毁了他。
顾川站在窗前，看着秦原离开的背影，思绪回到两天前的那个早上。
他缓缓睁开宿醉的双眼，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不由得又眯紧了眼睛。
一个身影凑近他，顾川猛的睁开眼睛。
孙川笠像研究古董一般打量着他。金帅站在他身后，手插兜里靠坐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眼神中透出冷峻。
顾川猛的坐直了身子，抓过床边的眼镜带上，说道：“笠，笠哥。”
孙川笠扯开嘴角笑了笑，顾川感觉那笑容颇有几分阴森，他拍了拍顾川的肩膀：“昨天喝得怎么样？”
顾川明白了，他想了想说道：“笠哥我完全喝大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孙川笠点点头，说道，“那你还记得11月5号那天晚上自己干什么去了么？”
“11月5号，11月5号，”顾川挠挠头，想了想说道，“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让我查查日历，不是，笠哥，你怎么跟警察审问似的，我又没犯啥事。”
金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实点。
顾川低头翻看手机上的日历，嘴里嘟囔着：“那天是星期五，下午有两节课，下课后我就回家了，然后我就一直在家里呆着玩游戏呢。”
孙川笠直直地看着顾川，手搭在他脖子上说道：“乖乖仔，你不愿和我们玩，我也理解，人各有志嘛，哥没强迫过你吧？”
顾川低着头摇了摇。
孙川笠笑了，拍了拍他的脖子，说道：“别忘了，三年前你也是和我们一起玩的，大家曾经在一条船上，就一直在一条船上，懂么？”
顾川咽下口唾沫点点头。
孙川笠直起身子：“小夏是自杀的，她的朋友心里不好受，容易胡思乱想，也可以理解。但是给人惹麻烦嘛，就不好了。”
孙川笠说着摇了摇头。
“笠哥，我一共就见过夏姐三次，你们的事，我也不了解，我也不清楚，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喝多了亲爹都不认得。哎，喝酒真误事。”
孙川笠看了他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既然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以后就少喝点。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要是再有一回，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顾川连忙说道：“不会的，笠哥，我已经准备戒酒了，前几天体检查出来胃不好，不能再那么喝了。”
孙川笠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酒柜，说道：“是该戒酒了，你说你才多大，就成了个酒鬼。酗酒是病，得治！”
“是，是，笠哥说的是，我找了专门的医生，帮着戒酒呢。”顾川说道。
孙川笠招了招手，带着金帅转身离去，金帅回过头看了顾川一眼，那眼神中不乏警告的意味。
关门的回荡声渐渐平息，顾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转身看到酒柜里琳琅满目的酒水，顾川忽然想起秦原的话：活得这么拧巴，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