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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生活安好(1/1)

林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9点了,因为下雨的原因,就在附近同学家坐了会。在这个小镇上,大多都是常驻居民,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件小事隔夜都能传遍整个镇上。

外面雨停了,带走了白日燥热,也带走了夏日蝉鸣。

他从外面赶回来的匆忙,身上闷着汗。

走到客厅,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双手交叉拉着T恤两角边,向上一提,把衣服仍在沙发上。

露出与手臂上黄黑皮不一样的白色肌肉,仰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在里面,与灰色水墨沙发显得格格不入。

林清眯着眼睛转动脖子,紧皱的眉头舒缓。

一抬眼,就看到茶几上林喆的手机。

忽然想起她今天发错了消息,当时他正忙着,想着等会回复,没想到到最后给忘了。

他抬头看着眼前明亮的白炽灯,停滞几秒,还是选择上楼准备和林喆说这事。

他也不知道为啥,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感觉这事对林喆来说不一般。

他之前无意间也看到过林喆手机上余远的名字,不过这段时间却很少看到,但她应该挺在意余远的,至少在林清的意识里。

林喆的屋子熄了灯,可以透过窗子隐约看到里面的人一动不动。

难道她睡了?不应该呀。

这个时候她一般不是在做题吗?他奇怪。

伸手试探性敲了下房门,“林喆,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你今天……”发消息发错了人。没说完的话被打断。

林喆早在林清在门外走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翻了个身,想开口说话,发现喉咙像被粘着一样。

喉结滚动,咽下这个动作做了好几遍,才能说出一点话。

“哥,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我先休息了。”林喆这话有点嘶哑,确实有点像感冒的症状,打消了林清的顾虑。

说完,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几声。

林清略微皱眉,想了想:“那你吃药了吗?要不我下去给你泡个感冒灵。”

“吃过了,你也早点休息。”林喆把小毯子拉到头上,捂着头闭上了眼。

雨后晚风起,反而掀起凉意。

算了,反正也管不了她了,林清心想。

林清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快步拐进自己房间,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一个房间有着人气,一个人坐在自己书桌前看着留了好久的习题册,假期还有几天就结束了,这个习题册还空着很多,一连好几页只有其中两题有痕迹。

潦草几笔写出答案,他皱了皱眉头,眼里瞳孔透过斑驳的窗户,12点的路灯已经熄灭,一片黑夜。

这一晚,林喆睡得一点也不好,外面的风声不断敲打她的内心。

心里事情不断翻滚,少女心事在这夜里如暴雨中的树叶,孤零零挂在枝头,上上下下、浮浮沉沉。

这也导致今天她的睡眠质量极其不好,6点开始间断清醒,片段化睡眠。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7点多就坐到桌子前,打开今天任务作业,正所谓感情和事业总要有不同的状况,她今早做题正确率都提高至少百分之五十。

等她从这张卷子里脱离的时候,已经赶过去一个多小时。

林清中途经过一次,都不敢相信她这么早就起了,吓得他揉了好几遍自己的眼睛,防止自己看错了。

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几分钟,思索了一会。

选择再困会,很快就要开学了,再不多睡就没机会了。

林喆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消息——大傻,发错人了。

怎么回事?发错了?

她要疯了,是的,也该疯了,或者说早就该疯了。

这件事总不断出现在脑海,明明他们已经半年之久没说过一句话,远远看见就绕路而行。

可能在那个半年留下太多美好的回忆,跨越时间的距离,穿透空间的隔阂,留在林喆的记忆中。

8月20日,学校迎来了新的一批宁中学子,寂静无声的智苑迎来了第一批学生。

青春从这个时候开始。

勇苑的人早就回到了学校,20年的高考一结束,他们就正式迈入高三生活。

好像青春就只剩这一年了。

这个时候看似只有高二是最为平淡的,既没有刚进入高中的兴奋,又没有紧张的高度压抑。

自由,总是让人渴求。

可宁中,总像个牢笼,束缚一切,意识、躯体,包括情感。

考完英语,所有人都稀稀落落从考场返回自己的教室。

夕阳红的灿烂,整个大地被笼上一层光芒。

林喆从第四考场出来,周围仅仅只余零散几人。

他们边走边议论着刚才的考试。

真聒噪,林喆心想,不如去看眼前的风景。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撒在黑白答题卡上时,她所有的思绪都没了,一个从思绪紊乱到毫无头绪过程发生了。

这个完形填空被她放弃了,反正认真答题也会错10个左右,不如好好写作文。

好吧,这个作文也无从下手。

随便写写算了。

从最高的五楼看夕阳确实比三楼要更开阔,更明亮。

她倚在西边的的窗户,静静看着橙黄的太阳,又亮又美。

后面有人叫了一声林喆的名字。

“嗯。”林喆回头。

头发丝都带着夕阳的色彩,发出鹅黄的光芒,美好,阳光,明媚。

一切不该在考试之后出现的词出现在林喆的身上。

“笑一个,风景正好,不如留个照片。”江文钦笑着说,沙哑的声线丝滑入耳,他晃了下手上的CCD,直接开始聚焦。

林喆下意识的比了个剪刀手在右眼边,嘴角咧开,露出一颗小虎牙。

咔,一张照片留在这个时候。

林喆问:“你怎么到五楼来了?今天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对答案了。”

江文钦这走那想引人注目的人,这个时间不在教室太不符合常理了。

其实林喆不想这么早回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教室全是对答案的嘈杂,她的心态总不是很好,一下就容易崩了,不如多享受一下窗外的风景。

自从去了重点班,她好像变了。

“开学之际就看到这样的落日,难得的喽!”江文钦又一次拿起CCD,对着落日,对着鼎新综合楼,对着飘扬的国旗拍下了几张照片。

“你也喜欢落日?”他反问。

林喆脑袋闪过疑问:“有人不喜欢美好的景色?”

江文钦一下被问住了,愣了一下。

看着她上挑眉毛的动作,他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能偷偷捏紧手中的相机,转过身去拍楼下的暖色大地。

等落日消失殆尽,他们才离去。

在很多人不知道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场太阳的坠落。

江文钦还在楼上享受黑暗的袭来,林喆选择去往食堂,毕竟这个点还不去搞点吃的,就得熬到晚上9点半才能吃上宵夜。

但是这个点食堂早就没饭了,只能去超市来点面包酸奶,已是上等之品。

结果她在超市碰到了沈玉,她也是孤身一人。

分班以后,她偶遇过之前班上的同学,她们有意或无意中提到了过沈玉和刘旭阳。

简单来说就是她不知道他们应该分手了。

自从她去了燕津书院,这也是林喆单独第一次见到沈玉。

上学期因为疫情开学本就比较晚,大家都戴着口罩,学校各种活动都停了,见面也就更少了。

“真的好久没见到你了。”林喆先打开话题,“怎么这么晚才吃饭?”

“你呢?”沈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发问。

“?”林喆迷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不久前的英语考试把脑袋都变蠢了。

她看出林喆面上的疑惑,解释了一句,“我说,你怎么也这么晚来超市?”

“考试好难,就留在5楼欣赏落日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开学都要考试。”林喆一下就抱怨起了学校,“怎么样,去了燕津书院,你们考试是不是很难?很变态?”

她很好奇沈玉在燕津书院是怎么度过的,她去了重点班之后,在一定程度上有些力不从心,是一种落差,还是那种努力也改变不了的落差感。

可一直走到仁苑,和沈玉分开,她也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一直在做题的余远抬头看向教室前的时钟,还有4分钟到6点半,他侧过头看向北楼的5班。

这个点,一般不会有人对面走廊上闲聊。

班主任已经把所有人赶回教室学习,窗外的风掀起浅蓝色的窗帘,周围的人就会默默的把窗户关上,隔绝外面烦热的空气。

这是余远上学期在日复一日中观察的信息,有时也会看到心中所想。

桌子左角上贴着一个小纸片,上面是一句诗“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

这几个字笔锋凌厉,却不是余远的字。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可看到纸片背面的字,这是一张试卷的部分。

每次他感到迷惑的时候,感到困倦的时候,每次都拿出那张数学卷子,又夹回活页本中,后来每次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他看到邻桌的女生贴在桌角的励志心语。

他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日,他提前到校,默默的把那句诗裁剪下来,用透明的胶带全部粘上。

指尖拂过,余远静静看着这个。

他又想起过去的记忆,想着她写下这句话的笑容,心里莫名平静下来。

这混乱、不知名的时光里,林喆是他的镇静剂。

日子一点一点过去,5班又换了一个数学老师。

是从最后一届老宁中回来的老师,有消息来源的人说老熊之前是带特招班的,教学很厉害。

林喆觉得老熊是个很适合交心的老师,虽然他有时会阴阳人,但他确是很多同学的指路明灯,他说过很多有道理的话。

这学期到过了三分之二,一波一波的考试让林喆身心俱疲。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学习理科,她是不是在一次选择中走错了路?

但她依旧坚持,尽管怀疑。

吴梁月还是会在周日的时候约上她一起吃饭,聊天。

可这样的日子变得越来越少,一周一次到两周一次,甚至三周一次。

这才高二,林喆把自己变成一个机器人,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几乎无时无刻不坐在那张桌子上,做题。

数学、物理、化学还有生物,总让人觉得时间不够用。

刚开始听到有人说:“林喆,你真努力。”的时候,她并没有认识到这是嘲讽,是嘲笑,是杀人诛心的刀子。

那时的她,把头从书本中抬起来,还会回复一句——没有吧,毕竟为了考好一点。

可后来,越来越多的的言论出现在她的身边。

——

你怎么这么卷。

能不能下课别学习呀!

你看她,从到这就开始学,下课都不出去。

我可做不来她这样。

我听我朋友说她在普通班每天学到凌晨,太内卷了。

……

诸如此类的话,林喆听了太多。

她以为只要她不去理会,便可心如止水,但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座位是轮流替换的,不仅是前后移动还有左右移动,因为疫情,所有人全都单人单座。

“林喆,下周我就不坐最后一排了,直接和宋果果一起坐前面去。”章见贤在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才和林喆说这个事。

林喆手里的笔一下停住了,回头,看向章见贤,余光瞄向后面的宋果果,虽然她正在做题,可是她转笔的动作,以及那不经意想知道结果的轻微抬头,很快就让林喆明白了。

林喆有了兴致,调侃:“怎么?你姐让你去的?”

本来他们几个在换座位时成了一个小团体,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以姐弟相称。

要是仔细想想大概是他们那次聊天,他们说自己老家都是大村村之后开始的。

章见贤也是一脸无奈,开口就是宁国话,“那怎么搞呢,我还不是听我姐的。”他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脸的开心,恶俗的气味都传到林喆的鼻子里了。

“反正你不是挺喜欢坐后面的,这还是最后一排了。”他继续说劝道。

真是看透了他这副谄媚的模样。

其实就算林喆制止也不会有结果的,章见贤问出这个问题只是朋友之间的一声通知,告知这件事情即将发生。

她也不会不知好歹,说:“明天给我带个德芙巧克力,不然不能接受。”

“好好。”他在收东西,提早做好走的准备,“那包的。”

放学,大家都在挪动桌凳。

江文钦的位置是班级的vip座位,根本没有换位子的快乐。

当时VIP座位的痛苦也不是凡夫俗子可以承受的了。

桌子下面的那个箱子全是书,有点重,她想喊章见贤帮忙一下,结果转头发现他在给他姐搬桌子,和她这个相比,实在是大巫见小巫。

靠人不如靠自己。

那个箱子被她推推搡搡,开始缓慢的移动过程。

江文钦来这边柜子拿东西,看着这被堵的一点也动不了。其中的部分原因就是林喆既想把桌子推过去,又想把箱子带过去。

江文钦把东西放到柜子上,转身走向林喆,弯腰提起那个书箱子。

他问:“你坐哪里?”

林喆连忙把桌子推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到位置,江文钦将箱子给她在座位下面放的好好的。

教室里都是座椅在地面摩擦的声音,林喆看着余远,感谢他的帮助。

“江文钦,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不知是不是表述的问题,江文钦从这几个字中听出几分阴阳的意味。

他小声说:“大可不必谢。”

林喆在收拾书包,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江文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身回到柜子边上,去拿柜子上的书。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大概是刚才从外面走过的人喊里面的人时候打开的,11月,风里有了凉意,吹在脸上,让人清醒。

他莫名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林喆,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也被这个班级氛围同化的恶犬,而林喆是班上还未被沾染黑色气息,但这些气息早就围在她身边。

也许很快她就会被吞噬,连骨头都不剩下。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直到所有人都走完,仁苑除了5班的教室留着灯。

教室里的讲台边,少年一个人看着他的书。

他在享受一个人的时间,一个人独自看书学习的时间,一个属于自己的黑夜。

美好、自由又干净。

江文钦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和高三的作息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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