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奏（1/1）

一学期很快就收尾了，第一次陌瑾语有点不舍得放假。

嗯……原因就是有一段时间要看不到周卿凡了。

她觉得自己疯了，这可是寒假啊。

放假第二天，老妈就拽着陌瑾语去了医院。是的，六楼牙科。

陌瑾语小时候牙长得很漂亮，也不知道为什么换牙之后就有四颗大板牙歪七扭八，有一颗还费劲巴拉的长了一年多。

其实看久了也不丑，但是老妈看不下去啊。

陌瑾语就这么做了一大堆检查，医生说12~16岁是最佳整牙期，所以13岁的陌瑾语可以说是医生们重点游说对象。

漂亮亲切的女医生拉着陌瑾语坐下，告诉母女俩，因为陌瑾语的牙偏大，又有点前突，如果不拔牙就没有办法往后拉。

委婉的意思就是说，不拔牙陌瑾语以后就算牙齐也是龅牙。

但又由于陌瑾语下面那排牙长得太完美，为了今后正常的咬合能力，所以陌瑾语要拔四颗牙。

因为给陌瑾语整牙这件事情属于老妈的蓄谋已久，所以上学期间老妈就已经问了一个小学毕业就带牙套的同学，也算是了解到一些东西。

当得知医院最权威的拔牙医生刚好在医院时，当机立断推掉了陌瑾语的小提琴课，让陌瑾语去拔牙。

其实陌瑾语是不害怕的，她从小到大医生都说她的耐疼性比别的女孩儿要高。不过麻药打到牙龈的那一瞬间还是蛮疼的，药的苦涩味在嘴里蔓延。

她觉得嘴里的味儿难闻的要yue出来了。

医生拉着她天南海北的聊天，陌瑾语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越来越麻，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流口水了。

医生看时间差不多了，一鼓作气一分钟不到拔掉了四颗牙。

这下嘴里不仅有麻药的苦味，还混杂着血腥味，塞了两个棉球让整个人看着更可笑了。

看着老妈一脸紧张，陌瑾语含糊不清的安慰，“没事儿的老妈，一点不疼，就是这段时间不能吃好吃的了。”

那一个星期的粥，差点给陌瑾语喝吐了。

本来她就不爱喝粥，清汤寡水一点味儿都没有。

牙被箍上了铁丝，一龇牙，怪丑的，还怪疼的，疼得牙酥软，啥也啃不动。

所以下学期开学的时候，陌瑾语去报到的时候，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她怕别人嘲笑她。

但其实，陌瑾语得到的更多的是关心。

“疼不疼啊？”

“你太勇敢了吧！”

“我暑假也得去整呢，你跟我说说呗。”

新学期换了同桌，是李攸宁，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只是上课偶尔提及周卿凡的名字，她会比他先抬头。

所以慢慢地，陌瑾语练就了在一堆校服中准确锁定周卿凡的身影。

后来又深觉不妥，便会控制自己不再去看。

林笑薇又坐在了她身后，三个人又像以前一样聊天玩笑。但好像李攸宁的目光，也很少在周卿凡的身上停留了。

按照李攸宁自己的话说，一个男的，有什么好喜欢的，更何况他也不喜欢自己。

经过半个学期的相处，老师和同学大致是什么脾性，陌瑾语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自己的班主任，好像不似自己的初印象那般。

班主任是教政治的，在学科的教学上，她是一个好老师。可在班级管理上，明显不尽人意。

没有一套管理理念，只是从其它有经验的班主任复制粘贴一些版本，遇到问题只会让学生静坐，三年下来不知道静坐了多少次。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

偏心的毫不收敛。

因为太过明显的偏心姜知沐，早引起了副班长宁婉和班里一众人的不满，例如两个人同时被抓包聊天，姜知沐永远都是置身事外。

陌瑾语觉得，许是姜知沐成绩太过于优秀导致的。

她从小就知道，成绩好的同学就是老师的重心。

而且她们班就是这样的，老师永远只能看到最优秀的学生，看不惯成绩不好的学生，中等的学生偶尔鼓励鼓励，但基本上不太在乎。

宁婉一次忍无可忍的顶嘴，更是让班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跟姜知沐聊天我当然有错，但是能不能请您稍微做做样子，稍微批评一下姜知沐呢？”

宁婉胆子大说出来了，可是那些没有说出来的呢？

底下窃窃私语的讨论让班主任神情大变，维持着勉强的镇定开了口，“姜知沐，你也要注意，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儿不知道啊？好了，上课！”

“牛逼！”李攸宁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后续怎么发展，陌瑾语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班里有将近一半的女生迅速抱团反抗，宁婉和李攸宁首当其冲。

陌瑾语看着李攸宁在上课的时候悄悄的在很多纸上涂涂画画，然后一下课就会有人来签字。从林笑薇的嘴里，才知道是什么同盟书，要孤立姜知沐。

“陌瑾语，你要参加吗？”李攸宁坐下后，把手上的本子往面前递了递。

“参加就算了吧，但能给我看看不？”陌瑾语轻声拒绝，但还是好奇。

李攸宁倒是毫不意外，很大方的给陌瑾语看了。这一看，陌瑾语心里突然有点不安，她总感觉不会像她们所期望的那样顺利进行。

“这个，要是被老师知道了怎么办啊？”陌瑾语其实挺担心的，她也讲不清楚自己这种不安从哪里来。

李攸宁慢条斯理地打开一本书，不急不躁，“就是要让她知道啊，我看不惯这些人的作风，就是想看看她们能憋到什么时候。”

好吧，看向教室另一方向的姜知沐，神情专注地仿佛没受任何影响。

那时候的陌瑾语第一次开始思考，难道学习不好的就活该不受重视么？姜知沐漂亮成绩名列前茅，李攸宁大胆有着极强的组织能力，但所有的偏见就仅仅因为排名的高低吗？

陌瑾语想不懂，但很多事情也不是一个初一的小孩儿能想懂的，到了懂了的那一天自然也就懂了。